季白榆看着在開車的聶清規,他的眉毛幾乎擰在一起,再看着沈景,幾乎是一樣的。
像雷雨前一天一樣陰天,讓人害怕。
七天之內,找不到狙擊手。恐怕沈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她和清規會被拘留在法國。
一路沉默着回到別墅,季白榆把謝瞬放到一個房間睡覺。
當他推門時,沈景正在說話:
“沈巍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季白榆說:“喝點東西提神!”
兩人各拿了一杯,也沒打算瞞着她,毫無顧忌地分析起來。
“所以我們得早點做準備。”聶清規沉着眉峰,“我們一直等待的機會來了!”
季白榆暗暗震驚,他們已經制定了計劃。
“沈巍一直在虎視眈眈,上次他派人做一些小動作的時候,我就已經通知了易齡和方扶光。想接替我在亞洲的位置,必須團結這兩個人。”
沈景瞥了聶清規基本一眼,“方扶光沒問題,易家可靠嗎?”
易初的臉出現在季白榆的腦海裡,她相信他不會反對聶家。
“易齡兄弟是個明白人。”
聰明的人,還是知道站在哪一邊的。”
聶清規說,“遺憾的是,沈巍遠在法國的力量達不到,想分一杯羹可不容易。我能給易齡和方扶光帶來如此多的便利,可一旦我倒臺,在分崩離析的權力之下,沒有人能得到好處!
沈景點點頭。他不相信易家兄弟,但他相信聶清規。
“這幾天你不用到處走,我會盡快聯繫人的。”
聶清規點點頭:"如果你需要什麼,就向雀羅要,他會幫你拿的。"
沈景笑了笑,“我差點忘了,你還是一個軍火頭目!軍隊的裝備能拿出來嗎?”
“沒問題。”聶清規不假思索地說,並用一雙眼睛看着他,“除了航空母艦和導彈,你可以得到任何東西。不要小瞧聶家!”
雖然沈景笑了,但他的眼神明顯更嚴肅了,“如果你沒有那麼多,我這些年在法國就不需要那麼警惕你了!”
聶清規一隻手按着他的肩膀,勾着嘴脣笑了:“看你的了!”
季白榆嘲笑這兩個人,有時她不得不說男人是奇怪的生物,而且沒有絕對的陌生人。
一旦認識,就會因爲欣賞對方而有了奇怪的友誼。
兩人明顯看到她奇怪的笑容,忍不住問:“笑什麼呢?”
季白榆笑容展開,對這沈景:“笑你,看起來你一點都不打算硬抗,我還緊張。”
聶清規拍了拍沈景的手,對他說:“我和阿榆在等你的好消息。”
沈景笑着點點頭,然後毫不遲疑地離開了。
季白榆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車遠去。
她心裡沒有了先前的不安,一本正經地問:“你是要公用設備自用嗎?”
聶清規很開心,當他做出反應時,他捏了捏季白榆鼻子說:“你從頭到尾只關心這個嗎?”
季白榆聳聳肩笑笑,“我純粹是爲了娛樂。”
聶清規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放在肩季白榆膀上:“顯然我被你逗樂了。”
“喀!”書房的門被擰開了,當他們回頭看時,他們看到謝瞬站在門口,表情猶豫不決。
季白榆放開聶清規,關切地問:“睡不着?”
謝瞬苦笑着搖搖頭,“我希望我能睡着。”
聶清坐回到他的辦公桌前。
季白榆回頭看了看他,然後帶着謝瞬下樓:“我讓楊媽給你煮安神茶。下去喝一點。”
謝瞬捧着熱茶,冰涼的手終於恢復了一點溫暖,她等了一會兒看着杯子裡冒出的熱氣,有些恍惚。
季白榆沒有干涉她,知道她害怕,讓楊媽煮湯,送到聶清規面前,然後她靜靜地和她坐在一起。
“季白榆,謝謝。”謝瞬突然說道。
季白榆擡頭盯着她垂下的頭髮說:“我今天沒救你……”
“不,”謝瞬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擡起頭,眼睛已經含淚了,“真的謝謝你!”
=季白榆拉起張面紙遞給她,說:“其實,你不必這樣做。”
謝瞬接過來擦了擦眼淚,卻搖搖頭說:“上次你幫我,我只覺得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就像施捨一樣,所以我想報答你。
今天,當沈巍用槍指着我時,我從沒想過你會站在我面前。季白榆,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我不得不佩服你。
季白榆又給了她一張紙:“你太容易感動了。”
謝瞬感動地笑了。誰都不能讓人很爲難。
站在季白榆的位置上,她沒有必要幫助自己,但這一次,她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多麻煩。
短暫的沉默之後,季白榆說:“爲什麼傅東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讓他走了。”謝瞬說不出心中的苦澀。在這個世界上,她找不到第二個對她這麼好的人。“我最後一次從迪亞那裡竊取信息是在他的幫助下。我不想連累他,把他趕走……”
“你爲什麼不和他一起走?”季白榆不禁要問,恐怕她的處境很艱難,但她還是選擇留下來。
謝瞬默默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明白嗎?”
季白榆在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光點,她是爲沈景做的。當她發生什麼事情時,首先想到的是沈景!
想到這,季白榆的眼神變得有點感慨。
謝瞬愛上了沈景,但沈景愛上了蒂娜。這兩個人沒有緣份。
謝瞬自然知道她眼睛的意思,直言不諱地說:“我想通了。我原本打算離開找傅東,但我沒有時間。你不用擔心我。”
季白榆點點頭,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他是好人。”
謝瞬嘆了口氣,淡淡地說:“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我們可以幫你找到他。”季白榆主動:“傅東不會躲着清規的。”
謝瞬的臉色有點蒼白:“我怕連他也不會原諒我,這次給清規造成這樣的事。”
“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他。”季白榆絕對肯定地說:“我打賭他會回來找你的。”
“再說,這一次,最後,也是因爲不得而爲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謝瞬不太明白她在說什麼,但從季白榆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不是一種虛假的安慰。
反正她已經想好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是必然的。
如果她死了能省去這麼多麻煩,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死。
她活了二十多年,欠別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