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9-01-28 19:56:54字數:3502
風雨大作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我拉開窗簾,外面的雨倒是停歇了,風也平靜了,海邊的浪雖然依舊有點洶涌,不過顯然沒昨天那麼可怕了。
我站在那看了一會兒,便迅速回臥室,把自己烘乾的衣服拿上,我迅速在那換着。
衣衫換完,我便下了樓,陸明也起了,也同樣正站在窗戶前望着外頭。
其實現在才六點,因爲我並不習慣在這居住,所以醒的很早,我朝陸明走去,在他身後說:“已經風平浪靜了。”
他回頭看向我。
我笑着說:“我們走吧?先去外頭吃個早餐?”
陸明說:“你回去吧,我之後會回去。”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拽着他說:“走,跟我一起去吃,這裡不是有家海鮮麪館嗎?以前咱們也經常一起去吃的。”
他掙扎着,有些抗拒說:“開顏,你去吧。”
我並不想讓他逃避,好不容易讓他出來,怎麼可能錯過這個機會,我便拉着他朝外走。
陸明被我拉的有些沒辦法,只能跟着我出門。
海邊本就人不多,所以一開始還算好,不過當走到人多的地方,陸明便有些不適應了。
他目光時刻注意着身邊的每個人,眼裡全是警惕,當他看見前方的人越來越多,他忽然拉住我說:“開顏,我們還是回去吧,你做早餐,我做早餐都可以。”
他拽住我手的手心是一片冷汗,他面色特別的凝重,似乎是在極力的剋制住自己。
我反握住他的手說:“陸明,你別害怕,沒人看我們,也根本沒人認識我們?”
而正當我們站在那時,我們身邊路過兩個年輕人,目光若有似無的往我們身上瞟,陸明深吸一口氣說:“不行,我們還是回去吧。”
他轉身就想走,我用力拉住他說:“陸明,難道你一輩子都要在這樣的狀態下生活嗎?他們認識我們又怎麼樣?你爲什麼要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而且,有我陪你呢,你怕什麼。”
陸明手開始發抖着,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在路邊僵持的時間太久,還是怎樣,往我們這邊看的人越來越多。
陸明終於忍不住了,他用力的將我的手給甩開說:“你別管我,開顏。”
他突然將在那對我們行注目禮的路人用力推開,然後踉蹌着落荒而逃。
我沒料到他會如此,在後面追着大喊:“陸明!陸明!”
那兩個被陸明推開的行人差點摔倒在地,兩人相互扶持着站穩後,對着陸明離去的方向咒罵着:“神經病吧!這人!”
我聽到那人那句話,想要追陸明的動作便一頓。
她們也沒有注意到我,只是相互問對方是否有怎樣。
當我走到她們面前後,她們便擡頭看向我。
我冷聲問:“你說誰神經病?”
那兩人可能是被我冷冷的目光給震懾住了,兩人害怕的看着我,大約也當我是個神經病,便什麼都沒說,一前一後快速從我們面前離開。
我站在那望着她們遠去,有些懊惱,竟然就這樣讓陸明跑了,以後這樣的機會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纔會有。
我跺了跺腳,想着不管,先去吃東西纔對,餓死了。
我只能繼續朝前走,等在路邊吃完東西,坐車回到小區樓下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我全身都是疲憊的進了樓道,小區裡有許多的樹都被颳倒在地,業務在那進行處理。
我在等電梯的間隙裡站在那望着,望了好一會兒,電梯門便開了,我徑直走了進去。
電梯便朝樓上升着,我倚靠在電梯壁上打着瞌睡。
當門叮一聲開了後,我打起精神立馬在口袋內找着要是,然後從電梯內走了出來。
將鑰匙插入門孔內時,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門似乎是開的。
我感覺到奇怪,盯着手上的門把鎖看了一會兒,便試着轉動了一下,門竟然開了,我直接推門進入,迎面撲來的,竟然是滿屋子的煙味。
我心裡第一個念頭便是,莫不是遭賊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我將門用力一推,然後擡頭朝大廳看去。
誰知,賊倒是沒看到,倒是看到一個男人站在落地窗處看向我。
竟然是陳青川。
我身子抖動了兩下,望着他。
他也看着我。
我下意識去看密碼鎖,又看向站在那的他,我這纔想起,電子鎖還沒換,他應該是摁密碼進來的,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全是菸蒂,而陳青川穿着白色襯衫,那襯衫竟然有些皺巴巴,釦子還是七扭八口的在那。
一向對細節要求很高的陳青川,倒是很少有過這樣的情況。
我忽然想起,他是爲什麼出現在這了,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心還有點虛,我下意識關上了門,然後便故作輕鬆對他說:“你怎麼來了這?沒給我電話嗎?”
我一問出來,我就有些後悔了,因爲我手機昨晚報廢了。
我趕忙去口袋內我掏手機說:“我、我、昨晚手機掉水裡了。”
陳青川並不說話,只是站在那看着我,不知道爲什麼,那樣的眼神,讓我覺得全身都發毛。
我下意識將門關上,然後朝他走去本想去臥室將溼噠噠的衣服換下來,陳青川忽然問:“你昨天去哪裡了。”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我,我走到臥室門口的腳步一停,看向他說:“我、我昨天、”
我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我和他現在什麼關係都沒了,他管我去哪了,而且我和陸明有接觸似乎也與他無關,不過他如果沒問到陸明,我還是沒有提及陸明,而是說:“我昨天去海邊了,不過颱風太大,沒趕的回來。”
“和陸明是嗎?”他問。
我沒有否認,但是奇怪他怎麼會知道,我望着他。
他說:“陸家給我電話了,說陸明徹夜未歸,問你在哪,這時我也才知道你同樣也徹夜未歸。”
我本來想解釋,又覺得自己有些搞笑,我現在應該不需要同他解釋什麼。
我便說:“我們確實在一起。”
他忽然一步一步朝我走來說。
不知道是不是他神情有些可怕,我整個人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後退,不過我又努力鎮定住看向他。
陳青川走到我面前後,他一身寒氣問:“你們確實在一起?”他沉聲反問。
我緊捏着手上的包說:“是的。”
他忽然拽住我緊捏着抱的手,我嚇了一跳,腳下的包忽然摔倒在地,我錯愕的擡頭去看他。
他手捏的我手腕生疼,我害怕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他卻並沒有鬆,而是越捏越緊,我皺眉掙扎說:“疼!”
陳青川問臉色略冷問:“你還知道疼?”
我覺得他莫名其妙,我說:“我不過是去跟陸明見一面,你何必擺這樣一副臉色給我看?而且你不是說不管我任何事了?我們都離婚了,我和誰去見面,總和你無——”
我話還沒說完,陳青川忽然又捏緊了我手腕幾分。
我握着被他抓住的手腕,又大喊着:“疼、疼、”
陳青川緊繃着臉,一點也沒有跟我開玩笑的跡象,他說:“不管你和誰見面,我是沒資格管你,可至於陸明,許開顏,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接觸他,以及去蹚陸家的渾水。”
他說到這,我也來氣了,我乾脆用另一隻手將他用力一推說:“如果不是你!陸明會變成這樣嗎?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些?”
“所以,你現在是想再續前緣,懺悔補償嗎?”
我說:“我只是想讓他過的好點,難道作爲朋友這都不可以嗎?”
他微眯着眼睛說:“許開顏,你的仁慈倒是都給了陸明。”
我不想在這跟他對峙下去,我再度用力掙扎着說:“你放開我,陳青川,我跟你沒關係了,沒關係了!”
我閉上眼睛,朝他大叫着。
可是我這些話大喊出來,並沒有迎來陳青川的暴怒,反而耳邊是一片安靜,我手依舊被他抓在手心,只是沒那麼緊了。
我緩緩睜開眼去看,他依舊站在我面前。
臉色就那麼平靜的看着我。
我忽然反應過來,他向來是個很平靜的人,怎麼可能會暴怒。
正當我們兩人用眼神對峙的時候,陳青川忽然鬆掉了我的手,他往後退了一兩步說:“你放心,不用對我反覆提醒,我很清楚我們已經沒了任何關係,我之所以會來這裡,是想對你說,不要再跟陸家那邊的人有任何的接觸,包括陸明。”
他說完,也不再看我,轉身去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便朝外走。
我見他如此,也不知道爲什麼,立馬追了過去從後面拽住他說:“我跟陸明,現在真的只是朋友了。”
他微側臉看向我,勾脣笑着說:“你以爲我在乎的是這點嗎?許開顏,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自戀狂妄。”
他將我手從他衣服上拿了下來說:“陸氏和富安現在的狀況你現在很清楚,不用我再三提醒,如果不想惹事上身,就聽我的,不要再和姓陸的有任何來往,並且。”他微笑說:“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你這樣的解釋對於我來說,似乎也並不合適。”
他說完,沒再同我多說什麼,轉身朝外走。
我站在那望着,等他走遠後,我衝過去將門用力一甩說:“許開顏!你腦子有病纔跟沒那王八蛋解釋!”
我氣到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想的。
我在屋內轉了一圈,氣到狠命捶着沙發。
發泄出心頭的氣後,我又想,也是啊,他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何必跟他解釋,他現在怕我跟陸明攪合在一起的原因,不過是怕我和陸家走太近,反而掣肘到他。
真是天真,我冷笑。
想到這,我也不再多想,很快將桌上的菸灰缸倒掉,然後開了窗戶趕走了這一屋子的煙氣。
之後我便回了房間,洗澡換衣服,倒在牀上便想要睡過去,可翻來覆去十分鐘,我忽然捂住雙眸,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我指尖流瀉。
我笑着想,果然是不能回來的,回來有什麼好。
那幾天我都沒在出門,在家裡渾渾噩噩的過着,陸明也依舊處於聯繫不到的狀態,不過礙於陳青川的警告,我也沒再去聯繫過。
想着,一切事情順其自然吧,反正錯都錯了,難道我還能將一切挽救回來嗎?
正當那幾天我特別頹廢的時候,陳麗娜忽然又打來一通電話給我,她在電話內特別焦急跟我說:“開顏!陳青川下個星期和林語棠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