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瓏鳶郡主臉上閃過害怕之色,玄月哥哥再不喜她,對她也只是冷漠。而這一次,玄月哥哥竟像是要殺了她!琉璃冷目中積起翻滾的鉛雲。
“不要怪我,我沒有想”瓏鳶郡主跌坐在地上,許久都沒能起身,她望着五殿下的面色,語不成調。
五殿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跪在了景泰宮的宮門外。
景泰宮中奴才進進出出,青鸞王爺跪得筆直。琉璃瓦上的陽光散盡,天際雲層翻涌,似有一場風暴欲來。
他仰起面容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快要變天了”
皇后娘娘寸步不離地在景泰宮中伺候,太后娘娘得知慕容天澤昏迷不醒也從懿和宮趕了過來,得知是瓏鳶郡主多事,害得皇上氣急攻心之後,擡手就給了瓏鳶郡主一個耳光。
瓏鳶郡主被她打得站不住,當即就大聲哭了起來。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王爺不肯碰她,這件事她難道還不能說嗎?
“你長這麼大,哀家可曾碰過你一個指頭?你真是糊塗!”
瓏鳶郡主捂着臉,淚流不止,“我?我錯在了哪?青鸞王爺不肯碰我,他的心一直在蘇家那毀容的賤人身上。他不惜用血糊弄皇上皇后,也不肯碰我一下,我若是一直忍着,他這一輩子都不碰我,我該怎麼辦?誰知道皇上會氣急攻心”
若是皇上不能轉好,她豈不是要成爲千古罪人了?
“太后您說該怎麼辦?瓏鳶一定聽您的,再也不敢亂來了!”瓏鳶可憐兮兮地哭着,用手去拉她華服的衣袖。
皇上還在內室中醫治着,太后忍怒望着她,壓低了聲音,“當初誰在哀家着又哭又鬧非要嫁給他的?哀家早就勸過你,你一句都聽不下去。你連他的一個妾室都容不下,難怪玄月不肯碰你,哪個男人會喜歡善妒計較的女子?”
“你若真心悔過,想要籠絡玄月的心,就也去宮門外跪着。”太后接過嬤嬤端來的清茶。
瓏鳶郡主猶豫了一下,滿臉的扭捏不願,“我爲什麼要去跪着?宮門外那麼多人進進出出,我跪在那,臉豈不是丟盡了?”
太后娘娘恨鐵不成鋼道:“玄月爲了你不已將顏面丟盡了?同富貴不能同甘苦,你如何能走入他的心”
瓏鳶郡主思考之後咬牙點頭,“我去就是,誰敢笑話我,我就撕爛她們的嘴!”
穿着華服的瓏鳶郡主從大殿中走過,跪到了宮門之外,與青鸞王爺並肩而跪,她用袖子掩住面容,嬌怯含淚道:“妾身願與王爺同甘共苦,還望王爺不要再與妾身計較”
青鸞王爺目光越過琉璃瓦層疊的宮殿望着遠方,臉上的線條繃緊冷淡,像是沒有聽見她說得話。
瓏鳶郡主氣惱又失望,“我都已經跪在這裡,你還想要我怎樣做?”
一直沉默的青鸞王爺,聲音低沉冰冷道:“本王沒有求你跪在這,你若覺得丟人,可以滾!”
瓏鳶郡主氣得說不出話,正好遇上從她身邊走過的蘇夕顏。
“你給我站住!”瓏鳶郡主滿心的氣惱急需發泄出來。
準備離開皇宮的蘇夕顏停下了腳步,在天地朦朧一色的晚夕中轉過了身子,神色靜默無怒無怨地望向了瓏鳶郡主,衣袖被風吹起。有種雍容的靜美之色。
看得瓏鳶郡主心中一堵,她一個商賈世家的少女,憑什麼風姿容貌都遠在她之上。
蘇夕顏停步後,青鸞王爺轉回了目光望着她。
“五王妃有何指教?”她的聲音不急不緩。
瓏鳶郡主怒笑道:“你見我跪在這,是不是心中萬分得意?”
蘇夕顏詫異望着她,“得意,我爲什麼要得意?”
瓏鳶郡主冷叱:“你別裝了,蘇雨嫣是你庶妹,你們一氣連枝自然是見不得我好的!”
蘇夕顏聽完她的指責謾罵後轉過了身子,瘋狗咬人,她還是避遠一些。
“蘇雨嫣與我毫無關係,她的事也與我無關。郡主要有怒氣也別撒在我的身上。”蘇夕顏冷冷開口。
瓏鳶郡主神色尖刻,“蘇夕顏你別以爲嫁了個王爺,就是撿到寶了!等幽雪回來,你就會後悔”
幽雪,慕容幽雪?蘇夕顏對這個名字有一些印象,慕容幽雪是南國的長公主,她遠赴遼國和親,嫁得是遼國的國君。
一個和親的公主和她的夫君有不一般的關係?蘇夕顏並不相信。
寢殿內,慕容天澤在太醫院的太醫扎針下悠悠醒了過來,一眼就看見牀榻邊坐着的六皇子。
他青臉上浮現過慈愛之色,“父皇虧欠你良多,現在父皇命不久矣,你想要什麼只要與朕說”
六王爺淡淡地望着他:“父皇是不是認錯兒臣了,兒臣不是五殿下”
慕容天澤突然激動起來,“朕沒有認錯,朕一直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你是”
蘇夕顏坐在馬車之中,看到六王爺披着雪白的鶴氅,如一隻出塵卻孤寂的白鶴從皇宮的九層玉階間緩步走下。
這一刻她有些恍惚,像是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男人。
慕容幽雪她的心底又響起這個素未蒙面過的名字。這個名字像是薄刃從她心頭似有似無地劃過。
六王爺掀了馬車車簾坐在她的身邊,自然而然地將她擁入懷中,寡淡的面容泛着疲乏還有寒意。
蘇夕顏靠在他的懷中,將所有的疑問都埋在了心底。
“這幾日你都待在王府內,若是出門一定要帶上黑甲衛。”六王爺俯身薄脣輕落在她的額頭上。
蘇夕顏看清他眼底閃動的黑色幽暗的光芒,忍不住輕聲問:“怎麼了?”眉頭忍不住隨他輕蹙起來。
六王爺稍稍一頓。說道:“要出事了。”
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特別是青鸞王爺
天色完全黑了,皇上的神智還未完全恢復,太后娘娘心疼皇孫與瓏鳶郡主,便命宮人讓他們先起身回府休息。
瓏鳶郡主覺得自己臉丟盡了,一路都在哭哭啼啼,小聲埋怨。而青鸞王爺靠在窗邊,神色莫測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到王府之後。青鸞王爺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之中李福海早已就在候着了。
青鸞王爺利落地爲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問他:“當年的事情你調查清楚了嗎?”
李福海確定門外有護衛把手,才恭敬地開口:“奴才已派不少人去調查當年的事情,雖眼下還不清楚當初救了王爺,又陪伴王爺的小姐到底是誰,但能肯定不是蘇姨太。在王爺流落民間的那幾年,蘇姨太一直都待在蘇家,不可能是她救了王爺。巧得是,那幾年蘇家大小姐因身體不適。隨琴師白祁出去遊歷治病,一直都未待在蘇家”
“至於是不是救命恩人是不是六王妃,奴才還會讓人再去調查。”
李福海說完之後,五殿下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下,“不要喚她‘六王妃’,繼續喊她蘇家小姐。”
李福海微微一怔才應下,“是”
蘇家大小姐已經嫁做人婦了,王爺心中還沒有放下嗎?
李福海離開之前,青鸞王爺叫住了他。“王府之中還有‘雪月釀’嗎?拿一罈過來。”
雪月釀工藝極其複雜的佳釀,由塞外傳入,整個王府中也只有這一罈。入喉綿柔,後勁卻極大。
王爺很少飲酒,他以爲王爺不會讓人挖出這罈子酒。沒想到,王爺的心爲一個女人亂了。步步爲營,滿盤棋局爲她覆了
偏院的院門被人推開,“吱呀”一聲在安靜的夜幕中格外清晰,蝶兒披起衣服去看,看見在燭光映襯下俊美無雙的青鸞王爺。
她面露喜色忙不迭地進了內屋,“姨太王爺來看你了!”
蘇雨嫣身上的紅疹子來得快,退得也快,但臉上的傷還未好。
蘇雨嫣又驚又喜地坐起身子,想要讓蝶兒伺候自己梳妝打扮,青鸞王爺已推開房門進來了。
他的身上帶着一股濃郁的酒氣,但這股酒氣似帶着霜雪的氣息,極是好聞。
蘇雨嫣記得他很少喝酒,不過酒也能亂人神智。難怪今夜王爺會來她這。蘇雨嫣來不及打扮,她拿過雪白的輕紗蒙在自己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美眸盈盈地,含着無限慕求哀怨地望着他。
“王爺”蘇雨嫣嬌軟地喚了他一聲。
青鸞王爺沒有作聲,徑直撩過衣襬在椅子間坐下。
蘇雨嫣看到他這樣的神色態度不敢再多言,心中微微有些忐忑地等他說話。
“在嫁給本王之前,你離開過蘇家沒有?”青鸞問她。
蘇雨嫣不知他爲何會這麼問,以爲有人在後面編排自己,就趕緊說道:“不曾,妾身一直循規守矩怎麼可能離開蘇家?王爺您千萬不能相信別人的話!”
青鸞王爺沉默了一會,才繼續低啞問道:“你說你對本王有恩,到底是什麼恩情你還記得嗎?”
蘇雨嫣不是他的恩人,自然不知道發生過的事情,只因王爺說她是自己的恩人,她才順勢一直以“恩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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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嫣支支吾吾了好一會,額頭間冒出了冷汗。
青鸞王爺知道自己不必再問下去了,她不是他要找的小恩人,她什麼都不知道。自己竟被她矇騙了這麼久
爲了報恩,娶她入王府,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現在想想才發現是天大的笑話鬧劇。而這些事,蘇雨嫣一直清楚知道,她卻沒有解釋,反而處處用“恩情”逼他。
青鸞王爺起身要走,蘇雨嫣也清楚自己再也裝不下了,不顧一切地往前一撲,抓住了青鸞王爺的衣襬。
她向青鸞王爺高挑清寒的背影苦苦哀求。“妾不是有意要騙王爺的,妾只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萬不能再被青鸞王爺趕出王府。丟人還只是小事,她一點嫁妝都沒有,只能回蘇家。蘇家那些人早就看她不慣了,她被休棄回去,已然就成了笑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
在青鸞王府雖然會被瓏鳶郡主折騰羞辱,但瓏鳶郡主不會要了她的命。她只要忍氣吞聲一些,總歸還能過得不錯。
“什麼都不記得了?”青鸞王爺低低笑着,重複着她的話,隨即聲音變得冷厲無情,“你還想騙本王,騙到什麼時候?”
“妾妾身”蘇雨嫣的兩片嘴脣哆嗦,一句話也說不清楚。
她還想楚楚可憐地再爲自己辯解兩句,青鸞王爺卻猛然抽回了自己的衣襬,冷怒雷霆般地喝了一聲:“滾!”
青鸞王爺一直是高貴冷漠的人,他陡然這樣失控動怒,嚇得蝶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你不是她,你卻騙了本王這麼多年!你想留在青鸞王府,本王讓你留着。但你以後別想再見本王一面!”
留下這句話之後,青鸞王爺腳步極快地離開,雍容的朝服與黑夜融在了一起。
蘇雨嫣一直擡頭望着,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哭,怎麼叫,青鸞王爺都不會再轉身看她。連一眼目光都不會在她身上停留。
蘇雨嫣大哭大笑起來,關她什麼事?她何曾主動承認是他的恩人,是青鸞王爺自己這樣認爲的!爲什麼要把所有的錯,所有的不甘都加到她一人的身上?
蘇雨嫣若是有前世蘇夕顏的癡心傲骨,她當晚就該自盡了,也許這麼做還能讓青鸞王爺來看她最後一眼。
但她不想死,她怕死,她舍不下王府中的富貴生活。雖然她沒了絕色容貌,沒了雙手雙腳。沒了孃親,沒了蘇富澤的寵愛但她依然想活下去。
她想活着再見蘇夕顏一面,然後將她拖入地獄。
青鸞王爺踏入漆黑的書房中,他沒讓任何人點燈。突然有具溫熱的身子貼上了他的後背,瓏鳶郡主不顧一切地從後面抱住他。
青鸞王爺身子繃緊沒有動作任由她緊緊纏着,琉璃般的眸寒芒點點,宛若冰寂的寒潭溶着碎雪。
瓏鳶郡主沒有被他推開,臉上浮現起淡淡笑意。宮嬤嬤說得沒錯,男人都喜歡女人的主動。
她也覺得今日自己做錯了。那時她氣昏了頭,竟不管不顧地說了些不該說的事情。惹得皇上動怒,王爺被罰跪那麼久,他也許已厭恨自己了。如果她不想辦法重修關係,只怕這輩子玄月哥哥對她都不會有好臉色。
所以她悄悄地來了書房,脫掉了衣服。要讓玄月哥哥感受到她的柔情蜜意。
“王爺,瓏鳶知道現在的局勢動盪不安。王爺需要一個賢內助,也需要一個幫手。”瓏鳶郡主自以爲聰明地說道。
“你想怎麼幫本王?”
聽到青鸞王爺清冽的嗓音,瓏鳶滿足一笑。“我可以讓朝中許家人都幫着王爺,一山容不下二虎,王爺與太子遲早是要對上的,不如早作準備。”
“那你想從本王這得到什麼?”
瓏鳶郡主蓮步輕移走到他的面前,黑暗中青鸞王爺望着入眼的瑩白,眼中不起波瀾,“瓏鳶什麼都不想要,瓏鳶只想要王爺,瓏鳶想成爲名副其實的王妃。”
青鸞王爺俯下身子,將地上散落的衣服撿起披在她的肩頭,“朝中的事情用不着你來插手,以後你不許再踏入書房半步!”
瓏鳶郡主用衣衫裹住身體,氣惱地望着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樣的條件你都不動心?還是還是你的心裡根本住在別的女人?”
青鸞王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本王瞧不上主動脫衣服的女人”
蘇夕顏一覺醒來的時候,六王爺已去了皇宮。
這兩夜,這個混蛋都變着法子折騰她,她每天都要昏昏沉沉地睡到晌午,清曉和小玉兩丫頭每次都躲得遠遠的,也不敢來叫她起榻。
而六王爺走了不久,黑甲衛就來了她的住處,由清曉代爲通傳,“王妃,蘇家的人來找您了!要不要去會客廳見他們?”
蘇家那些人來找她,定然不是爲了“好事”。
蘇夕顏用過午膳後才向清曉問道:“是誰來了?”
清曉道:“是老夫人,聽說老爺因爲走私官鹽的事情已經被御史臺抓走了。老夫人實在無人可求,就求到了您這。”
祖母年紀大了,時常拎不清事情,蘇夕顏並不想去見她。
在來六王府之前,老夫人就先去了青鸞王府一趟,她覺得蘇雨嫣是庶女總應該好拿捏容易說話一些。
哪想到連蘇雨嫣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正王妃瓏鳶郡主給攔下了,“哪來的落魄戶啊?一家老小來青鸞王爺乞討呢?蘇姨太的臉被自己抓花了,這幾日養病誰都不見。”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讓老夫人看清了,蘇雨嫣在青鸞王府的日子並不好看,臉都回了哪還受寵。
無奈之下,老夫人就帶了兩房姨太眼巴巴地來了六王府。
老夫人一直沒見到蘇夕顏,下人端上來的精緻糕點,老夫人都食不知味。她年紀大了,身子不好了,如果不是唯一的兒子出事,也不會帶着兩房妾室東奔西跑。
蘇夕顏打扮妥帖之後才迤迤然過來,不僅帶了丫鬟還帶了化妝成院中家丁的黑甲衛。老夫人爲了她那渣爹,保不齊能做出什麼事來。
老夫人見了蘇夕顏,先是一番打量。看她穿着打扮皆是不凡,忍不住眯起了昏花的老眼。身後的顧姨太和羅姨太都是一臉的欽羨。
她們聽聞六王爺是個閒散王爺沒有實權,沒想到蘇夕顏的日子竟也過得這樣好。羅姨太向蘇夕顏投誠表忠過,暗地裡蘇夕顏也給了她一些好處,讓她在蘇家日子過得並不緊巴。
顧姨太就沒這麼好運了,蘇家不濟,爲了生計,她金鐲子都暗中當掉了好幾對。眼下老爺入獄,更如天塌下來一樣。
以前她的姿色與羅姨太不分伯仲。眼下明顯比羅姨太蒼老了不少。她們已是蘇富澤的妾,若再被賣出府那就不值錢了,興許只能淪落風塵之地。
見到蘇夕顏之後,顧姨太就讚了一聲,“王妃眼下姿容明豔更勝從前,日子過得就更不必說了,真是有福氣。”
她說得也不全是奉承的話,蘇夕顏的容貌本就比以前更加生香動人,倒像是畫絹上的人。
蘇夕顏知道她們要說蘇富澤的事情。老夫人在青鸞王府碰過一次壁後,這次學聰明瞭沒有直接談這件事,而是東拉西扯地說起了家常。
後來才說起蘇富澤走私偷賣官鹽的事情。
老夫人一邊說,一邊哭:“你父親現在被關在大理寺內,吃不好睡不好,恐怕都瘦了一圈了。”
她說着用繡帕擦了擦淚珠,“都怪我這個老婦人無能,實在沒辦法救富澤出來,眼下只有你才能救你爹。”
身後的兩房姨太也跟着哭,顧姨太先出聲:“小姐您是蘇家的女兒,又讀過書最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這一回,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
她話沒有敢說得太直接,六王爺乃是當今皇子,只要去御史臺打聲招呼他們敢不放人嗎?
一時間屋子裡面都是哭聲。
清曉在外面聽着,讓小玉去廚房裡端了些烏雞湯過來。湯端過來之後,清曉親自送了進去,“烏雞滋補,老夫人和姨太都嚐嚐”
她就是要用雞湯堵住這些人的嘴。王妃在蘇家的時候得過她們多少廕庇?當初不受寵的時候,連庶出的二小姐都比不上!一面屏風辛辛苦苦繡了,轉眼還要給二小姐拿過去出風頭。現在出了事,她們不找辛苦栽培出的二小姐,就來給王妃添事!
蘇夕顏將湯碗送到她們的面前,淡淡出聲:“偷運私鹽也是一件大事,父親如果沒有參與其中的話,應該不會牽扯太大。”
蘇夕顏心中清楚,蘇富澤這人雖貪,但也是個膽小怕事的,頂多只是幫兇而已,不可能是主犯。
老夫人不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顧姨太是個人精,她嘴快道:“老爺就算能保釋出來,官職肯定要被拿掉。這樣一來我們蘇家的日子就要難過了”
蘇夕顏在心中冷笑,走私官鹽是個多大的罪?能保住命已經不錯了,這一家老小還想保住蘇富澤的官職?
再者說這官位還是憑她的緣故得來的,蘇富澤有半點真才實學嗎?沒了官職之後,他還可以繼續經商,總歸一家老小不會餓死。
“你們來看我,不要光說這些,先吃些東西。”蘇夕顏岔開了話題。
蘇家是她的孃家,她保住蘇富澤的命,已是盡了一個作女兒的義務。再多的事情絕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