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規把眼睛埋在肩上,慢慢地說,“聶家不欠我任何東西。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別這麼說,”季白榆哽咽了。
“最好沒有那些枷鎖。現在我們有卿卿了,一家三口在一起不好嗎?”
聶清規把手指放在她的眉角上,然後擦去季白榆眼角的淚水,低聲說道:“你忘了我告訴過你,不要哭嗎?”
季白榆試着保持微笑。
當他脆弱的時候,她一定要給他一個微笑!
聶清規看着她,專注而深情。
過了一會兒,季白榆的面部肌肉僵硬時,他笑着說:“真醜!”
季白榆沒好氣地笑了起來,伸手去撓聶清規的胳肢窩,但聶清規沒有死穴,但他知道季白榆的死穴,於是他們在花園裡,打鬧了起來。
笑聲在夜風中飄動,慢慢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細。
一切都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
打鬧過後,他們在夜風中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季白榆背靠着聶清規,雙手搭在他的大手上。
在寂靜的空氣下,她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跳。
“我們回家吧。”聶清規低聲說道。
“好。”季白榆笑着點頭。
然後,兩個人牽着手從養老院跑出來,打開門,上車,關上門,發動車子,做了同樣的動作。
車子在漆黑的夜裡飛速奔馳,就像兩個人躁動的心情!
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聶清規從未嘗試過這種無計劃、無組織的行動,只是因爲季白榆說:“我們去看海吧!”
汽車在蜿蜒的道路上快速行駛,經過周圍的一切。
季白榆睜大眼睛看着前方,心臟因爲太激動而劇烈跳動。
“喂!”
“喂!”
豆大的雨滴在車罩上蕩起金屬漣漪,甚至季白榆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瘋狂感。
隨着密集的雨滴,一盞五顏六色的燈在明亮的水下閃閃發光,歡呼聲和歡呼聲響徹雲霄。
突如其來的雨讓人更加不安。
聶清規的車駛入人羣,一羣賽車愛好者圍過來吹口哨。
他的眼睛裡燃起了火焰,汽車的發動機從未關閉過。
前方比賽開始的旗幟輕輕飄過,聶清規與四輛參賽汽車同時飛出,距離起跑線三米遠。
喧鬧的人羣被遠遠甩在後面,快速的快感產生了推至極致巔峰的錯覺!
車與人的競爭,速度與激情的碰撞,粗糙的輪胎一個個擦着地時那激動人心的旋律,讓熱血沸騰!
季白榆靠着座位伸了個懶腰,她終於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賽車了,辛苦了那麼久一定是一片歡騰的洪流!
她想尖叫,喊出她心中所有的不快,但她剋制住自己,看着湍流中的聶清規。
冷冷的五官在凌亂的大燈下模糊不清,但嘴角淺淺的笑意卻非常明顯。
就像.又一個聶清規被釋放了!像野獸一樣!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汽車突然停下來,聶清規轉過身微笑着問道:“你還能堅持住嗎?”
季白榆按住翻江倒海的肚子,強迫自己說:“當然!”
兩個人下了車,後面幾輛車也到了。
其中一人扔出一瓶香檳,吹着口哨:“有獎!”
聶清規稍稍坐了一會兒,向他道謝。
他轉向季白榆,握着她的手說:“現在我們可以爲兩個人過上完美的世界了!”
季白榆接過香檳,順手拿過車裡的開瓶器,砰的一聲,瓶蓋掉在地上,濺出來的酒滴了幾滴在他們的衣服上,但很快就被大雨沖走了。
季白榆擦去臉上的雨水,用燃燒的眼睛看着聶清規,擡起頭喝了一口,撲到他身上,把酒餵給他喝!
到處都是叫好聲,聶清規單手扣住她的頭,拉着她的身體壓向自己的身體,嘴脣強勢反轉,緊急攻城!
接吻後,聶清規迅速擁抱了季白榆,鑽進了汽車。
他的女人怎麼能被別人覬覦?
季白榆的臉頰緋紅,嘴巴微張,張着嘴靠在座位上喘着氣,眼睛裡充滿了星光,季白榆迷離的樣子讓聶清規心下一緊,他俯下身,用力吻了吻他,這才發動汽車。
海風從窗口緩緩吹來,雨已經停了。
季白榆看着窗外,大海一片漆黑。
兩個人把剩下的半瓶香檳拿到海邊,在剛剛被雨水沖走的平坦沙灘上留下一大一小兩對腳印,筆直但鬆散地延伸到海邊。
季白榆披着乾毛巾,頭髮溼漉漉的垂在肩上。
她也被這樣的夜風吹着
有些涼意,她掂了掂手中的瓶子,喝了一口。
聶清規脫下外套,鋪在地上,沒有理會她的感嘆,然後他們都坐在上面。
季白榆忍不住捶胸說:“你嚇死我了!”
“酒打翻了怎麼辦?”她搖着瓶子笑了:“這是我們今晚唯一的口糧。”
“阿榆?”
“嗯?”季白榆聽到聶清規叫自己的時候懶洋洋的迴應。
“你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什麼事情要提上日程嗎?”聶清規的手落在她的腰上,輕輕撫摸着。
季白榆心不在焉地想了想,說:“我不記得了,你說了嗎?”
“小東西!”聶清規伸手抓了抓她,讓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們停了下來。
季白榆相當認真地問“你覺得是什麼?”
“季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聶清規眼睛溫柔地看着她。
季白榆微愕,擡起頭,卻撞進他的眼睛上,那眼神,幾乎淹沒了她。
剛剛消退的溫度又回來了。
她略顯羞澀地低下頭,支支吾吾道:“你這樣向我求婚……”
聶清規用心逗她,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孩子都生了,你還想飛到哪裡去!”
季白榆張開嘴咬住聶清規。
最後,他花了幾分鐘,作爲交換,也是無痛的。
聶清規用一隻手抓住了她,兩個人的位置很快就互換了:
“看我怎麼對你!”
今天的餐桌特別安靜。
聶老爺子,聶周珏,安妮塔,沈景,聶清規和季白榆。
聶周珏決定離開聶家,所以這頓飯也選在了外面。
聶清規不是顧曦和的孩子,而聶周珏告訴了聶老爺子,聶老爺子也不在意。
歸根結底,聶清規也是聶家的孩子。
除了安妮塔,一桌人幾乎都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