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身體表面,血管寸寸爆碎,鮮血將地面染成了金色,他白皙精緻的五官,是因極度疼痛而涌起的扭曲。
一股涼風吹過他身體表面的傷口,疼痛直抵他的心臟,一聲痛苦的**自他口中喃喃而出。
“可不可以等到下次再突破?”擎宇在不遠處望着沈寒,語氣是商量與要求並存。
“是啊。”安貝貝點了點頭,表情嚴肅,他看着沈寒,“不要逞強了。”
一旁的梅心,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壓制不住,滴滴答答掉落在地面,她擔憂的看着沈寒,目光裡是沈寒狼狽的身影。
梅彬低嘆一聲,“沈兄,我看還是下次吧…”
所有弟子的目光,全部都凝聚在沈寒身上,如果他若成功突破。
那麼他的名字,定然會以瘋狂之勢席捲北域,更是一舉登上所有人連做夢都想去的二層山,這裡的所有人,指的不僅僅是福地,而是整個北域年輕一輩的弟子。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沈寒身上,他們想親眼見證二層山十先生的誕生。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沈寒突破,就如周通,他看着沈寒發出痛苦**的樣子,微微一笑,彈了彈指尖表情很滿意。
沈寒艱難露出一笑,看着擎宇等人說道:“放心吧,我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
“沈…”幾人同時張了張口,想要勸說。
卻被沈寒再次露出無奈的一笑打斷,不是他逞強,而是他體內丹田之處,已經清晰浮現出一道裂紋,雖然很小,但並不是沒有希望。
“好吧。”擎宇銅鈴大眼盯着沈寒,嚴肅說道:“不要逞強。”
“恩。”
點了點頭,沈寒的身形不知是坐着還是倒着,極爲狼狽,他艱難起身,再次瘋狂吸收着剩餘不多的仙靈氣,只是瞬間,他胸前的傷口,便是癒合。
傷勢稍微好了一些,沈寒強行打斷修復他身體其他傷口處的仙靈氣。他將所有的仙靈氣,全部聚集到了體內那條金色大道之內,不想浪費一絲仙靈氣。
快要湮滅的血氣,再次升騰,沈寒再次凝結出那個金光燦燦的‘帝’字,旋即引導着雄厚的仙靈氣將金色大道內的靈力,全部灌輸進金色小劍內。
沈寒望着丹田之處那道屏障的細小裂縫,準備再次將那個‘帝’字、金色小劍與金色大道強行融合。
“你這麼做很冒險。”君逍遙的聲音忽然在沈寒耳邊響起。
“沒辦法。”
沈寒看着他丹田之處那道無形屏障出現的裂縫,“沒有比這更喜悅、更痛苦的了。已經有了希望,我若此時放棄,那豈不是非常非常痛苦。”
君逍遙沉默,不在開口。
運轉起帝經,沈寒再次將三者融合,頓時,那條‘死去’的天龍,緩緩獲得新生,龍頭之間那個金光燦燦的‘帝’字,比之上一次更爲璀璨!
因爲,那個‘帝’字與金色天龍,將剩餘不多的仙靈氣,全部吞噬了個乾淨!
場間雄厚的仙靈氣,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鋪天蓋地的狂暴波動!
而沈寒的七竅,也是流淌出大片血跡,將他白皙的五官都是遮擋住。
金色鮮血在地面蔓延,觸碰到了一旁的極品靈石,頓時,那些極品靈石發出一道璀璨的光芒,澎湃純淨的靈力,更爲純淨,其內澎湃的靈氣,比先前強大了一倍之多!
“他的血…”葉薇涵駐足在遠處天際,平靜如水的目光明亮,有些驚訝。
葉孤炎的眉頭,漸漸變短,他皺起眉頭望着沈寒,也是有些不解,“這個小傢伙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衆弟子也是不可思議的望着沈寒,他的血竟是能夠增強靈石的能量,這代表了什麼!?若是人喝下去一口……簡直是活生生的寶藏!
沈寒也是發現了這一情形,微喜之後,他引導着體內的金色天龍,向着丹田之處狠辣撞去!
“轟隆隆!”
雷鳴般的聲音,自沈寒體內傳出,他胸前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流淌而出。
餘波擴張將距離近一些的弟子,震的大口咳血,他們只不過承受了餘威便是這般,那沈寒是怎樣承受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望着沈寒,他的體質,爲何這般強悍?
望着體內丹田之處屏障的裂縫,再次擴張,沈寒咬了咬牙,引導着金色天龍,再次霸烈撞擊而去!
“轟!”
又是一聲驚天巨響在沈寒體內傳出,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微弱的‘咔咔’聲,阻擋他丹田之處的屏障,裂縫再次蔓延,呈現蜘蛛網狀。
“嘎嘣!”
骨骼碎裂的聲音,自沈寒胸前傳來,他終於是承受不住這種狂暴的波動,胸前的肋骨,近乎斷裂了七八根。模樣極其悽慘!
與此同時,擎宇等人的心幾乎都碎了,剛要不顧一切衝上去將沈寒阻止,只見沈寒艱難伸出指尖,以靈力打出一道粗淺的屏障,將幾人擋在外面。
“你!”
安貝貝怒目圓瞪,惱火的將手收了回來,“這個傢伙!”
梅彬看着沈寒倔強的樣子,苦笑搖了搖頭,這等痛苦,常人是難以承受的,他了解沈寒的曾經,所以只能低嘆一聲。
梅心早已泣不成聲,她好像對沈寒說些什麼,但身在屏障內的沈寒一個字也聽不清,只是從她那紅脣的口型可以分辨出:“你一定要挺住,因爲,因爲我有話對你說…”
沈寒笑了笑,不再開口,剛欲再次繼續衝擊體內丹田處的屏障,只見擎宇緊緊握着一雙巨拳,目光隱現血絲,對着沈寒打出的那道微弱屏障,一拳轟了下去。
毫無懸念,那微弱屏障被擎宇轟的支離破碎,目光的血絲蔓延,他盯着沈寒開口:“你想怎麼着?”
沈寒靜靜看着那龐大身影,片刻後一笑,開口說道:“我想帶你回家。”
我想…
帶你回家。
擎宇的腦海瞬間轟鳴作響,天地之間好似只剩白朦朦一片,這幾個字在他腦海如海嘯般翻滾不休,幾乎瞬間,他銅鈴大眼裡的淚水,如拉開了水閘嘩啦啦般的垂落。
“恩,回家!”
擎宇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