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榆趕緊向招呼他的店員做了個噤聲,繼續欣賞。
“阿榆,我肚子疼……”林星若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季白榆連忙扶住林星若,焦急地詢問店員。
季白榆讓林星若先去上廁所,自己則在店裡等她。
優雅的鋼琴曲戛然而止。
季白榆覺得有些納悶,但她還是忍不住被震撼到。
這個男生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看人的時候特別犀利。
他略顯蒼白的膚色變成了凌厲的氣勢,彷彿隨時準備肆意攻擊別人。
有那麼一瞬間,季白榆有點心虛,只是爲了躲避他的目光。
男孩刷的一下,收拾好揹包,一聲不吭的走了出去。
草莓的味道。
季白榆敏感地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味道,不禁在心底微笑。
這麼犀利的人,原來是這麼可愛的男孩子。
季白榆在偷偷笑,但突然發現那個男孩看了過來。
季白榆趕緊湊了過來,笑着說:“對不起。”
店門又關上了,季白榆回頭一看,卻意外看到鋼琴上的琴譜,全是字跡,流暢的筆痕。
翻看頁面,右下角有兩個字,端端正正的“易初”簽名。
“是剛纔那個人的嗎?”季白榆拿着鋼琴譜詢問店員。
店員詫異地點點頭。
“應該是他忘記拿走了……”
季白榆拿着琴譜跑出去了。
雖然街上人不多,但已經夠她眼花繚亂的了。
她在幾個岔路口前前後後看了看,有些擔心和失望。
剛要放棄,突然看到了那個眼熟的揹包。
“喂!”她喊了兩聲,他沒反應,她就喊:“易初,等等!”
易初轉過身去,但還沒等她說話,就突然開始跑了起來。
季白榆被他的行爲迷惑了,只好舉起手中的鋼琴譜,邊跑邊喊:“你的東西!”
“快離開!”易初心中暗罵季白榆白癡,一邊打手勢。
季白榆很茫然了,但聽到了他身後的過度噪音。
季白榆一轉身,一羣人,至少有十幾個,都是高個子,手裡拿着金屬棒球棍,猛的追了上來。
“攔住他們!”有人大聲喊道。
季白榆來不及消化他話裡的“他們”,手腕卻被扣住了,有人在她耳邊大喊:“傻瓜!”
傻瓜?是誰呀?季白榆有點傻眼,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暴民仇殺?十幾個人追一個人。
後面追的人越吵越大聲,季白榆也顧不得其他了。
她咬緊牙關,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跟着易初到處跑,在街上進進出出的穿梭。
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喉嚨和胸部都有些呆滯,但雙腿仍在機械地向前移動。
她賭她被後面的人追上了,不死也得殘了!
最後季白榆差點被拖着走。
當易初確信安全時,他厭惡地扔掉了季白榆的手。
季白榆靠在牆上,彎着腿,喘着粗氣,腦子裡一片空白,側臉看着易初,久久說不出話來。
易初也擡起頭喘着氣,額頭上有汗。
“你……”季白榆問:“你得罪人了嗎?”
易初低頭看着她,但一秒鐘後又把目光移開,撿起地上的樂譜,拍了拍,轉身離開。
“喂!”季白榆不滿意,這個人是不是捨不得說謝謝?
“我救了你。”易初匆匆說了幾句話就走開了。
季白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想着是什麼原因無緣無故造成了這場災難,不過還是算了,就像他說的,算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衚衕,沒有注意到天已經黑了,街道已經被燈光照亮,站在路口,季白榆神情黯淡,這是什麼地方?
“你能告訴我怎麼回到剛纔的小提琴店嗎?”作爲最後的希望,她男主了準備離開的易初。
易初沒有說話,伸手在揹包裡拿出了一張紙遞給季白榆。
後者打開一看,嘴角抽動了一下,原來是c市的地圖。
作爲這個城市的本地人,這是一種恥辱!
看到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季白榆摸了摸口袋裡的電話,心想,讓阿若來接她吧!
“在那裡!”粗糙的男聲劃破涼爽的夜空,季白榆猛然擡頭,一羣人已經聚集在易初周圍
手指飛快地按下三個鍵,季白榆躲在角落裡,但季白榆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被圍困的易初,她怕在警察到來之前易初會被打殘廢了。
易初站着不動,他周圍的十幾個人也不敢往前走。
突然其中一個紅頭髮的男人喊道:怕什麼,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話剛停,易初的包就砸在了他的臉上,整個人跳了起來,用一隻腳直接揣上他的臉。
接下來的一幕讓季白榆驚呆了。
易初比她想象的更有戰鬥力。
他抓起一根棒球棍,金屬碰撞的聲音十分刺耳。
十幾個人尖叫成一團,街上路過的人都儘量避開。
隨着夜幕降臨,戰鬥變得更加激烈和血腥,這是黑社會吧?
這時,易初被一根棒球棒打中了膝蓋,然後又是一棒把他直接打到了地上。
他看到另一個人正向他出手,
季白榆激動不已,不假思索地站了出來,吼道:“警察來了!”
其中有人認出了季白榆,奇怪地說:“這不就是剛纔跟着的那個小女孩嗎?”
“滾出去!”易初咬緊牙關,吼道,真是個魯莽的女人!
季白榆沒有後退,而是向前走了一步,喊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紅髮男子怪笑一聲,道:“這招已經過時了。警察纔不會管這屁事!”
季白榆心裡就像打鼓一樣,暗暗害怕,電話已經打出去了,警察應該就會來了.
“這小姑娘真漂亮,”有人邪惡地咂了咂嘴巴。
“和兄弟們玩玩,好不好?”
十幾個人笑成一團,季白榆只覺得全身都被抽乾了血,羞愧得發抖。
“警察!”有人變了臉色。
季白榆已經聽到警笛聲了!
“大哥,我們怎麼辦?”
“跑啊,還問怎麼辦!”紅髮的那個人打了那個人一巴掌,抓起棒球棒就要跑,但是已經太晚了,街道的兩端都被警車包圍了。
“小侄女!”警察局長穿着警服,下了車,直奔季白榆身邊。
“叔叔!”
上下打量着她,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沒受傷吧?”
然而,有人受傷了.只是這句話還沒有出口的時候,季白榆發現了混亂,易初已經消失了,帶着他的揹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