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陣起鬨,整的我和何小倩挺不好意思的。贊成我和何小倩在一起的人很多,小弟們也跟着搗亂,看到何小倩嫂子嫂子的一個勁的叫。
被他們這麼叫,我和何小倩儼然成了一對。看着笑眯眯的何小倩,心裡挺舒服的。但是我,我真的放不下戴季。
我要找個機會,去看看戴季。
看戴季的前夕,大明的小弟們來了。總共是十幾個人,各個身手不凡。
開着車子,我和四哥還有老三,大明,以及大明的五個小弟,我們潛入了市裡。總共去了三輛車,停在田哥家樓下。去的時候是晚上,我們已經習慣在黑暗中做事。我們是見不得光的人,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
半夜兩點,田哥應該在家睡覺。他有老婆,有孩子。樓下停着牛比的車子,我們都已經找上門了,他還不知道。
住的是高檔小區,高檔小區管的嚴。我們是黑勢力,我們中不少人在市裡都有名氣。保安認識老三和我,不敢攔我們。
田哥家住的是二樓,坐在樓下抽了根菸。我對大明說,“動手。”
“好。”大明點點頭。
我開的車子大,直接挨着牆停在田哥家樓下,田哥小弟踩着車子攀上田哥家的窗戶。窗戶上鎖了,攔不住田哥的小弟。用力一扳,窗戶的鎖銷硬生生的被他扳開了。
“上樓。”四哥說,說完,我們全都走進樓洞,走上田哥家的二樓。
門被打開,我們拿出了身上帶着的槍。田哥也有槍,他穿着睡衣拿着槍和我們對峙。他的老婆孩子都跑出來看,看我們就這麼闖進了他家,他老婆孩子嚇的要死。
“孩子不錯,一臉聰明相,長的像你。”我笑着對田哥說。
半年前,我們敲開了田哥家的門。爲了得到那個巨大的工程,我們鋌而走險。儘管我們有膽量,但我們之間並不公平。田哥有錢有勢,我們只是兩條街的小混混。槍田哥不怕,錢田哥也懶得要。找他不成,反而被他玩了。沒有實力,永遠沒有說公平的資格。
現在,我們有跟田哥談公平的資格。甚至,我們可以居高臨下的看他。心已經黑了,我們沒有人性。我們的惡名越來越響,田哥必須怕我們。
“你們想怎麼樣?那個工程已經快完事了。”田哥拿着槍盯着我們,額頭上流出了汗。
“不要你的工程,你給姚老大打個電話,我找你們有點事。”我笑着對田哥說。
“你們想報仇?”田哥握緊了手中的槍。
“把槍放下。”老三拿着噴子對田哥說。
“我不放。”田哥拿着槍,他有對我們說話的權利。沒有槍,他恐怕什麼都沒了。他是個精明人,他不想被我們這麼輕易打敗。
“老婆孩子不想要了?”老三冷冷的看着田哥,將槍瞄向田哥的老婆孩子。
“草你嗎,你敢!”田哥看老三要動他老婆孩子,臉上的神情變得猙獰可怖。
“呵呵。”我冷笑一聲,笑着走到田哥面前,田哥拿着槍的手抖的厲害。我用手拿他槍的一瞬間,他終於崩潰。
田哥只是個招標負責人,我們找他要工程其實是我們不對。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不會拿他怎麼樣。找他,我有更大的用途。
“穿上你的衣服,你跟我們走,你給姚老大打個電話。怎麼能讓姚老大來,你自己想辦法說。”拿過田哥的槍,看着田哥的孩子。我挺喜歡孩子的,把子彈取出來,我將槍遞給孩子,“拿去玩。”
逗玩田哥的孩子,我笑着對田哥說,“跟我們走一趟?”
看我們沒有爲難他家人的打算,田哥這才鬆了一口氣。換上了衣服,披上一件商務夾克衫,田哥和我們走下樓。
去的是市裡的一個大酒店,這個大酒店是四大家族手下的產業。帶着鴨舌帽,我叫明哥小弟開了一間大套房。田哥纔跟我們走進包間,老三上去就是一腳,“草你嗎的,在你老婆孩子面前給你點面子,你他嗎剛纔罵誰呢?”
田哥受,老三在內蒙古呆了小半年吃的牛羊肉,現在越長越強壯。也就是那麼一腳吧,老三直接把田哥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田哥坐在地上後,我們的人上去一頓暴打。不教訓他一頓,他根本不會怕我們。只要把他打怕了,讓他畏懼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好好的控制他。
打累了,田哥頭髮亂糟糟的,顯得很狼狽。打的都是身子,臉上打的少,田哥臉頰有點腫,他低着頭不敢看我們。
費這麼大力氣把田哥帶來,其實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報仇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田哥能幫我們漂白。他是大房地產開發商的小舅子,他能幫我們聯繫到白道的生意人。已經決定不混了,我想在退出的時候給我的兄弟們留點什麼,
這事先不提,我們現在主要是教訓田哥和姚老大。田哥我們留着有用,打他一頓就算了。姚老大,我不會輕易放過他。
田哥很配合我們,叫姚老大的理由也有力。他說我們從外地跑路回來了,現在牛比的要死。他怕我們找他報仇,想找姚老大過來談談,想想辦法。姚老大要田哥給他生意,他當然聽田哥的話。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告訴我們一個小時以後過來。
“抽菸嗎?”田哥沮喪的坐在牀上,我抽出一支菸問田哥。
看看我,田哥有點驚訝。接過我手裡的煙,田哥把煙點着了。田哥想了想問我,“你今年多大?”
我們這邊的人算虛歲,表哥進去那年,我是虛歲十六。那時候只有一個人,天天被打。認識封濤之後,我才漸漸混起來。一晃三年了,還有四個月整整三年。還有一個月,我就十九了。時間過的真快,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在三年之中,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十八了。”我說,還有一個月才十九。也是不想長大,我有點不想這麼快就十九。光陰註定一去不復返,我們發生過的事,只能漸漸變成回憶。
“年輕真好。”想了想,田哥苦笑着對我說。
田哥說完,我也笑了。是啊,年輕真好,我現在有點羨慕那些十五六歲的人了。
“明哥,我算服你了。”沉默了一會兒,田哥對我說。
看着田哥的眼睛,我的笑意更深了。他是個聰明人,我喜歡跟聰明人做朋友。笑着對田哥說,“別這樣,以後求你辦事的地方還多着呢。”
“行,只要你一句話,我能辦的儘量給你辦了。”老三和四哥都在那閉目養神,跟韓傑明接觸了幾個月,我逐漸變得像他一樣黑。四哥說我現在有老大的樣子,他已經不用管我了。田哥的事是四哥帶着我們做的,他這次來是想看看我怎麼了解我和田哥之間的恩怨。
和田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田哥電話響了。電話是姚老大打的,姚老大問田哥,“田哥,你在哪呢,我到了。”
“803。”田哥對姚老大說。田哥說話的時候,覺得有點對不起姚老大。姚老大這麼相信他,他卻把姚老大賣了。
想起敲門聲,老三從貓眼處看了看。算上姚老大,只有三個人,姚老大一個,他身邊是他的兩個金牌打手。
“怎麼辦?”老三問我。
“開門,請他們進來坐。”說完,我拿出了槍,四哥和大明他們,也全都拿出了槍。
開門的一瞬間,我看着姚老大的表情不斷變色。笑着對姚老大說,“姚哥,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