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去了就近的臨安縣城之後,六王爺僱了馬車將她送回了鴻城蘇家。在路上的兩日,蘇夕顏給央家傳了信。
她失蹤了半個月,央家不知急成了什麼樣子。蘇家也應該得知她失蹤的事情,但爲什麼蘇家一直沒有人來尋過她?
這一路蘇夕顏心中都有些不安,總擔心蘇家出了什麼事情。
經過兩天的行程,她坐着油氈小車總算到了蘇家門前。
剛下馬車就看見蘇家大門上貼着丹砂寫成的符紙,看見符紙之後,蘇夕顏心中的疑慮不安更深了。
看門的小廝見了她就像是見了鬼。
“大……大小姐,您竟然還活着?”小廝喉結上下動着,驚恐問道。
“我不該還活着嗎?”蘇夕顏聲音清冷地反問道。
小廝搖頭,“奴才……不是這個意思,之前……央家送來一具屍首說是大小姐。府中的人都以爲大小姐您已經……”
央家的人一直都在找尋她的下落,不可能送什麼屍首過來。
小廝說完之後一溜煙地跑進了院子裡,不知是去給誰通風報信。
蘇富澤聽下人說大小姐回來了,神色變化不停,臉上的喜色剛一顯露出來就被憂慮蓋了過去。
這幾日清城道長几乎與他同吃同住,只要一有空閒蘇富澤就向道長求經問道,吃他煉出來的延年益壽補丹。
道長說算出大女兒還沒死,蘇富澤只是心存希望而已,沒有想到蘇夕顏真的回來了。頓時覺得仙師道長說得話,當真是靈驗至極。
清城道長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彷彿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蘇富澤沒有出去迎接自己的親生女兒,而是向他請教道:“顏兒她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當真會對我們蘇家闔府不利嗎?”
“貧道已經說過,她八字太硬,不是一件好事。她若回了蘇家,只會給蘇家上下帶來噩運。”
蘇富澤見他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便深信不疑。連忙帶着下人去了宅子門前,阻止蘇夕顏踏入蘇家大門。
蘇夕顏還沒踏入蘇府的大門就被人攔了下來,她感覺到府邸中的氣氛不太對勁。
“你們不讓我進蘇府?”蘇夕顏蹙起了眉黛,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內,到底是誰又在蘇府中挑了事端?
她身爲蘇家嫡女,竟也有入府無門的一天。
蘇富澤身子一晃就出現在了蘇府門前,身旁還跟着一個道貌岸然的道士。這個道士蘇夕顏認識,他同陳姨太勾結,將她的親哥哥逼出了蘇家。如果不是舅舅將錦昭養大,而今的錦昭恐怕早就變成了一塊朽木。
“父親。”蘇夕顏的目光落在他身邊道士的身上,輕聲喚道。
蘇富澤望着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尷尬猶豫之色,他思量着措辭說道:“這幾日你祖母的身子不好,你不如再去央家多住一段時日。”
聽到這番話蘇夕顏笑了起來,“祖母身子不好,與女兒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是因爲我的緣故?女兒在央家叨擾了這麼久,哪好意思再去央家小住。畢竟女兒姓蘇,不信央,父親您說是不是?”
蘇富澤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身子還是堵在大門前面,執意不肯讓自己的親女兒進去。
蘇雨嫣也收到了消息,推着輪椅也出現在了央家的大門口。她柔美的面容上不掩嘲諷陰毒之色,細聲細氣開口:“姐姐,道長爲你算過命了,說你命硬回了蘇家會對蘇家闔府不利。因爲你的緣故,父親官途屢遭不順,奶奶高燒不退。要不是道長來了蘇家,祛了邪祟,不知我們蘇家的噩運要延續到什麼時候呢!姐姐,你爲了整個蘇家,就出去住上一段時日吧。等道長想出破解的辦法,再將你接回來……”
蘇雨嫣說得情真意切,彷彿真真切切在爲整個蘇家考慮。
她出去這一住,恐怕就再也沒有回蘇家的機會了。不用去猜,都知道這樣陰毒的計謀是蘇雨嫣想出來的。
原來門上貼得這些祛除邪祟的符咒,都是用來驅趕她的。
看着自己父親臉上的躲閃愧疚,蘇雨嫣臉上的得意諷刺。蘇夕顏神色很平靜,淡淡地笑了起來,“父親覺得女人命中帶克,不能回蘇家,女兒不回便是。但願這位道長說得都是真話。”
說完之後,蘇夕顏就又上了馬車。
望着馬車遠去,蘇富澤心有不忍,但是這都是爲了整個蘇家。而蘇雨嫣則是滿臉的快意,就連眼底都盪漾起了笑容。
蘇夕顏這一回別想再踏入蘇家一步,蘇家嫡女的位置遲早還是她的!
駕車的車伕向蘇夕顏問道:“小姐您要去哪?”
蘇夕顏望着皇城中熙熙攘攘的朱雀街,突然發現天大地大,她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蘇夕顏思索了一會說道:“去六王爺的府邸。”
六王爺王府門前看着蕭條,但都有殺人不眨眼的黑甲衛把手。他們見了蘇夕顏,什麼話都沒有問直接將她迎入了府中。
蘇夕顏還穿着粗葛的布衣,神色不見狼狽,只是有些倦怠。她趕了兩天的路程,好不容易回到了蘇家,卻連門都進不去。
而六王爺已經換上了白色雲錦的衣衫,一身翩然之氣坐在河邊繼續釣魚。
見到她之後就坐起了身子,修眉微挑,薄脣含笑:“怎麼沒回蘇家?難道還惦記着本王?”
蘇夕顏悶聲道:“纔不是惦記你。”
六王爺走近她的身邊,“笨丫頭吃了虧纔想起往本王這裡跑。本王這兒倒成了收留無家可歸之人的地方了?”
這個混蛋不損她,他就渾身難受嗎?蘇夕顏轉身就要走,卻被他拉入了懷裡,“說一句玩笑,瞧把你氣得。”
他輕輕刮過蘇夕顏的鼻樑,“在哪受氣,就在哪討回來。蘇家不讓你進門,本王就幫你拆了蘇家的大門如何?”
蘇夕顏眼睛晶亮地望着他,只是微微翹着脣角,什麼話都沒有說。像只受了不小委屈的貓兒。
忽然她擡手就摟住六王爺的腰,將臉埋入他的懷中閉上了眼睛,“就你一個人肯對我好。”
哪怕是她的至親,都算計她,嫌棄她……
六王爺擡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醋意翻涌道:“除了本王,你還想要誰對你好?”
蘇夕顏無奈,這是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