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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問:“不是胃部息肉嗎?”
那護士忽然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立馬說:“我、我是新來的,我也不清楚。”她目光打量了我幾眼,又問:“你是誰?來探視的嗎?”
那護士的話剛問出,這時那先前進入病房叫慧慧的護士又出來了,她往我們這邊一掃,似乎是認出了我,她臉色一凝,連手上的托盤都沒來得及放,便小跑着朝我們這方跑了過來喚了句:“許小姐,您怎麼來了?”
她表情略帶顯慌張對我身旁的護士說:“小林,53房沒藥了,你快過去換一下。”
那叫小林的護士立馬點頭,也沒有多停留,便從我們身邊離開。
護士慧慧等人走了,又笑着對我說:“許太太今天下午回家去了,說是要住一晚纔回來,她沒告訴您嗎?”她想了想又說:“我現在幫您去打個電話吧。”
我拉住她說:“不用了,我就過來探望探望,不用驚動她了。”
我沉默了幾秒,又說:“行了,你去忙吧,她人既然不在,我也要走了。”
那慧慧看向我,便點頭說了聲好。
我也沒再這多停留,便轉身離開了這。
我一邊走,一邊目視着前方,身邊有病重的病人被護士推過,我也沒有反應,目不斜視走到電梯後,我摁了一樓。
當電梯一層一層往下降時,我嗤笑了出聲。
到達家門口時,便見那站了個影子,在地下晃着,那人轉身後,正是陳青川。
他一看到我,便提了提手上的東西說:“還沒吃飯吧。”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個時候還過來了,我沒說話,直接拿着鑰匙開門,我走了進去,陳青川跟在我身後。
到達客廳後,我換了鞋子直接朝沙發那端走去,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沒動。
陳青川將門給關上,然後提着手上的購物袋去了廚房。
我沒想到他竟然還去了一趟超市。
我廚房幾乎沒動過,這邊也沒阿姨做飯,一個人時,不是喊外賣就是吃泡麪,我從來不下廚,所以廚房乾淨的很。
陳青川看了一圈,便做了幾個家常菜,他也沒吃飯,而且喝了很多酒,大約是想煮點暖胃的東西舒緩下。
我一直沉默的橫躺在沙發上,他將煮好的菜端出來後,便對我說:“先吃飯?”
我從沙發上起身,便朝他走過去,在他面前坐下。
我確實是有些餓了,而且陳青川今天做的都是我愛吃的菜,所以我拿着筷子便在那吃着。
陳青川在我的對面坐下,便給我盛了一碗湯放在我面前。
他看向我說:“那張卡確實是半個月前我借給謝易雙的,當時我身上沒有現金,而她急需要,才讓玉玲姐給的她,裡面並未有多少錢,所以也未打算與她有交集要回,沒想到,這小小的一件事,會鬧成現在這般。”
他在跟我解釋關於卡的事情。
而我滿臉默然的在那吃着菜說:“你不用跟我解釋,你知道,我從來不介意這方面的。”我想了想,又擡頭看向他說:“你和她之間到底是怎樣回事,我也不好奇。”
我說完,又繼續埋頭吃着東西,我吃的很快,甚至算得上狼吞虎嚥。
等一碗飯下肚後,我放下手上的筷子起身說:“我困了,你吃完,走的時候給我關上門就行。”
說完,我朝他咧嘴一笑,便起身去了臥室。
陳青川坐在餐桌邊沒動。
我走到臥室門口,想了想又停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他說:“你喜歡的人是謝易雙吧,大學那一年,我碰到過你同她逛街。”
我手拽着門,笑着說:“講真的,我並不介意的,畢竟我們之間本就都不是遵紀守法的人,你有你的白月光,我自有我的硃砂痣,媽那邊我也會替你瞞着,可青川哥哥,你也會幫我瞞着,對吧?”
他沒有回頭看我,任由我在後頭說着,他握住杯子的指尖略有些發白。
我收起臉上的笑,靠在門框上,擡手研究着受手指上的水晶指甲說:“以後就各玩各的吧,大家都快樂,挺好的。”
在我這句話剛落音,陳青川忽然從椅子上起身,回頭看向我,沉聲喚了句:“開顏。”
他冷着眉目說:“我希望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我說:“我很明白啊,相當的明白。”我放下手,靠在門上卷着自己的頭髮說:“是你自己不明白,之前我想好好和你生活,認真當好你妻子時,是你們不給這個機會,既然如此,那以後就各玩各得唄,有什麼不好的。”我笑得曖昧說:“你放心,我絕對很乖很乖的,絕對對於你和謝易雙的事情半個字都不會提。”
說到這,我也不再看他,而是從門框上起身,冷着臉進了房間。
到第二天,我從房間出來,桌上擺着一份早餐,陳青川竟然沒有走,讓我有些意外。
他坐在餐桌邊對我說:“吃飯吧。”
客廳內開着電視,是財經新聞臺,窗簾也被拉開了,外面的陽光照射了進來,陳青川正坐在那翻着報紙。
我想,昨晚他應該是在客房睡的。
我在他面前坐下,也不似之前對他那麼冰冷了,反而難得殷勤笑着說:“你還沒走啊。”
陳青川說:“太晚了,在客房休息的。”
我端着桌上的牛奶未再說話,而是在那吮着,可吮了兩口後,我說:“我今天要去醫院看我媽,你跟我去嗎?”
大約是我情緒轉變得過於詭異,昨天還冷冰冰的,今天卻對他如此和顏悅色,陳青川放下手上的報紙,擡眸看向我。
我拿着桌上烤好的麪包說:“你應該很忙,我去看她就行,不過我懶得開車,你送我好不好?”
陳青川見我是真的很好心情同他說着話,他臉色也才緩和了些,他說了個:“好。”字。
我便欣喜的笑了笑。
等吃完飯後,出門後,我主動挽着陳青川的手臂,他低眸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我房子的鄰居出門買菜,剛鎖上門,回頭便瞧見我攬着陳青川站在那,她滿是驚訝問:“開顏?你什麼時候回來這邊住了?”
那鄰居是位本地的阿姨,性子很是熱情溫和,我去她家還蹭過幾頓飯。
對於她的問話,我也笑着回:“前段時間回自家住了幾天,昨天才過來了一趟。”
那阿姨的目光卻落在我身邊的陳青川身上,她和陳青川自然是不熟的,但見過幾面,她便笑着說:“和你先生嗎?”
陳青川便對那阿姨笑了笑打招呼。
阿姨滿是誇讚說:“你老公好帥啊。”
我挽着陳青川手臂進電梯,對阿姨說:“那是當然,上大學時,我可是千辛萬苦才追到他的。”
阿姨說:“你們啊,是郎才女貌。”
後來我一直在跟那阿姨聊天,倒是陳青川一直都在那立着沉默着。
到達樓下,阿姨跟我們告了別,離開了,而我也上了陳青川的車。
在車上,我便在包裡翻出口紅,將車上副駕駛位置上的鏡子翻了出來照着。
陳青川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脣上,便又落在前方的路況上。
他一直在那無聲的開着車,等我將口紅塗好後,便仰着頭問他:“好看嗎?”
陳青川掃了我一眼,他是向來不喜歡我塗這種東西的,而且今天我塗的還是大紅脣,他說:“顏色淺點會更好。”
我將口紅收起來,便在包內翻找着眼影說:“晚上我跟陳麗娜約好了去蹦迪,那種場合自然是越深越好。”
車子忽然往前一個急剎車,我剛要的抹的眼影,忽然在眼皮子上劃出一道烏黑的黑痕。
手上的眼影棒都飛了,我坐穩後,便看向身邊的陳青川。
車子堪堪停在紅燈前,陳青川側臉看向我。
我很是煩躁問:“你幹嘛啊。”
便伸手用力去擦眼皮,想要擦乾淨,可誰知道反而將大塊眼皮子抹得都是。
陳青川說:“晚上你不要陪媽嗎。”
語氣有些冷。
我暴躁的說:“白天不是陪她了嗎?晚上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陳青川這時加重音量說:“開顏,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聽到他這句話,我將眼影用力蓋住,然後看向他問:“我的身份怎麼了?現在我連迪廳都不能去了?陳青川你能包小三,我就不能出去玩?”
小三這兩個字一出,陳青川臉色瞬間鐵青,語氣帶着警告:“開顏,你別胡亂給我扣帽子。”
我抱着手靠在椅子上冷笑說:“行,你就當是我在給你扣帽子,可昨天那些話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也全是認真的。”
我看了一眼前方,見前面堵得跟什麼似的,忽然極其不想跟陳青川坐在同一輛車內,我大聲說:“開車門,我要下車。”
陳青川皺眉問:“你瘋了嗎?”
我去推車門,車門是鎖的,我便用力捶着窗戶大喊着:“開門!我要下車!”
這時紅燈跳轉,陳青川懶得理我,繼續往前開着。
我衝過去方向盤上摁解鎖鍵,陳青川還沒反應過來,我推開車門便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