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邛睜開雙眼望向遠處的昏天暗地,塵土飛揚。
左當國和馬永兩位超一流的武道高手此刻激戰正酣,滿分上下。
“鬼鞭馬永,乃是星火郡誅邪榜唯一一個以一流高手身份而名列前十的難纏傢伙!咱們上一次在春水縣的時候,城外曾經發生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打鬥,你可還記得?”暗邛問陳寒安到。
陳寒安點了點頭問到:“記得啊,怎麼了。你是說,那個魔道術士李伏川!?”
暗邛接着說:“是的,魔道術士李伏川就是誅邪榜榜上前三的恐怖存在,數百年來,他的排名一步步隨着他佈置下來的一個個陰謀浮出水面造成巨大的破壞而穩步上升!
直到十數年前,擁有兩位洞虛境界修行者坐鎮的一個修行者宗派上上下下數百號人在他的手上被徹底覆滅之後,他的誅邪榜排名一下子從第六名上升到了第三名!
近年來隨着他顯露出來的實力越來越恐怖,硬生生的把原本排在誅邪榜第二位的妖王白邪給擠到了第三位,取而代之!”
陳寒安心中震撼不已,別說是毀滅有兩個洞虛境界修行者坐鎮的宗派了,但但是一個洞虛境界的修行者超能夠將自己按在地上捶了。。。
幸好上一次沒有碰到那個所謂的魔道術士李伏川。不然自己的江湖之路可不就得半道夭折了。
這邊的陳寒安還在暗自慶幸不已,暗邛已經繼續開口說道:“誅邪榜上,排在前十的十大邪魔外道多是作惡多端罪不可恕的傢伙,而且最低也是武道宗師境界的武道高手或者先天境界的大修行者,只有一個人例外,他就是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鬼鞭馬永!”
“越是能力強大的邪魔外道越是善於隱匿自己,很難被外人發現他們的蹤跡,魔道術士李伏川自然不必多說,爲人深謀遠慮處處謀劃,有很多人甚至還沒搞明白緣由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他的手中!那妖王白邪也是一樣,它乃是一頭實力強大無比的妖物,千變萬化,無人知道它的真身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確定數百年來星火郡爆發的一次次妖獸衝擊城鎮事件,絕大多數都有這個傢伙在背後操縱!”
陳寒安疑惑不解道:“這和鬼鞭馬永有什麼關係?”
暗邛緩緩開口說道:“因爲馬永和這些傢伙截然不同!他雖然只是一名超一流高手,但是他的速度或者說保命能力便是大多數武道宗師或者先天境界的修行者都要甘拜下風!
他手持死神之鞭,神出鬼沒,曾在兩名先天境界的修行者的堵截圍剿之中活生生的逃出生天!這纔是他能夠進入誅邪榜前十,價值五十顆上品靈石和一件中品法器的真正原因!”
陳寒安繼續問道:“那他主要犯了什麼事能夠讓世人畏之如猛虎?”
“他不和誅邪榜上面那些人或者妖魔一樣,他從來不殺人,但是他誅心!看到他臉上那道恐怖的傷疤了吧?”
“如果沒有那道傷疤,他看起來還算是英俊瀟灑的,但是現在那從左到右橫穿整個臉頰的恐怖傷疤卻讓他看起來十分醜陋和恐怖!”
暗邛輕輕哼了一聲,臉色雖然依舊是蒼白無比,可是比起來剛開始的時候要好了不少,他繼續隊陳寒安說到:“何止是英俊瀟灑,沒有這道傷疤之前,他的容顏可以說是到了傾國傾城,連絕大多數女子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然後他就被毫無疑問的擄走做了一位家中權大勢大的女子的禁臠!據說那位富家女子身高八尺,壯碩如牛,最喜好囚禁玩弄面相姣好的俊美男子。
可以想象,馬永必定在那女子手中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折磨!只是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馬永從那女魔頭的掌控制下逃了出來!
只是他逃出生天的時候原本俊美無比的面容已經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臉上那一道猩紅恐怖的傷疤讓人根本難以直視!
五年後,這位擁有數名二流武師坐鎮的大家族全部於一夜之間毀去了面容,所有人都沒有死亡,但是這無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所有人全部都被從左到右將整個臉頰給撕開了一大半!傷勢和馬永臉上的傷口一模一樣!”
陳寒安說到:“是馬永回來復仇了?”
暗邛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從那之後哪有每隔一月馬永便要劃破一位女子的面容,尤其是女子和長相俊俏的男子更是他的主要下手目標!而且他從來不在乎這些人的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就會用手中的帶刺鐵鞭將那女子從左臉連血帶肉滑拉到右側臉頰!爲的就是讓她們生不如死!”
“心狠手辣!殘害無辜百姓,當真是該殺!”陳寒安在一旁聽得咬牙切齒,這算什麼英雄好漢,竟然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到無辜百姓的身上,簡直是懦夫所爲!
“可能原本他並沒有錯,但是現如今他卻是錯的不能再錯了!我曾經外出歷練的時候接觸過一個被馬永毀去面容的可憐女子,她的丈夫常年臥病在牀,兒子更是患有一種罕見的怪病,一家人的重擔都壓在她一人身上,但是這些他都不管,只是因爲看那個女子不順眼,便一鞭子抽碎了她八顆牙齒。如果不是我碰巧遇到,這個女子可能已經因爲沒有辦法進食而被活生生的餓死了!從那以後,我才瞭解了鬼鞭馬永這個傢伙!”
暗邛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誰也不知道,那五年之中馬永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他的實力在短短的幾年內便突飛猛進,而今已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超一流高手了,而且身法詭譎無比,逃生能力更是一等一!是誅邪榜上非常難纏的一個傢伙!”
暗邛說到這裡之後他微微皺眉,“只是不知道這樣的生死決鬥對他有沒有約定,如果真的約定作數的話,那麼這場不死不休的決鬥無疑是斬殺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的最佳時機!”
陳寒安點了點頭,贊同暗邛所說,如果他真的能夠遵守不死不休的約定,這當然是出去這個心頭大患的最佳時機,關鍵是,他會遵守麼?左當國真的有這個能力斬殺鬼鞭馬永麼?
一切還未可知,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左當國這個所謂的超一流高手這幾年沒有將戰場上生死廝殺的功夫落下。
場上內力勁波鼓盪不止,那一根銀色鐵鞭在馬永手中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猶如龍飛鳳舞攪動風雲,又如雨打芭蕉風急雨驟!噼裡啪啦的破空聲在整個山峰峰頂回蕩不止,而就在這連綿不絕噼啪作響的鞭聲之中,夾雜着一聲聲沉悶的聲音,像是大錘錘鼓之聲,更像是拳掌相交卷起的低沉風聲!
仰仗着身法的優勢,鬼鞭馬永一刻不停的在左當國周身各個方位輾轉騰挪,手中長鞭比之剛開始的模樣變化很大,長鞭不僅軟化如同皮鞭,而且增長了四五倍有餘,長長的鞭子上面佈滿了猙獰恐怖的倒刺,看一眼便讓人心生寒意!
那根滿是銀鉤倒刺的詭異長鞭在馬永手中如魚得水!現在看來馬永不僅僅是保命跑路的功夫一流,這一手化骨鋼鞭也是威力不俗!鞭影重重,將左當國死死控在這片牢籠之中,時不時有詭異狡詐的一鞭普通流星趕月一般從一處處詭異的方位抽向僅僅在一丈方圓之中苦苦防守的左當國!
左當國似乎處境並不是很好,一寸長一寸強,他本就是赤手空拳,而馬永卻是使用一柄可長可短的詭異鋼鞭!一旦被馬永佔據了距離上的優勢,那他只能苦苦支撐防守,全力以赴,不敢出現一點紕漏。
左當國雙目縮起來,眯成一條縫,自己周身四面八方全部都是馬永施展出來的重重鞭影,似乎是限制死了可以突破出去的每一個方位。但是他對於這些氣勢駭人的鞭影不管不顧,只是用渾厚的內力覆蓋周身,特別是那一雙肌肉隆起青筋糾纏的雙臂之上,那些內力已經被他壓縮成了暗金色的薄膜盔甲,緊緊貼在他的雙臂之上,看起來就像是長了一雙黃金澆築的不壞之臂!
當~!
沉悶而激昂的聲音響了起來,左當國抽回暗金色的左手手臂,上面內力覆蓋而成的暗金色鎧甲被這恐怖的一鞭劈開了一道縫隙,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殷紅的血跡!
左當國連眉頭都沒有抖動一下,丹田之中的內力蜂擁而上,將光芒暗淡的內力薄膜給重新凝聚成宛若實質的巔峰狀態,而與此同時,他猛然伸出右掌一掌拍開一個迴轉如同蟒蛇吐信一般刺向自己心窩的長鞭鐵尖!
左當國和馬永兩人的想法都很清晰,以彼之長擊彼之短!
馬永就像是一個吸血螞蝗一樣,仗着身法和兵器的優勢在左當國這頭氣血旺盛無比的莽牛四周伺機而動,不時的出動鐵鞭帶起一蓬血花!
對於像一隻蒼蠅螞蝗一般在自己四周翻滾騰挪的鬼鞭馬永,和他那時不時突破自己防禦,刮下自己一塊血肉的恐怖鉤鞭,左當國的眼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煩悶之情!
他反而異常冷靜,彷彿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他左當國在成爲一名二流武師之前,什麼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他都有廣泛的涉獵,而且上手極快,很有武學天賦!
而在他成爲二流武師並且在星火軍歷練的那幾年卻是慢慢拋棄了所有長兵不用,只是腰間別了一把鋒利的匕首而已,甚至在他成爲一流高手之後,更是連腰間的匕首都也消失不見了。
十八般兵器,他都瞭解。
最後他還是感覺,不如自己的拳頭來的實在。
所以他在等待時機。
一臂之內,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