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戰廷深這會兒的心情是極好的,強硬摟着聶相思親了好一會兒才鬆開她的嘴,改而淺吻她的側臉和頭髮。
聶相思氣喘吁吁,板着臉,擡眼瞪戰廷深,“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麼?”
“說什麼?”戰廷深看着她,黑眸裡蕩着細細的笑紋。
“你說說什麼。”聶相思氣惱的在他懷裡掙,“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有錢長得帥的男人更不是!”
戰廷深箍着她用力擺動的胳膊,凝着她笑,“有錢長得帥的男人惹你了?”
“你還笑?我說的就是你!我看你好意思笑!”聶相思卯足了勁也掙不開,索性不掙了,仰着小臉氣不打一處來的盯着他道。
戰廷深乾脆抱起聶相思隔他大腿上,一隻手摟着她的肩,一隻手箍着她的柳腰,眼瞳裡含着薄笑睨她,輕聲說,“說說看,我怎麼不是了?我做了什麼?”
聶相思也不忍了,小手刷地指向辦公室房門,還在抖,“我問你,那個狐狸精是誰?她爲什麼一大早從你辦公室出去?你說!我聽你說。”
戰廷深看了眼聶相思那手,笑得眼角的紋路都出來了,抓過她那隻抖個不停的爪子攥在手裡,看着她道,“她叫冉様,不叫狐狸精……”
“你現在不解釋,是在幫她說話麼?我叫她狐狸精你不高興了,心疼了,維護上了是不是?”聶相思痛心疾首道。
“……”戰廷深始終淡淡笑着,看着聶相思,挑挑眉毛說,“反應這麼激烈,吃醋了?平時一口一個老男人的叫,我一個老男人,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還知道你自己是老男人了?知道你還不安分。”聶相思哼道。
戰廷深黑線。
“你別扯開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呢。”聶相思皺緊眉毛,盯着戰廷深逼問。
戰廷深無奈,捏着她軟綿綿的爪子說,“她是我的特助,不是你腦子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話到這兒,戰廷深稍頓了兩秒,再次開口時,眯眼盯着聶相思哼了哼,“你明知我不會。”
聶相思聽到戰廷深的解釋,一點沒消氣,“你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主動往你身上貼……”
聶相思說到這裡,驀地停住,黑亮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戰廷深。
戰廷深抱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的心態,泰然接受聶相思的審視。
“該不會,白特助突然離職,就是爲了給你這個特助讓位的吧?”聶相思跟破案似的,眯眼看着戰廷深,慢慢說。
戰廷深眼角一抽,擡手就給了聶相思一個爆慄。
“嘶~”
聶相思吸氣,捂住自己的腦門瞪戰廷深,“你還打我?”
“打的就是你!”戰廷深哼道。
“……”聶相思不服氣的故意出大氣。
戰廷深嘆氣,拿下她蒙着腦門的小手,用另一隻手輕輕撫她的額頭,緩緩說,“一直沒告訴你,白祁離職的原因,是因爲覺得不值得再提。”
戰廷深這句“不值得再提”,倒讓聶相思分不清他說的是白祁這個人,還是白祁離職的原因。
“白祁跟樑雨柔有過合作。”戰廷深說。
聶相思怔,“白祁和樑雨柔?怎麼可能?”
在聶相思記憶裡,白祁在戰氏是戰廷深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將,一直很受戰廷深器重。
並且白祁對戰廷深也很衷心,任勞任怨。
如果這話不是戰廷深說的,聶相思根本就不會相信白祁會跟樑雨柔合作。
“事逢於小姐車禍,媽又突然知曉戰瑾玟不是她的女兒,且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指向戰瑾玟纔是策劃那次車禍的背後黑手。樑雨柔想讓戰瑾玟儘快背下這個鍋,了結這件事。”
戰廷深看着聶相思臉上浮現的傷感和陰霾,便更緊的握住了聶相思的手,聲音更柔和了些,“因爲於小姐的事,你很傷心,那段時間一直消沉着。加上媽知道戰瑾玟身世真相且被告知自己的女兒胎死腹中,那段時間同樣悲痛欲絕。而這時,我既要顧及你們,那麼公司裡的事便要更多的交給白祁去辦。”
“不想,我連說都沒來得及,白祁便跟我提出休假的要求,而且態度堅決,非休不可。白祁一休假,公司的事我不得不親自處理。家裡和公司兩頭忙,我無暇深究這件事背後除了戰瑾玟還有沒有其他可能,就認定了是戰瑾玟做的。那麼,樑雨柔也就安全了。”
聽完戰廷深說的。
聶相思沉思了片刻,蹙眉看着戰廷深,“你的意思是,白祁突然堅決要求休假,是受了樑雨柔的指示。”
戰廷深點頭。
“可是爲什麼呀?”聶相思不能理解。
“白祁在我身邊待了很多年,在集團一直都是我的特助沒有變過。”戰廷深盯着聶相思,“白祁以爲我不重用他,沒有把他提拔到更高的位置。而樑雨柔就是利用這點,離間我和白祁,讓白祁對我心生不滿。”
“白祁怎麼會這麼想呢?你之所以一直留他在身邊,不就是你重用他的體現麼?他在你身邊這麼久,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樑雨柔挑撥?”聶相思聲音低沉,不知是遺憾還是慍怒。
戰廷深微微沉默,隨後捏了捏聶相思的臉,說,“有些事不好說。罷了,不提那些了,都不重要。”
聶相思看着戰廷深,大眼裡閃動着心疼,“你當時應該很失望很傷心吧?”
“你當你老公真是鐵石心腸,什麼都感覺不到?白祁跟了我這麼多年,我跟他自然是有些情分在的。出了那樣的事,不遺憾是假。”戰廷深掐着聶相思的手指骨節,含笑凝着她淺淺說。
聶相思抱住他,“你怎麼不跟我說啊當時?我要是知道,我儘管不能爲你做點實質的,但我可以安慰你啊。”
戰廷深摟着聶相思的背,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撫着,“白祁離職後,我便讓人事總監招聘特助。冉様是人事部招的,不是我。我之所以留她下來,也不過是看她能力尚可,又安分守己。別多想。”
聶相思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噘嘴,有點小不舒服說,“你覺得她好看麼?”
“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看她的,我不知道。”戰廷深說。
“虛僞。”聶相思嘟囔。
戰廷深聽到,握着她的肩把人從他身上微微拉離,看着她壓抑不住鬱悶的小臉,溫柔說,“我對你如何,你還不知道?你把我的心肝都抓得牢牢的,以至於我眼裡心裡只有你。”
聶相思臉紅了,伸手捧住他的臉,噘嘴道,“那你昨晚沒回家,她也沒回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