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二師兄相見那一日後,沈寒、擎宇、安貝貝三人便是在山裡潛心修煉悟道。
只不過在山裡比起山外,沈寒三人的修行方法,明顯與山外有所不同。
每日清晨起來三人便是做着二師兄交代的任務。
分別爲,問好、打掃、解惑。
如是者無數次,便過去了一年。
雖然有疑惑不解,三人卻沒什麼抱怨。
八師兄還是研究着棋盤,七師兄與六師兄還是冷嘲熱諷切磋着琴藝,卻始終形影不離。五師兄依然臨摹着大帝,時隔幾日便會發生天罰,卻始終不肯放棄,或者說那是他的任務,他的生命。
比起幾位師兄,四師姐相對很是安閒舒適,顛倒衆生依舊,每日沈寒三人前去問好,難免少不了四師姐鳳長煙的一番溫柔調戲。
至於三師姐無名氏,她就是靜心湖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儀靜體閒白衣似雪。沈寒三人的福地制服每日都是那麼幹淨整潔,雖然稍稍運轉靈力便可除塵,但比起三師姐親手所洗,不同的是每人衣裳都是透着淡淡花香味道。
而沈寒三人所做的任務,以前竟是九師兄所做,自從三人來了以後,九師兄西門問劍自然輕鬆了許多。
而他與二師兄也是自然每日在一起悟道探討,所有的日常工作任務,便是落在了沈寒三人身上,如此一來,枯燥一定是在所難免的。
時間長了,三人也釋然了,畢竟這些活兒九師兄曾經自己一個人便幹了幾十年,而現在三人做一個人的任務,也是異常輕鬆。
至於那個傳說中的大先生,沈寒三人自來山裡起直到現在也是未曾見上一面,不免有些遺憾。
山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過,一切都是那麼和諧舒適自然。唯一變的便是日子。於是三人靜下心來,平靜做着自己的任務,臉上的稚嫩也是逐漸褪去,變得愈發成熟穩重。奇妙的是三人竟是漸漸有了突破的跡象。
就在今日清晨。
“轟”“轟”
兩道異常澎湃的血氣衝上了雲霄,震動了這方小世界。
安貝貝擎宇——突破了!
“轟隆!”
雷劫閃爍,電芒自天穹貫穿而下,擊穿了小世界的屏障,降臨在兩人身上。
“天劫?”沈寒盤膝坐在崖頂,有些驚訝。
雷霆閃爍,天地威嚴降臨這方小世界,窒息的感覺充斥每一寸空間,除了沈寒有所驚奇外,剩下的師兄姐,就像是完全沒有感應,依然做着自己的日常。當然,天劫必須是要靠他二人自己闖過,即便是幾位師兄姐,也不能有任何幫助。
不得不說,兩人的劫很是浩大,竟將這方小世界的秩序法則生生劈滅。
兩人所在方圓百里一片狼藉。
……
不知過了多久,雷劫漸漸消失,兩股異常浩瀚的血氣衝上了小世界上方,貫穿到了山外。
山外所有弟子的目光都望向二層山,目光透着尊敬。有些疑惑是哪位先生突破了,聲勢竟是這般浩大!
“恭喜兩位小師弟突破。”
二師兄的聲音盪出,充斥這方世界,平靜說道:“若是無事,幾位師兄妹可否靜心湖一聚?”
所有人心中一凜,心想二師兄又要開始教誨了。不捨得停下手中工作,所有人沖霄而上,來到靜心湖。
不得不說,二師兄的話很有分量,只是片刻所有人都到齊了。
沈寒三人正襟危坐一側,目光環視幾位師兄姐,心想是誰論道。
二師兄望着三人說道:“這段日子,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很煩躁,是不是覺得二層山枯燥的狠,早知這樣還不如不來了?”
“是。”三人如實說道。
“期間可有收穫?”二師兄面色如常,平靜說道。
沈寒想了想,說道:“心,靜了。”
望着三人,二師兄點了點頭,說道:“有收穫就好。”
“你們呢?可有收穫?”目光一轉,二師兄望着其餘幾位師兄說道。
八師兄心不在焉不知想些什麼,聞聽此言猶豫片刻,雄厚的聲音盪漾而出:“二師兄,我有個問題。”
二師兄微眯着眼,說道:“講。”
八師兄動了動身軀,正色說道:“若天地爲棋局,衆生爲棋子……”
別說二師兄,就是其他幾位師兄都閉上了眼權當沒聽見。數十年聽這句話耳朵都起了老繭。
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講話,二師兄冷冷說道:“自你進山那日起,便盯着個破棋局不停解惑,這都多少年了,你倒是解出朵花兒來了?”
冷哼一聲,二師兄訓斥道:“若不是大先生仁愛厚德,我早已將你那個棋局拆了!”
八師兄碩大的臂膀撓了撓頭,沉默不語。
“還有你。”
二師兄盯着七師兄,沉聲說道:“明明對修煉一途有極其之高的天賦,真不知道你哪根筋生錯了,居然跟着老六去弄琴!”
“莫不是你二人粘在一起分不開了!?若是這樣我不介意把你兩個撕開!”
七師兄與六師兄捂着額頭不敢言語,二師兄怒了誰也沒辦法,只能聽着。
“老五!”
二師兄陡然將頭轉過盯着五師兄,厲聲斥道:“你可知我修補一次小世界需要體內多少神力與法則!?”
“兩天一小劫,三天一大劫!每日畫畫畫!就知道畫!你可畫出什麼來了!?”
五師兄微張了張口,不知說些什麼。
“鳳長煙!”二師兄毫不客氣直接稱呼她的名字。
四師姐擺動一襲烈焰紅裙,潔白如玉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不情願地擡起頭望着二師兄,等待着訓斥,平日地妖豔目光竟是罕見的消失。
二師兄望着她,微斥說道:“大先生平日裡總是教誨我們仁愛厚德仁愛厚德……你可真記在心裡了?”
四師姐鳳長煙微撇紅脣,不情願地小聲說道:“記了。”
望着她別樣的風情,沈寒有些意外,心想師姐你怎麼不把平時調戲我的勁兒放在二師兄身上呢?
“記了?”
二師兄微哼,說道:“你哪裡記了?每每時隔幾日便偷偷跑下山,你以爲我不知道?”
“師兄~~”拉長的尾音,四師姐眼波流轉,小聲說道:“我也沒闖下禍……再說這跟仁愛厚德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禍害一個……”
二師兄頓了頓,注意下言辭,重新說道:“玩弄別人的感情叫什麼!?”
“真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二師兄冷冷望着她,訓斥說道:“別以爲我不知曉你下山幹什麼!有多少青年才俊被你弄的神魂顛倒放棄了修煉?這是作孽你懂不懂!若不是謹遵大先生教誨,我定要好生整頓你一番!”
低頭玩弄一頭亮麗青絲,四師姐抿着紅脣不語。
嘩嘩..
自二師兄開始教誨那刻起,棒槌擊打衣裳的聲音就未停過……
習慣性的想要訓斥一番,目光移到那小家碧玉的身軀上,二師兄緩聲說道:“你們若是像三師妹一樣稍微做些有意義的事兒也行,爲兄我何至於責怪你們。”
聞言,三師姐溫婉一笑,繼續洗着衣裳。
幾道不滿的目光落在二師兄身上,心想爲啥到了三師姐就變得這般柔和?
見狀,二師兄咳了咳,輕聲說道:“師妹,雖然你做的事很有意義。也是大先生交代你做的,但莫要荒廢了修行,時常也要修煉修煉。”
擡起素手攏了攏鬢旁的髮絲,三師姐恬淡一笑,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