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一直認爲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的肉身、他的靈魂乃至他的思維,全部不屬於這個世界。
在原來那個物慾橫流的世界,人們對物質的需要已然遍地都是,然而不知什麼時候,人們把愛也當成了一種物質。於是這種變異的物質飛速的泛濫發展,一發不可收拾。當一個人背叛愛人出去鬼混回來之後,若能維持住家庭,那便已經算是愛,那居然也能算是愛…多麼廉價的物質…
沈寒一直認爲愛是氾濫的,那已經不是愛,是性。既然是性,何必誇張成愛?
當他被迫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隨之而來的也是那個世界腐敗不堪的思維。
就像安貝貝所說的那樣,沈寒抱着操女人的心,去與每一個女人接觸。然而她遇見了那個淡出腦海很久很久的名字——凌倩。
他動情了。她卻被判了他與別人在一起。
在原來那個世界,他遇到過類似的事情非常多,有時候竟是發現自己突然就成了小三小四小五,後來才發現,人家沒跟你之前就已經有了‘愛人。’所以沈寒榮幸的成爲了那個社會的神級職業——備胎!
讓沈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用他的血,將曾經那個少女身上滿是荊棘的尖刺,一根一根磨平的時候,她卻背叛了他,她將他的血,當成了水。
心灰意冷這四個字太過輕描淡寫,完全不能體現沈寒當時的心情。
於是他開始冷血漠然。然後他遇見了北域劍癡葉問情那個強大的女人。征服的心強烈涌上心田,他想操她。
安貝貝說的沒錯,沈寒就是想操她,並且不想放過梅心這個乾淨到透明的女子。
梅心看穿了沈寒的一切想法,但她卻依然愛着他。
那帶有補丁的鞋子,刺痛了沈寒的雙眼。他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有這樣一個女子,爲了愛可以不顧一切,心裡明知道他愛的男人,心裡有別的女人,卻依然義無反顧的去愛,甚至爲了他可以去死。或許這已經不是愛,是一種境界…
她的愛淨化了他心靈深處的污穢。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竟然是這樣美麗,她一個柔弱到不能在柔弱的女子,竟然改變了這個世界!
當所有的所有凝聚在一起的時候,沈寒在她耳旁輕聲說道:“相信我。”
“每次開口都出人意料。”
梅心微怔,旋即擦了擦淚水,仰着小臉問道:“爲什麼不說我愛你?”
沈寒不假思索,望着她哭紅的雙眼說道:“因爲那三個字,比這三個字要重得多。”
梅心重重點頭,臉頰的淚水還未乾涸,卻又笑了,抿着脣想了想再次問道:“算是承諾?”
“恩。”
望着她微腫的眼皮,沈寒將她抱得更緊了,輕聲說道:“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
梅心沒有聽過這段話,但以她的才華只是想了想便猜出了大概意思,微微蹙眉說道:“但是你已經承諾了。”
“對,我已經承諾了。”
沈寒點了點頭,望着她說道:“所以這輩子我不負你。”
她的柳葉眉舒展了,臉頰浮現起甜甜笑容,靠在沈寒的懷裡。
輕撫她的髮絲,這一刻沈寒很滿足。
安貝貝擎宇相視一眼,同時感慨嘆了口氣,旋即又同時笑了。按照平時的慣例,安貝貝或許會取笑兩人一番,但今天他卻沒有。
……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着。
直到夜將至的時候,梅心仰着小臉問道:“你這次行走天下,多久才能回來?”
沈寒很驚訝,因爲他覺得她應該說‘我跟你一起去’而不是‘多久回來’
望着他驚訝的表情,梅心蹙着柳葉眉認真說道:“外界傳的風波我也聽說了,你們三個在外面很危險。以男人的性格,這時候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答應我跟你一起去的,所以我不去,在這裡等你回來。”
故作認真的樣子着實惹人喜愛,沈寒揉着她的螓首,笑着說道:“知我者,梅心也…”
“說正經的。”
推開他的手,梅心目光裡滿是期盼之色,問道:“我還是想知道你需要多久才能回來?”
望着遠方天際,沈寒感慨嘆了口氣,說道:“應該會很久。”
“很久是多久?”
“很久。”
望着她目光的失望之色,沈寒將她摟在懷裡,輕聲說道:“期間我會回來看你,我說的很久,是安穩的回來,不是看完你就走。也或許,等我足夠強大時帶你離開。”
“這還差不多。”
滿意的點了點頭,梅心想要再次靠在他的懷裡,但卻發現朱脣不是靠在了他的胸膛,而是沈寒的嘴。
他吻上了她的脣。
嬌軀微微顫抖,幾乎一瞬間梅心的臉就被濃郁的紅暈取代。片刻她輕輕閉上雙眼,兩人彼此的深吻着。
貪婪的親吻很久很久,沈寒放開了雙臂。
她的嬌軀再次顫抖,因爲她知道,他要走了。
深深望了梅心一眼,沈寒微啞說道:“我走了,等我回來。”
剛得到幸福的滿足感就要離去,換做是誰也不能平靜,沈寒自然也一樣。雖然他已經很努力控制。
“恩!”梅心重重點頭,“我等你!”
手持鐵戈,沈寒退後幾步,然後轉過身軀,其後方猛然炸開一團氣流,他的身形瞬間消失衆人眼前。
“保重。”望着安貝貝擎宇,梅心輕聲說道。
點了點頭,兩人說道:“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