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雖然對法律不是很懂,但也明白失蹤案是刑事重罪,照理說是不能保釋的。
何況,他在文當山和齊媽相依爲命,也沒有別的親人,是誰會花那麼多錢來保釋他?
郝通天?
他家是有點錢,也有可能會保釋自己,可這來得會不會太快了點?
一頭霧水的齊武跟着羈留室的警察來到警局辦公大廳。
“齊武,你好,我是王律師,我來保釋你。”一個四十多歲的西裝男子彬彬有禮的說。
說話客氣,但語氣不算熱忱。
齊武露齒一笑:“謝謝。”
他沒有詢問是誰派王律師來的,因爲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會出現。
“呃?”王律師明顯愣了愣,似乎沒想到齊武的回答會這麼簡單,過了兩三秒,指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說:“你籤個字就行,手續已經辦好了。”
“等一下!小葉,你懂不懂規矩?失蹤是刑事案,齊武是重點嫌疑人,怎麼能保釋?”
齊武正準備簽字,金警官不知道從哪衝出來,指着給前者辦手續的小葉警官說。
小葉吶吶的回答:“是這樣……”
“金警官是吧?”
王律師打斷了小葉,對着老金劈頭蓋臉的發問:“你這是濫用職權!失蹤案?哪裡來的失蹤案?警校的老師沒教你嗎?成年人失蹤二十四小時才構成失蹤!”
金警官怒道:“特事特辦,監控視頻很清楚的拍下案發全過程,李剛和熊玉已經失蹤了!他們進去之後,只有齊武和姜約兩個人進去過,他們兩個嫌疑最大!不能保釋。”
“狡辯!監控只是拍到我的當事人進入了辦公室,這一點不能作爲呈堂證供,就算你立案,法庭也不會受理你的起訴書,何況,現在不滿二十四小時,你連案都立不了,憑什麼不許我保釋?”王律師振振有詞。
“警方做事不用你教,立不立案你說了不算,就算齊武只是一個普通市民,我也可以扣留他四十八小時協助調查,總之,你別想帶他走。”金警官寸步不讓。
王律師冷笑:“看來你是成心跟我過不去?”
“我只是依法辦事,嫌疑人你絕對不能帶走。”金警官回答。
王律師沒有再說話,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通了之後遞給了老金:“你們局長找你。”
金警官接過手機,走到一旁說了幾句後把手機還給了王律師,面色陰晴不定:“小葉,局長早就指示了,你怎麼不早說?”
“我是要說的,被打斷了,”小葉警官一臉冤枉:“局長說,齊武有可靠人士擔保,絕對不會畏罪潛逃,可以保釋。”
“兩位警官,我和我當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沒空聽你們在這裡嘮家常,我們可以走了吧?”王律師讓齊武在文件上籤了名,又陰陽怪氣的諷刺了幾句。
金警官面色陰沉:“走吧!”
聞言齊武和王律師正準備走,一個男人忽然衝到金警官身邊:“大伯,就這麼讓他走了?玉兒的失蹤絕對和他脫不了干係,不能放他走!”
來人正是熊玉的老公。
“閉嘴。”金警官低聲喝道。
王律師沒回頭,譏笑道:“哼!公事公辦?原來自己的侄媳婦也是公事嗎?”
說完和齊武離開了警察局。
………
警局門口,王律師指着自己的黑色皇冠,說:“用不用我送你?”
“不用了,”齊武回答:“今天真是謝謝王律師了。”
“不客氣,老闆給我發了工資的。”
王律師從自己的黑色公文包中拿出一張名片:“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你的老闆究竟是?”
看見王律師打開車門,齊武終於忍不住問了。
與他預想的不同,王律師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老闆的身份。
“我還以爲你不會問呢,不過問不問都一樣,老闆不讓說,你放心,老闆對你絕對是善意的,”
王律師賣了個關子,又小聲說:“說句實話你還別不高興,就你那點背景,老闆根本不用設計你,只要動根手指頭,你就得玩完。”
“好吧,那代我謝謝你的老闆。”齊武乾笑。
作爲一個二次重生者,齊武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飄過。
好歹也是身有靈力的啊;
再次也是和地藏王硬剛一拳的異能人士啊;
爲什麼有種好像小雞子、誰都能捏死自己的感覺?
這種感覺,相當不爽!
………
齊武準備回家,路過蔡記麪館的時候,他聞到了濃郁的芝麻醬香味。
於是他進去吃了一碗熱乾麪。
想象中狼吞虎嚥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吃了兩口他就不想吃了。
皺眉叫了瓶飲料,喝了一半也放在了桌上。
齊武終於知道自己是心情不好,周挺殺人案即將發生,而他,沒有任何辦法。
要是周挺抄試卷掉了照片,明天,她就會殺死張小芬。
但第一次重生的經驗告訴他,生死簿上沒有記載的死亡事件會被地府察覺。
去勸周挺?
或者找張小芬?
不行,太危險。
離張小芬的死亡日期越近,被地藏王察覺的可能性就越大。
齊武討厭這樣的自己。
重生後,他沒有做過任何一件有成就感的事。
明明有超前視聽,可窮得一無所有。
明明有異於常人的靈力,可在強大的地藏王面前,他只能東躲西藏。
用力拍了拍桌子,齊武面色陰沉的就要離開面館。
“帥哥,你還沒給錢呢,一共三塊五。”
老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要是沒有,下次來給也行……”
齊武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接着開始掏錢,可摸遍全身都只有三個鋼鏰。
那三個被丁瑤嘲笑過的鋼鏰。
還好老闆通情達理,放一臉尷尬的齊武離開了。
要賺錢!
齊武再一次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從今以後,第一大目標,賺錢!
………
離開面館後,齊武加快了腳步,他還是準備回家。
他不打算去找周挺或者張小芬,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何況他已經盡力。
不過當他走到一條小巷子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頓,因爲在前方十米處,他看見了一個人。
姜約!
“姜老師?你也被保釋出來了?”齊武擠出一個笑容。
“保釋?不用,”
姜約攤了攤手:“想出來不就出來了?”
“找我有事?”齊武對這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老師有很大的戒心。
“也沒什麼大事,”
姜約右腳一擡,轉眼就到齊武身前,掐住後者的脖子,面色冷峻:
“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殺了你而已。”
短短一瞬,齊武覺得自己的頸骨似乎已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