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的老宅裡,老太太和白芸聽着大總管彙報楚喬的事情簡直都快要被氣的吐出血來。
“你說的這些可都是事實,沒有半句抹黑楚喬的話?”老太太喘着粗氣問,白芸雖然也被氣的不行。不過卻還是在幫老太太順氣。
“老夫人,這些都是最新調查到的關於少夫人的資料,不敢有人摻假或者抹黑少夫人。”
“住嘴!”聽到大總管喚楚喬“少夫人”老太太就更加火不打一處來,“少夫人少夫人,如此不堪的女人哪裡還配做尚家的少夫人。配做我的孫媳婦,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再叫楚喬少夫人。”
大總管一哆嗦。“是。老夫人。”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母親,您別太生氣,身子要緊。”白芸在一旁立刻安撫道。
老太太狠狠瞪白芸一眼,“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能不生氣嗎?尚家長房長媳的肚子里居然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而且還天天跟私生子和以前的情夫混在一起,這簡直是丟盡了尚家的臉。是個天大的笑話。”
“是,是,母親您教訓的是,是兒媳一開始沒有調查清楚這些事情,是兒媳讓尚家蒙羞了。”白芸趕緊認錯道。
“早就讓你除掉楚喬,你就是太心軟太顧及阿彥的感受才導致了今天的後果。”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只能先衝着白芸發發火,“還不快去,去把楚喬那個下作的女人給我帶回老宅來。我要親自處置她。”
“是,我這就去,母親您先別生氣。”
就在這時,大總管又走了進來說道,“老夫人,大夫人,剛纔大少爺讓陳東打電話回來了,說明天早上他會親自帶着楚喬回老宅向大家負荊請罪。”
聽了後老太太臉色更加鐵青了,“這個阿彥啊,事到如今了還想着要袒護着楚喬那個賤人,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到明天早上,我到要看看阿彥這回到底想怎麼做。”
白芸深嘆了口氣,滿臉愁雲,他的兒子女兒都被楚喬這一個人搞的不得安寧,真的是她一開始太心軟了。
徹底未眠,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楚喬化了一個淡妝來遮掩自己滿臉的憔悴,本以爲來接自己的只會是陳東,當陳東拉開車門看到那張早已刻入骨髓的清俊雋永的容顏時,楚喬鼻子一酸,迅速垂下雙眸,視線也瞬間模糊。
想了一夜,本爲以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本以爲自己夠堅持,本已爲自己的眼淚已經流乾,可是爲什麼在看到尚方彥的那一刻還是會如此輕易地就溼了眼眶。
果真是尚方彥以前太寵她了,所以纔會讓如今她在他面前如此的不爭氣,如此的懦弱無能。
拼命控制住自己就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楚喬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因爲她已經沒有資格在尚方彥的面前哭,他已經不是她的了,現在,以後……都不是她的了。
車門被拉開的那一刻尚方彥就側頭朝車門口的楚喬望了過去,只是一眼,他的心便顫了顫,看着垂下雙眸的楚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布亞池血。
她瘦了,愈加顯得的清淺高挑了,如此纖瘦的楚喬讓他突然有種若不經風的感覺,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她從他的眼前帶走。
雖然眼前的畫了淡妝的楚喬仍舊眉目如畫,卻如何也遮不住她的憔悴與憂傷,對視的那一眼,他就看穿了她心底的難過與眷戀。
怔怔地看着站在車門口的楚喬,良久,尚方彥才眉心一蹙,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然後閉上雙眼整個人陷近椅背裡,聲音故作淡然地道,“上來吧。”
閉上雙眼,不是不想再去看,是因爲尚方彥也怕,怕下一秒他的眼睛便會溼了,便會有眼淚不由自主地滑出眼眶。
他只有閉上雙眼不去看才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讓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正常。
聽到尚方彥淡然的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楚喬心尖一顫,再次忍不住擡眸去看尚方彥,看到已然靠近椅背裡閉目小憩的他,楚喬居然鬆了口氣,只是眼淚卻是不聽話的滑了下來。
擡步上車,在近乎貪婪的看了幾眼尚方彥那棱角分明的輪廓後,楚喬努力靠近車門,然後將頭瞥向了車窗的方向,同樣閉上了雙眼靠近了椅背裡,只是眼淚無聲的落下。
或許,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念她才能靜下心來,然後勇敢地去承擔今天自己結自己帶來的一切後果。
可是......沒用,沒有用,她和尚方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如電影倒帶般全部在她的腦海裡清晰地上演,一切就好像發生在上一秒般,連尚方彥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他說: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只需要記住一點,那就是你是我尚方彥的妻子。”
“我要你從現在開始記住,你是我尚方彥的妻子,不需要卑微地去討好任何人,包括我的祖母跟母親。”
“別怕,楚喬,別怕,只要有我在,我定會免你苦,免你累,免你生無所依。”
“不用,讓我來配合你就好。”
“喬,你很好,很好,不需要比現在更好了。”
“以後,你不喜歡做的事情,一件都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做。”
“不會,你永遠也不會成爲打擾我的人。”
“想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我都會滿足你。”
“現在,你是我尚方彥的妻子,不需要爲任何人而妥協,更不需要委屈自己一分一毫,明白嗎?”
“因爲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我們都在一起,我對你所有的事情都像這輩子一樣瞭如指掌。”
“不會,我已經在佛祖面前定下了你,生生世世,我只要娶你爲妻。”
“沒關係,沒關係,要苦,我們一起苦;要痛,我們一起痛;我們生生死死都在一起,好嗎?”
側着頭,楚喬拼命咬住自己的雙脣不要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任眼淚如小溪般流下。
最後一次,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掉眼淚,以後,不管如何,她都會忍住,都會一個人勇敢堅持地面對。
感受着楚喬錯亂的呼吸,尚方彥怎麼可能不知道此時的楚喬正在發生什麼。
雙手微微握緊成拳,尚方彥在心裡長長在嘆了口氣。
楚喬,再給我些時間,一個月或者兩個月,最多三個月,我一定會讓你和孩子都回到我的身邊來。
這次,尚方彥並沒有換乘直升機回老宅,所以車足足開了三個多小時後纔到了尚家老宅的大門外。
跟着尚方彥下了車,下車後尚方彥並沒有等楚喬打算像以前一樣和她並肩而行,而是率先邁開腳步朝老宅裡走去。
楚喬下了車看着尚方彥已經邁開的腳步,低頭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然後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尚方彥的身後。
一切的苦難都是她自找的結果,這種時候,她不能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懦弱無能,不管對與錯,事已如此,她必須微笑着勇敢去面對一切。
一路上傭人恭敬的聲音仍舊此起彼伏和以前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卻全是“大少爺”的聲音,再也沒有人對着楚喬恭敬地喚“少夫人”,甚至是連“楚喬小姐”的稱呼都已經沒有了,她已經被所有的人無視。
這種感覺,就彷彿全身有無數根刺紮在楚喬身上般,不僅痛,而且難受極了。
不過,她應該慶幸,至少還沒有傭人對她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跟在尚方彥身後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繞過了多少長廊涼亭,踏過了多少青石地板,直到走到老宅主屋前楚喬才頓住了腳步,她知道,或許今天在這裡將要面臨的會是她人生之中最殘酷的宣判,沒有之一,不過,她必須面對,沒有退路的面對。
看着不遠處那個就要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的挺拔如玉的身影,楚喬大步跟上,整個人跌進了更深層的地獄裡。
主宅的大堂裡已經坐滿足了尚家的長輩,老太太坐在上位,白芸坐在老太太的旁邊,而何雅詩則站在白芸的身邊,而另外一個空着的上位則是留給尚方彥的,他們的下首依次坐着尚家其他的長輩。
看到率先走進來的尚方彥,老太太和白芸臉色皆是沉着臉嘆了口氣,而何雅詩則是一臉優雅大氣的笑容,含情脈脈地看了尚方彥一眼,又立刻撇開視線不想讓人發現她對尚方彥的不死心。
“祖母,母親。”尚方彥停在老太太和白芸幾步遠的地方,淡淡地掃了一眼何雅詩。
“阿彥,人你帶回來啦?”老太太沉聲問道。
“是。”尚方彥回答道,聲音裡是故意放大的失望與痛恨。
尚方彥的話音才落楚喬就踏入了大堂,以前面對如此多的尚家長輩的時候她還會膽顫不安,可今天卻沒有,絲毫沒有膽戰驚心,因爲,她已經跌進了地獄的最底層,已經沒有什麼比心死更來的讓一個人恐懼了。
一臉淺淡的表情一步步往前走去,迎着老太太和白芸如冰凌刀鋒般的視線,楚喬不卑不亢,表情不變,讓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緒。
“跪下。”老太太沖着楚喬怒呵一聲,手中的梨花木柺杖重重的錘在青石地板上發出震人心絃的聲響。
楚喬心中一顫,卻仍舊一臉的不卑不亢,身形直立,絲毫沒有打算要跪下去的意思。
她是錯了,可是如今已不可能求得大家的諒解,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跪。
“祖母,她不需要跪。”尚方彥側頭淡淡地掃了一眼楚喬,“她已經不是我的妻子,更不是尚家的長房長媳,她和尚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您不需要再與她動怒了,免得傷了身子。”
所有人皆是詫異地看着尚方彥,不知道他這是袒護還是絕決。
“阿彥,難道你已經和她離婚了嗎?”老太太看着尚方彥問。
“是,她的肚子裡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我怎麼可能還會讓她留在我的身邊。”尚方彥肯定地答,聲音裡全是絕決。
楚喬心尖又是猛然一顫側頭朝尚方彥看去,他什麼時候已經和她離婚了?爲什麼她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對,他們是怎樣在一起的就應該是怎麼結束,結婚沒有結婚典禮,離婚更加不需要形式,或許這樣纔是最好的。
“阿彥,家族的規矩你是明白的,就算你和她已經離了婚,可是她也只能是尚家的人,一輩子都只能被軟禁再不能獲得自由。”老太太鬆了口氣道,對於尚方彥能主動跟楚喬離婚的做法她還是很滿意的。
“祖母,不需要,她肚子裡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對尚家而言就是孽種,她和她的孩子都不應該再和尚家和我有任何關係,否則只會玷污了尚家玷污了我。”尚方彥語氣裡帶着痛恨地道,眼裡也是痛心疾首。
“是啊,祖母,母親,你們就遂了大哥的心願吧,如果把楚喬軟禁地尚家,那麼大哥和大家日後見了她和她的孩子只會心裡不舒服,還不如放了她讓她跟別的男人去過吧。”一旁的何雅詩求情道,她可不想哪一天尚方彥再對楚喬舊情復燃,畢竟,世事萬變,看着以前恩愛的跟一個人似的楚喬和尚方彥,令誰也想不到楚喬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背叛尚方彥和尚家。
“母親,楚喬確實是一個本就不應該存在過尚家的例外,既然阿彥不想留着她,那您就成全了阿彥吧,免得日後他難堪。”
老太太嗤了一聲,“有什麼難堪的,把她肚子裡的孽種打道不就好了嗎?”
聽到老太太的話,楚喬和尚方彥心裡皆是一驚。
“祖母,我自問和楚喬在一起以來從未虧待過她,對她極盡呵護,可是她卻還是決意爲了救她的兒子而再和江北辰生下孩子,我如今已經對她寒透了心,日後更是不想再多見她一眼,如今我對自己當初的一意孤行後悔莫及,所以還請祖母最後成全我一次,就當我從來沒有遇見過她,也從來沒有娶過她爲妻,尚家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她這個人。”尚方彥表情略微痛苦地道。
楚喬聽着尚方彥的話,心如刀割,卻仍舊倔犟地擡着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
尚方彥說的對,一個字也沒有錯,是她太讓他失望了,她對他,真的已經仁致義盡了,任何一點不對的地方都沒有。
“是啊,祖母,您就成全大哥吧。”何雅詩看了眼尚方彥求情道,心裡高興的無法言喻。
白芸嘆了口氣,沒說話,其他的長輩也只是聽着不說話。
老太太看着痛苦的尚方彥嘆了口氣,問道,“阿彥,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是,祖母,從現在開始,楚喬再與我與尚家沒有一絲關係,死生各不往來。”
老太太點了點頭,她自然是心疼尚方彥的,也看不得尚方彥難過甚至是難堪,“好,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定,那祖母最後成全你一次,希望你以後別再讓祖母失望了。”
“我會記住的,謝謝祖母。”
楚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尚家老宅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沿着彎彎曲曲的山間道路走到公路上來的,當轉身看着身後那一片屬於尚家老宅的林子時,楚喬嘴角扯了扯,居然笑了出來。
既然不能再哭,那就笑吧。
可是越笑心裡卻越痛,痛的她不得不蹲下抱住雙膝蜷縮起自己的身子。
明明初夏的季節,明明陽光這麼溫暖明媚,爲什麼她會感覺到這麼冷,冷的她渾身顫抖,冷的她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閉上雙眼,將臉埋進雙膝間,她好累好累,累的再也笑不出來,累的只想在這馬路邊上睡去,再也不要醒來。
也不知道在馬路邊蹲了多久,甚至連雙腿都失去知覺了楚喬都不願意擡起頭,也無力站起來,直到聽到一道急剎車的聲音在自己身邊劃過,然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楚喬才緩緩地擡起頭來。
看着眼前修長挺拔的身影,楚喬努力扯了扯嘴角,笑容慘淡至極。
“學長。”
秦慕揚低頭眉宇緊蹙地看着楚喬,俯身,毫不猶豫地將她打橫抱走朝他的車走去。
楚喬任由秦慕揚將自己抱起然後放在了副駕馭座上,又由着他給自己繫着安全帶。
此時的楚喬已經仿如一個只會呼吸的機器般,血是冷的,心跳是停止的,大腦也是停止運轉的。
坐在車上,滿身疲憊地靠近椅背裡,閉上雙眼,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念,她只想沉沉地睡去,或許,一覺醒來了她便能再次活過來了。
給楚喬繫好安全帶後秦慕揚便繞過車頭回到了駕馭位上,關上車門滿臉心疼地看着楚喬,看着她疲憊至極地閉目雙眼好像已經睡着的樣子,秦慕揚深深地輕嘆口氣,什麼也沒有問,然後發動了車子。
跟來時的風馳電掣不同,回去的路上,秦慕揚把車開的很慢很穩,穩的沒有一點顛簸。
如果楚喬睡着了,他只想不要弄醒她,如果她沒有睡着,他只希望她快點睡着,好好的休息了下。
足足四個半小時後秦慕揚纔到達他的公寓樓下,而楚喬則如他所願,一路安眠,直到他將車在公寓樓下停穩的時候楚喬仍舊沒有醒來,仍舊睡的很沉。
或許真的是因爲太累,又或許是因爲有可以信任的人在身邊,又或許是因爲心中已經少了負罪感,所以原本只是閉着雙眼假寐的楚喬上車後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是自從離開尚方彥後睡的最安穩最踏實的一次。
看着絲毫沒有醒來跡象的楚喬,秦慕揚蹙了蹙美,可眉目間卻是難得的柔情。
解開楚喬的安全帶,下車繞到副駕馭位上,然後輕輕地拉開車門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楚喬抱下了車。
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他也這樣抱過楚喬,不過那都是在楚喬受傷或者生病的時候,現在再抱着她,雖然他們的處境都早與那時不同,可是他的心情卻與當時是一模一樣的。
哪怕清楚地知道楚喬愛的人不是自己,可是隻要楚喬需要,他卻仍舊願意默默守候,哪怕耗盡此生的光陰。
抱着楚喬走出電梯的那一瞬秦慕揚便發現了蹲在自己公寓門口的尚紫,而幾乎是電梯門打開的同時尚紫也朝電梯望了過去,看着抱着楚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眉目柔和的秦慕揚,尚紫突然就愣住了,激動化做了詫異。
怔怔地看着秦慕揚抱着楚喬走到自己面前後尚紫纔回過神來,站起身,尚紫仍舊有些詫異地道,“秦大哥,大嫂......大嫂她還好吧?聽說大嫂並沒有受到任何處罰,你怎麼會抱着她?”
秦慕揚看着尚紫淡淡揚了揚脣,並沒有一絲尷尬地解釋道,“她沒事,只是睡着了。”
“哦~”尚紫有些不開心地鼓着個腮幫子,畢竟她纔是秦慕揚的女朋友,他在她的面前這麼光明正大的抱着楚喬是什麼意思嗎?
可是秦慕揚卻並沒有察覺到尚紫的那點不開心,而是抱着楚喬按下了密碼鎖,密碼輸入之後公寓的門應聲而開。
“進來吧。”秦慕揚淡淡地說道,卻並沒有回頭,而是抱着楚喬徑直地進了公寓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尚紫抿了抿脣跟在秦慕揚身後進了屋,然後關上門,看着秦慕揚抱着楚喬進了臥室,她也大步跟上。
秦慕揚把楚喬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牀上,然後俯身打算去替楚喬脫鞋的時候尚紫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秦大哥,讓我來吧。”尚家男尊女卑,雖然尚紫從小在國外長大,卻也深愛尚家家規的影響,所以見不得一個男人去服侍一個女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服侍的對象還是另外一個女人。
秦慕揚回頭看了眼尚紫嘴角淡淡扯了一下,卻並沒有聽尚紫的話把事情留給她,而是伸手動作輕柔地替楚喬脫了鞋放在了牀邊,然後又將楚喬的腳挪到牀中間點的位置,給她蓋好被子,最後又走到落地窗前拉上了窗簾才走向了尚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