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向雀羅說:“我查過現場了。在和氏璧的櫥窗周圍有這樣的帶有警告線的金屬裝飾,這個有子彈的痕跡。”
他飛快地敲了幾下電腦,然後標識出被劃傷的金屬裝飾,指着它。
“按照他站的位置和瞄準的方向,這其實就是那個人的方位。”
季白榆看過去,就是那天在衛生間襲擊她的人!
“這兩個人有個人恩怨?”她問。
“這還在調查中,”向雀羅說。
“不過,他瞄準的物體確實是那樣,只是子彈擦過時,金屬裝飾改變了方向,打在了清規身上。”
季白榆才鬆了一口氣,但聶清規立馬沉下了臉,
“職業殺手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抓住他!”
幾個人同時一凜,他們只考慮了機會,卻忽略了必然性。
“我明白了。”向雀羅沉聲答道。
有人試圖暗殺聶清規,季白榆臉色變得蒼白,雙手緊捏。
這次他很幸運地逃脫了。下次呢?
鹿言琛看着他說:“我們先走吧。你好好休息。”幾個人魚貫而出。
大手掌捂住季白榆冰涼的小手,聶清規安撫道:“別怕,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季白榆一聲不吭。
今天,大師的話讓她感到震驚,但現在她知道,真的有人在打清規的主意。
她怎麼能心安?
猶豫了一下,她拿出金鎖,跪在牀邊給他綁上,說:“我去禪香寺求來的。大師說會帶來好運。”
聶清規從來不相信這一點。
他只相信人定勝天。
但因爲季白榆說人要有信仰,所以他才時不時去廟裡禮拜。
他對此不置可否,但每年都有一大筆錢匯給幾個著名的寺廟。
“嗯,我一定要天天帶,放心吧?”
得知聶清規受傷後,剛剛飛回英國的聶清瑤,飛回來幫助季白榆照顧他。
林星若她們 幾個人也知道了消息,但是方扶光因爲他的身份不能來醫院,所以林星若只能自己來看望。
向雲川每天都來報道,每天都來送水果。
裴萱萱膽小怕事,怕聶清規,每次來都在門外跟季白榆說幾句,打死也不進來,弄得季白榆哭笑不得。
“什麼東西這麼香?”季白榆剛送走裴萱萱,提着一藍水果走回病房,有些疑惑的問道。
向雲川舉起她的香水,自豪地說:“我的香水!”
聶清規滿不在意翻着雜誌,頭也不擡地說:“你在醫院裡做了什麼?”
向雲川急忙討好他說:“我當然是來和清規哥哥同甘共苦的。看,我在這裡吃飯,生活。我夠真誠吧!”
聶清規微笑着擡頭看着她,說:“這真的很真誠。當向藍元來的時候,我會告訴他,你的零花錢可以省下來。”
“憑什麼?"向雲川長嘆一聲。
“意大利手工藝作坊出品,你居然還可以買一瓶春草香水,證明根本不需要向家的零花錢。”聶清規笑了。
當向雲川聽到他說出香水的出處時,她突然忘記了零花錢這一回事。
她興奮的坐在牀邊時,開始炫耀,“嘿,瑤瑤,阿榆,阿若,過來讓你們看看!”
聶清瑤轉過臉去,沒有理會她,她坐着用鉛筆畫蘋果來打發時間。
而林星非常支持地靠過來,笑着問:“告訴我,這是什麼?”
向雲川打開蓋子,放在她鼻子底下,
她說:“這是意大利一家著名的香水作坊生產的香水,一年只生產一百瓶,每瓶只有五十毫升。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季白榆摸了摸他的鼻子,心裡有些疑惑:“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聞過這個味道……”
“不可能!”向雲川揚起眉毛說:“你通常都不用香水的!”
“這是花想容給我的,說是她老公給她買的。她一次買了五瓶,我要了一瓶。”向雲川笑着補充道。
聶清瑤回答說:“非常棒。”
林星若撇着嘴說:“你一定是出賣裴萱萱給了花想容,才換的!”
向雲川撅着嘴,擡起頭來。“人家不是故意的……”
“我現在想起來了!”季白榆突然拍着手,恍然大悟,“我在衛生間聞過了這個味道!”
幾個人一愣,然後很給面子的笑了起來,就連聶清規都忍不住勾了勾脣角,看着向雲川的臉色變成了青紫色。
"季白榆!"向雲川差點跳起來,“我不理你了!”
季白榆趕緊道歉說:“好吧好吧我錯了?”
向雲川還在使勁捏了捏她的鼻子,作勢伸出手要打她,
“你說,要怎麼補償我?”
黑眼睛裡滿是笑意,季白榆清了清嗓子說:“要不我當中間人,請花想容爲你唱半個月的歌吧?”
向雲川突然顯得不屑,說道:“我不配。最好給別人。在這裡,瑤瑤的抗壓能力應該很強!”
聶清瑤用眼睛撇了她,摸了摸兜裡的美工刀,然後拍了拍桌子說:“你覺得誰抗壓能力強?”
向雲川是一個期小怕大的人,她立刻轉動手指說:“阿若!"
林星若被一口水嗆住了,咳嗽了好一會說,說:“你害怕瑤瑤,就必須犧牲我嗎?”!"
三個人笑着打鬧着,季白榆輕輕地靠在聶清規的右肩上,看着他們發出笑聲,心情輕鬆了許多。
聶清規摸了摸季白榆的臉頰,轉頭看着三個人:“你們可以回去了。”
聶清規的話自然有分量。
三個人,齊齊轉過頭來。
聶清瑤看到兩個人的樣子,酸酸的牙齒在顫抖。
她縮了縮肩膀說:“我走開了,省得當電燈泡!”
向雲川笑了笑,很快拉起林星若走了出去,說道:“清規哥哥,我們走了,不會回來打擾你們的!”
林星若被拖到門口,當她快要出門時,她說,“我明天……”
門裡的迴響消失了。
她們能來,季白榆其實很開心,季白榆靠在聶清規身上,笑着說:“外公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聶清規用右手收緊季白榆腰,讓兩人貼得更近,低頭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漫不經心地低語:“哦。”
季白榆被他的氣息逗得癢癢的,又怕扯到他的傷口,就很輕的扭了一下說:“這就是你的反應?別這樣,好癢!”
聶清規埋在她的脖子裡笑了,愣了一下,說:“很好。”
對於聶清規的不在乎,季白榆撇着嘴說:“我覺得我的計劃奏效了,對任安沒有希望了,所以他不得不同意。”
她的眼睛腫得像桃子,喉嚨就像一輛汽車碾過,臉白得像鬼,頭髮亂七八糟的。
當她照鏡子時,幾乎被自己現在的樣子嚇到了,但居然還讓聶清規看到了她醜陋的外表。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