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如同碗鉢般大小的拳頭和撲面而來的拳風,羅渺在震驚之下,雙手交疊攤開在身前,意欲阻擋。
藍色的光芒,縈繞在掌心。
白色的小點,在光幕中沉浮。
蚩酋的拳頭打在了光幕上,與其拳頭接觸的光幕猶如實體一般的塌陷了下去,但蚩酋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柔軟,反而感到了拳頭前傳來了一股巨大的阻力。
下一刻,羅渺雙手上,已經塌陷的光幕,就迅速的彈回了原狀。
“啊!!”
一聲大叫後,蚩酋被震的後退了一步,滑下了巨石。
被光幕彈開的拳頭上,裂開了數道口子,溢出的血染紅了他的拳頭。
看着因爲受傷落下巨石的蚩酋,羅渺搖晃着身子,眼中流露出了驚疑的神色。
“蠻人!!?”
“唰!!”
羅渺的話音剛落,一陣破空聲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一道金色的劍芒,刺向了他的頭顱。
羅渺臉色微變,原本交疊攤開的雙手手掌,迅速豎立相合。
他的十指中,食指和中指彎曲,前端指節相觸,拇指前端相觸,無名指與幺指交叉相疊。
藍色的光彩透過了他的身體,湛藍的彩幕將羅渺團團裹住,猶如一團潔淨的海水。
金色的劍刃,落在了湛藍的光幕上。
一道圓圈般的波紋,在光幕上擴展。
金色的劍刃在湛藍的元氣中,連同劍刃中的樹枝,都如同泥土一般,熔解成了無數的碎片。
羅渺雙目一凝,解開了結印的雙手,手掌迅速相合,裹住他身體的湛藍元氣,迅速的收縮,變成了一個深藍色,如乒乓球般大小的圓球。
然後,羅渺雙手的十指相互攪動,化爲一團殘影,在瞬間就連續結出了四個印法。
“噗噗!!”
深藍色的圓球,變成了滔滔的水浪,水浪間相互纏繞,並最終組成了一個條形的長軀。
長軀扭轉着,在半空中纏繞着,最後,在其尖端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透明頭顱。
三角形頭顱,張開了嘴,發出了刺耳的嘶鳴。
然後,水蛇衝向了倒塌的樹林。
並在瞬息間,便衝到了面露駭然的有根身前。
有根倉促間結出虎印,但透過他身體的元氣,還沒有形成漩渦時,水蛇就已經透散了金色的幕障。
水蛇張開嘴,咬住了有根右邊的肩膀。
尖銳的利牙,徑直穿入了有根的肩骨。
血從傷口處流出,染紅了一大片衣襟。
有根慘呼一聲,伸出完好的右手,用手掌撐住蛇的嘴。
蛇軀一擺,順勢纏住了有根的身子。
一股巨力頓時攪纏起了有根的身體,有根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可惡!!”
眼看有根的慘狀,蚩酋趕緊從地上爬起,再次跳上巨石。
“呯!!”
這次,早有防範的羅渺,率先揮出一拳。
蚩酋也是以拳迎之,可他卻是後發。
在湛藍的元氣環繞下的拳頭,在蚩酋的手臂還沒伸直,尚在彎曲時,便落在了他的拳頭上。
蚩酋慘叫一聲,縈繞着白點的藍色元氣,撕開了蚩酋拳頭上的傷口,嚼碎了覆在指骨上的血肉。
湛藍的元氣,涌向暴露出來的指骨。
然後,元氣在接觸指骨時,被彈散開。
臉上的細眉蹙起,羅渺擡腳踢向蚩酋的腹部。
蚩酋舉起左手,擋住了羅渺踢過來的腳。
他忍着劇痛,將屈彎的胳膊伸直。
羅渺的拳頭被抵開,身子不由得一陣歪斜,臉上立刻流露出了惱怒的神情。
於是,他攤開了手掌,立在蚩酋的身前。
湛藍的光暈,溢滿了蚩酋的雙眸。
帶着無數如尖刺的豎芒,掌形的元氣,刺中了蚩酋的胸膛。
“咚!!”
蚩酋的胸膛上,立刻便出現了一個掌形的窟窿。
蚩酋慘嚎着被擊飛,在半空中行拋物線的運動了三米左右,才落回到地面。
“哇!”哇!“
接連的怪叫從林中傳出,大量的蠻人衝出了密林,衝向了跳下岩石的羅渺。
羅渺揮手輕舞,湛藍的光輝四溢而出。
元氣掃過沖出密林的蠻人,蠻人們毫無所覺。
然後,羅渺連續結出三個手印。
無數衝到他身前的蠻人,腳下都出現了流水。
清澈的流水,在蠻人們的腳下淌集,他們的腳便再也擡不起。
剩下的蠻人們圍着倒地的蠻人,在驚呼聲中後退。
此時,朝着密林沖來的萬餘大軍,距離密林,還有六十里。
李西帶着身邊的步兵,衝到了水蛇的身旁。
水蛇將有根的身子纏的很緊,堆疊起來,並不透澈的湛藍蛇軀,遮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在其中,傳出了陣陣清脆的“咯嚓”聲。
那是骨頭在斷裂時,發出的聲音。
手中拿着短刀,李西站在蛇軀旁,滿臉滴汗的臉上,流露出的驚慌中夾雜着擔憂。
短刀上出現瞭如焰的符文,白色的亮光佈滿了刀身。
有根將短刀刺向蛇軀,蛇軀有一段凹陷了下去,然後就恢復了原狀。
李西痛呼一聲,鬆開了握住刀柄的雙手。
他雙手上的虎口,已經裂開了。
他咬着牙齒,搶過了身邊士卒手中拿着的鐵戟,使勁的向着蛇軀刺去。
連刺了幾下,最終,彎曲的長戟也被反力彈起。
李西腳下一滑,直接坐到地上。
身邊的步兵,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刺向了水蛇。
報廢了無數的兵器。
蛇軀依舊,沒有絲毫變化。
六十里外,向着密林行來的大軍中,王將軍看着走出密林的蠻人,終於意識到這是林中衝出的伏兵。
於是,他大聲的吼道:“全軍聽令,快速進軍,保護大人!”
而此時,已經走下石頭的羅渺,斜眼掃過倒地的蠻人,擡腳踢開了身旁地上,爬過來的蚩酋抓向自己腳後跟的右手。
他走上前去,所有的蠻人便散開。
接着,他獰笑着,面對着驚慌後退的蠻人,要再次結出手印時,在樹林中,盤踞的蛇軀內,亮起了白色的散光。
白光刺透了水蛇的軀體,將蛇軀刺成了無數的水滴。
水滴落向了地面,就如同忽至的暴雨,將站在蛇軀周圍的人,淋了個徹底。
有根站在暴雨的中心,衣服上卻沒有一點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