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走了,楊柳枯了,桃花謝了,武…你怎麼還不來?
時間過得飛快,在不知不覺間離馮武離開的日子已經有一個多月了,聖誕節還有一個星期左右就到了,聖誕,這個屬於異國的節日,但對於很多傾心相愛的男女來說卻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這天下班後,陳可兒和好朋友歐小萍一起逛街,小萍說要給她男朋友買聖誕禮物,但不知道買什麼好,就拽着陳可兒給她給點意見,陳可兒聽了心思一動,也想給自己深愛的馮武挑選一件聖誕禮物,於是就答應陪她了。
天空像拉開了一張黑色幕布,S城的冬天,這個被稱“不夜城”的城市的夜晚永遠不會寂寞,歌舞昇平、燈火闌珊處盡顯它不夜城的風采。
她們逛了好久好久,歐小萍才挑選好,陳可兒邊走邊在想買點什麼,當路過一間賣圍巾的店鋪門口,她停住了腳步,走了進去,歐小萍也好奇地跟了進去。
各色各樣的男女圍巾五彩斑斕,陳可兒在男款圍巾的面前停了下來,把一條有着微紅帶有間條的拿了下來,拿在手上感覺軟軟的,很舒服。
那邊的歐小萍看了說:“可,你幹嘛呢?那是男款的,女款的在這邊,快過來!”
陳可兒似乎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呀,我想買這條!”
歐小萍聽了一臉的驚愕,說:“你要買給誰呀?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快說,你太不夠意思了,連我也不知道。”
陳可兒聽她這樣說,臉微微紅了,低頭說:“那有呢!”
歐小萍不依不饒地追問着:“快說,再不說,不理你了!”說完就轉過頭去,一副生氣的樣子。
陳可兒無奈地點頭,歐小萍歡呼雀躍地說:“太好了,他是誰呀,那裡的?”陳可兒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這位好朋友知道。
歐小萍用手指敲了敲陳可兒的頭說:“你真是夠可以的,那麼神秘,這有啥見不得人的!”陳可兒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時店主走了過來,是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大叔,身材魁梧,小麥色的臉上帶着善良的微笑,操着外地口音說:“二位小姑娘,看上了那款!”
陳可兒揚揚手上的那條圍巾,禮貌地說:“叔叔,我要這條,請問多少錢。”
那大叔臉上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說:“小姑娘,不好意思,這條不能賣給你,因爲這條圍巾今天已經有人訂了,她還沒來拿而已,所以我就擺放着。”
歐小萍看了陳可兒有點失落的神情,她說:“叔叔,我們雙倍價錢買,你看行不行?”
大叔說:“那也不行的,我們做生意和做人一樣,要講誠信的,要不你們別外挑選別的,我便宜點賣給你們!”
陳可兒:“叔叔,我就看上這條了,那你還有沒有存貨。”
大叔:“沒有了,因爲這款蠻多人買的,所以這是最後一條了。”
陳可兒有點失落地放下那條圍巾,說:“嗯,那謝謝叔叔了,別的我都不太喜歡。”
那大叔看了一眼前這個清美女孩的失落神情,說:“如果你真的喜歡,這樣吧,我叫我女兒去訂貨,看還有沒有,明天晚上你再來,有我就留給你。”
陳可兒一聽,清美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說:“好呀,叔叔,謝謝你!”
走出了店鋪門口,她們又去別的地方逛了逛,在一個男士錢包**店裡,她買了一個純牛皮造的男士錢包,雖然她自己也會做,但是因爲時間關係,造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她只好買了。
其實在認識馮武后,她自己也做了一個錢包,希望能把它送給自己深愛的人,後來因爲小弟陳宇揚的萬般喜愛,她只能把它給自己弟弟了,沒辦法,誰叫自己只有那麼一個弟弟呢。
這天下班後,已是晚上九點多了,天陰沉沉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景象,刺骨的寒風呼呼的颳着,風吹到臉上像刀割一樣,打到人臉上又冷又疼,放眼望去,偶爾見那些早已乾枯的葉子在大街上狂歡跳舞,天地間一片蕭殺和寂靜。
在這寒冷的天氣,街上的行人十分稀疏,除了那還在行走的公交車往來與那些還在愁着生計的店鋪還在亮着燈外,街上那些賣夜宵小吃的小販也早早收攤了。
陳可兒一個人,走在霓虹清冷照耀的大街上,她身上有點單薄的衣服卻無法抵禦外面的寒氣,她只有緊緊地裹住圍巾,還是感覺寒氣不住地從脖子裡灌着。
她搓了搓早已冰冷如雪的纖手,加快了腳步向着昨晚那間賣圍巾的店鋪方向走了過去,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纔到,到了店鋪門口,她已經冷得忍不住有點發抖了。
店鋪裡看店的還是那位大叔,他看見了這個一張清美的小臉都被凍的有一些發紅的女孩一眼,連忙說:“哎呦,小姑娘是你呀,快進來,避避風,你看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還來呀!”
陳可兒搓着有點發麻的手說:“叔叔,我來問問,那圍巾到了沒。”
大叔說:“小姑娘,貨是有的,不過這裡離我家那閨女那有點遠,她本來是要送過來的,卻因臨時有事來不了,真的得抱歉,這大冷天的晚上你一個姑娘家的還…”大叔似乎有點不忍心說下去了。
陳可兒揉揉有點疼的臉說:“沒事的,叔叔那什麼時候可以送過來!”
大叔說:“明天,明天我閨女不送過來,大叔去給你拿來,相信大叔姑娘!”
陳可兒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好,叔叔謝謝你,那我明天晚上過來拿!”說完就走了出店鋪。
只聽到那大叔在背後說:“小姑娘,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陳可兒感激地迴應了那個大叔一眼,就走進了寒夜中。
一眼望去,起霧霾了,似乎看不到街道的盡頭,霧霾瀰漫了整個世界,陳可兒一個人孤單地走在霧霾裡,像一個迷失了自我的孤雁,找不到半點溫暖與問候,看到到處都是冷漠與荒蕪。
第二天晚上,陳可兒提早了一點下班,回到房子裡把那錢包放進口袋裡,想了一下後,拿起了筆一紙上提了一首詩,疊好放進錢包裡。
S城的大街上依舊北風怒號,像一匹脫繮的烈馬卷着雜物在半空裡肆虐,打到臉上像鞭子抽一樣疼。
陳可兒裹緊身上的衣服,來到了那間賣圍巾的店鋪,依然是那個大叔,那個大叔看到她冷得有點變色的美麗臉龐,似乎有點感到心疼她一樣,說:“小姑娘,你對你男朋友真好,你真好在乎他,那麼冷的天還沒有忘記來買圍巾,大叔我看了都覺得心疼。”
陳可兒不好意思地輕笑着說:“叔叔,我沒事,他那邊天氣比我們這邊冷多了,我又不知道要買什麼好,只好買圍巾了,叔叔我那圍巾到了沒?”
大叔說:“到了,到了,小姑娘叔叔這就給你拿來,包好,那麼冷的天你就早點回去哦,一個姑娘家的別在街上溜達,不安全,知道嗎?”
陳可兒聽了,微笑着接過大叔遞過來圍巾,輕輕地抱在懷裡,然後拿起大叔遞過來的袋子裝好,付了錢說:“謝謝叔叔,我會的了,叔叔再見!”
走出了店鋪門口,一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陳可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低頭看看時間還不算太晚,那些快遞的檔口在臨節日的時候,因爲寄東西的人多所以還沒有關門的。
於是她趕到了精品店裡買了些包裝用的紙和絲帶,藉着清冷的霓虹燈自己包裝好,然後跑到快遞點填好地址,看着快遞員把這些東西都包裝好,她才鬆了口氣。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祈禱着馮武可以在聖誕節的時候能收到,雖然她不能陪在他身邊,但她希望這條帶着自己體溫的圍巾在這寒冷的冬天裡給他帶去絲絲溫暖。
陳可兒回到家裡,感覺腳都麻木了,於是,她喝過杯熱水解除下身上的冰冷,發覺小弟早已經在睡夢中了,她輕輕地走到窗前,緊貼着窗往窗外看,藉着清冷的霓虹燈,只見狂風在街上無情地呼嘯地颳着,捲起了地上的落葉,狠狠地打在那些牆上,然後又墜落在牆角里,街上已行人無己,只有寒風在街上徘徊,各家的窗戶都緊緊實實地關着,人們都有躲在屋,躲在被窩裡取暖
S城的燈光再華麗、也擋不住這寒冷對這世界的悲祭;無聲的夜還在不斷地蔓延着,思念的風卻夾雜着落寞和無限的想念把她的心灌得滿,看着手機屏幕上,不知每天要看上幾遍的馮武的照片。
陳可兒轉過身來,躲在被窩裡打開了日記本,寫道:武你還記得嗎?你說:“我的世界不允許你的消失,不管結局是否完美!你還記得嗎?武,我等你回來,等你帶我去看雪,我們一起看雪!”
她想着想着,忽然間感覺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微微的痛楚直刺心房深處,她不由得緊緊地抱着自己單薄纖弱的雙肩,就這樣呆坐在寒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