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映嵐醒來的時候,眼睛酸澀的幾乎睜不開,頭也快炸開了一樣,她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看着這陌生的環境,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
好像是她收到韓硯的微信,讓她在酒店等她,並且說房間已經開好了,直接進去就行。
好在她和韓硯已經訂婚了,不然依着她比較傳統保守的個性,婚前性行爲她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呢。想到這,她就有些嬌羞的側過頭,想看看和自己同牀共枕的韓硯,她的準丈夫。
“啊。。。”一聲叫喊響徹整個酒店。
楊映嵐慌慌張張的開始檢查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以及散落在牀周圍的凌亂的衣衫,還有這整個房間充斥着的曖昧氣息,都在宣告着昨晚的不尋常。
但是爲什麼她身邊躺着的不是韓硯,而是韓墨?
正在熟睡中的男人顯然也被這一聲驚叫驚醒了,眉頭皺的很深,誰不知道他有着很重的起牀氣,哪裡來的女人,竟然敢這麼叨擾他?
他睜開雙眼,就看到抱着身子縮在一角,身子瑟瑟發抖的楊映嵐。這個女人他是認識的,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韓硯的未婚妻,她怎麼會在自己的牀上?他眯了眯眼,危險的氣息頓時瀰漫開來。。。
他起身,同樣的一絲不掛,居然臨下的看着她,口氣冷的讓人哆嗦:“是韓硯讓你這麼做的?”
楊映嵐看都不敢看韓墨,他爲什麼不將衣服穿好再說話?可是想一想,自己不是也沒穿衣服嗎?她趕緊將裹着自己的被子更緊了緊,一直不停的搖頭,她真的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說話!”韓墨似乎沒什麼耐性,語氣更冷了點。
楊映嵐被他逼的快哭了:“大哥,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接到韓硯的微信讓我來這裡,進來後的事情我就一點也不記得了。”
楊映嵐沒有撒謊,昨晚是韓硯給她發的微信,給她的房間號,只是到了房間以後,她頭就特別暈,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韓墨看着她瑟瑟發抖的身體,有那麼一刻的憐憫,他不耐煩的將衣服撿起來,扔給她::“穿上衣服!”
然後自己也開始穿起衣服來。
邊穿衣服的同時,腦子邊飛快的轉動着,昨晚的房間是秘書給自己訂的,看眼前這個小女人的模樣,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他們倆都被人算計了。
很好,敢算計到我韓墨頭上,看來是活夠了,韓墨心裡想着。
楊映嵐趕緊接過衣服,匆匆的穿起來。這邊兩個人剛穿好衣服,那邊房門上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楊映嵐的手一滯,更加慌亂起來,拼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將地上收拾乾淨,外面的人每敲一下門,她的心就被擰一下,來人會是誰?
而韓墨卻是不慌不忙,他的嘴角上揚,略有諷刺的味道,果然這就等不及來了麼?不過來的正好,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算計他。
就在他伸手要去開門的時候,楊映嵐像只兔子一樣,飛快的奔到他的身邊,雙手捉住他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她搖着頭,很小聲的求着他:“求求你,不要開門!”
她已經和韓硯訂婚了,她來不及細細理清到底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是外面不管是誰,只要是看到她和韓墨共處一室,都是說不清的。到時候她還有什麼臉面見人,還有什麼臉面去見韓硯?
韓墨瞥了她一眼,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對方的目的就是要看見這一幕,你認爲不開門,他們會罷休嗎?”
說着不管不顧楊映嵐的阻攔,徑直開了門。
然後就看到門外站着的一臉黑色的韓硯和神色不明的韓墨的秘書宋傾。
時間剎那間靜止,天地靜默。
楊映嵐的臉色瞬間蒼白,腦袋充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此刻就暈過去,哪怕不會再醒來,她也願意。
最終還是韓硯先有的反應,他直接衝進去,照着楊映嵐白皙的臉就是一巴掌,咬牙切齒的說了聲:“賤人!”
除了韓墨,誰也沒有看到宋傾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
宋傾,韓墨早知道她是韓硯的人,故意留在自己身邊的,看來這次是時候該除去她了。
楊映嵐白皙的臉蛋上立馬出現了幾條紅紅的掌印,她一邊用手捂住臉蛋,一邊拉着韓硯:“韓硯,你聽我解釋,我昨晚是接到你的微信纔來這裡的,不是你發微信讓我來這個房間等你的嗎?”
韓硯嫌惡的揮開了楊映嵐的手,似乎她的手有多骯髒似得。然後他絕情的聲音又在楊映嵐的耳邊響起:“你給我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韓硯,我們已經訂婚了。。。”
韓硯立馬打斷她的話:“婚禮取消,現在讓我多看你一眼都讓我覺得噁心,立馬給我滾。”
就在這時,宋傾開始出聲了:“韓總,映嵐說你有發微信給她,何不先看看微信再說呢?”
楊映嵐簡直是用着感激的眼神看着她了,宋傾本是楊映嵐的閨蜜,被韓硯安排在韓墨身邊,這點楊映嵐是知道的。那些商場上的事她不是很懂,所以她也不會過多的過問。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隻有自己的閨蜜肯幫着自己說話了,完全忽略了一大清早韓硯和宋傾一起出現在這酒店就已經很是奇怪了。
楊映嵐聽着宋傾的話,趕緊點頭,然後在沒有完全收拾好的一片狼藉中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終於手機找到了,幾乎是懷着激動的心情打開了自己的微信,開始找韓硯給她發的消息。
可是怎麼沒有了?昨晚明明是收到了的,怎麼現在就是找不到韓硯的聊天記錄?
她的腦袋越來越空白,場面也越來越尷尬。
過了一會,韓硯說:“楊映嵐,你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偷人偷誰不好,非得要偷他?”韓硯說着,幾乎有點吼了。
楊映嵐自然是知道韓硯和韓墨之間的糾葛,知道他們水火不容,因爲當年韓硯的母親插足了韓墨爸媽的婚姻,然後小三成功逆襲上位。所以韓墨一直爲母親報不平,兩兄弟明裡暗裡爭鬥的很厲害。
可是她沒有偷人,更沒有和韓硯的大哥偷情,可是現在的狀況,她又該如何解釋?
別晾在一邊的韓墨看到戰火終於燒到自己身上了,纔開始有了一絲表情。
他一貫冷漠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嘴巴放乾淨點,惹了我,你一點好也討不到。”
韓硯頓時火冒三丈,最討厭韓墨什麼時候都壓着自己一頭,任何時候都是一副冷漠自負的樣子,可是偏偏所有人都願意買他的帳,和他在一起,自己任何時候都顯得是個陪襯的。
可是這次明明讓他捉姦在牀,他睡了自己的未婚妻,憑什麼還在這裡和自己趾高氣揚?
韓硯頓時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收到了極大的侮辱,他惡狠狠的說:“韓墨,我一定要告訴爸爸,讓他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韓硯心裡還想的是,如果爸爸知道了韓墨居然和自己未來的弟媳婦苟且,那麼他在爸爸心中的形象肯定大打折扣,那麼韓氏接班人的位子又向他傾斜了點。
韓墨冷哼一聲,絲毫不將他的委屈放在眼裡:“哦?在你去告訴爸爸之前,是否要解釋一下,你和我的秘書爲何會清晨出現在我的酒店門口?”
韓硯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異樣,而更兜不住的是站在他旁邊的宋傾。
可是韓墨可不給他們緩氣的機會,繼續說:“宋傾,從今天起,你被解僱了。”
宋傾象徵性的說了聲:“韓總,你聽我解釋。。。”
在看到韓墨皺起的眉頭時,她趕緊閉口,當韓墨的秘書久了,自然知道他在發怒之前肯定會先皺一下眉頭。她如果還不住嘴,可承擔不起韓墨發怒的結果。
事實上,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巴不得不做韓墨的秘書了,天知道做她的秘書到底有多苦多累。
韓墨見宋傾不再說話,眉頭才稍微舒展一點,他接着繼續對韓硯說:“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理理清楚,你和這位宋小姐的關係爸爸應該會更感興趣。”
韓硯立馬變了臉:“韓墨,你血口噴人!”
“不見棺材不掉淚?很好,一定要我將你那些見不人的照片給爸爸,你纔會認麼?韓硯,你還是不是男人,有膽量做,怎麼就沒有膽量認?”
韓墨說的不帶喘氣的,韓硯那些齷齪骯髒的事他並非不知道,而是不屑於說罷了。
“你!”韓硯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傾的臉上看似悲哀害怕,其實一點悲傷也沒有,反而特別開心韓墨說出這些。
只是這話再笨的人也聽出來深意了,楊映嵐不可置信的看着韓硯和宋傾,喃喃而語:“你們。。。你們。。。”
後面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來,一個是她深愛的未婚夫,一個是她信任的閨蜜,他們什麼時候。。。
宋傾卻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映嵐,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不瞞你了,如今你也有了新歡了,你就放了韓硯吧,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了,我愛韓硯,我要和他在一起,請你成全。”
韓硯沒想到宋傾會在這種狀況下說這種話,暴躁的開口:“你閉嘴!”
宋傾也委屈了:“爲什麼每次都讓我閉嘴,我忍讓?我們一個未婚,一個未嫁,爲什麼不能光明正大,我受夠了!”
楊映嵐可沒有心情聽他們吵架,此刻她完全處於崩潰的邊緣,這一早上發生的事情真的讓她一時半刻難以接受。
她雙手捂着耳朵,痛苦的“啊”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韓墨在看見她走了之後,立馬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