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9-02-27 20:34:49字數:6016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罵我,我說:“對,我就是蠢,你說的沒錯,反正你永遠都只會是幫着你的家人,從來都不會幫我。”
我轉身要走,他又扣住我的手,我有些惱怒的看向他,很兇的問:“你幹嘛。”
陳青川說:“那人不是你男朋友對嗎,那天你是故意說那些話來氣我對嗎。”
我以爲他不會再理我,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問,我看着他。
他朝我逼近,再次問:“回答我。”
我說:“我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重要嗎,這件事情應該不需用和你解釋吧。”
我想再次掙扎脫,陳青川卻緊扣住,似乎我不回答,便不會放開我。
我越發惱怒了,我乾脆伸手用力推着他說:“你放開我,別總是抓着我!”
可我聲音太過大,在不遠處的護士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我便閉了嘴,看向他。
他說:“先把臉上的傷處理下。”
他看向一旁的護士,對護士說:“麻煩過來處理下。”
護士聽到他這句話,便斷這藥盤走了過來,其實我臉上還有許多的淤青,抓痕雖然結痂,可看上去還是有些可怕,護士替我檢查了我一遍,便出去拿藥。
如今反倒成了我坐在病牀上,陳青川坐在沙發上。
這裡是套間所以很安靜,護士出去後基本沒有別的聲音,我擡臉看向沙發上的他,又低頭看了看腳尖,便說:“你後天出院?”
陳青川開了電視,要理不理的嗯了一聲,似乎又回覆到了剛纔的冷漠。
我看了他一眼,沒再自找自話,便扭頭在房間內四處看着,好在護士出去時間並不長,很快便拿着藥回來,回來後,便在病牀邊給我處理着臉上的傷。
傷口還是有些疼痛的,不知道是藥帶了點刺激性,還是怎樣,護士拿藥在我臉上小心翼翼塗抹着的時候,我都在反覆嘶聲抽疼。
而陳青川的目光一直落在電視屏幕上。
護士上好藥後,便將剩下的藥給了我,交代了每日用幾次,以及用法後,可能是病房內也沒有事情要忙了,她便離開了。
我也從牀上起了身,便看向陳青川,他依舊在看電視,我想了想說:“我今天也沒別的事,就是來看看你,你既然明天出院的話,那我就祝你身體早點恢復。”
我說:“那…我先走了。”
陳青川看向我,表情很冷淡嗯了一聲。
算是迴應了我。
我不知道他怎麼又突然之間這樣的,望了他半晌,自己也沒留下去的理由,便乾脆朝外走。
我以爲他至少還會說句話,或者看我一眼,可我從他面前走過,他卻再也沒有做挽留,或者出聲。
我便一聲不吭,從他病房離開。
到達病室外頭,我又朝他病房內看,他沒有追出來。
他這情緒變化的可真是快,我也不再停留,進了電梯,從這邊離開。
反正我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他情緒怎麼樣也和我沒關係,而且看他今天的狀態挺好的,除了瘦了點以外,好像臉色還算正常。
倒是我,那幾天竟然有點小內疚,真是瘋了不成。
見他情況應該是沒多大問題了,我也放心的回了家。
不過到達家沒多久,陳闔竟然給我打了一通電話,問我在哪。
我倒覺得有些奇怪了,莫非又是來跟我詢問陳麗娜的情況?畢竟陳青川給我電話,除了這些事,便再也不會有其他的事情。
他問我在哪我,我自然是立馬回:“陳闔哥,我在家呢。”
陳闔笑着說:“正好,我想請你吃個飯,開顏,你晚上有時間嗎?”
請我吃飯?
恐怕不只是吃飯那麼簡單,平時陳闔基本上都是在電話內問我陳麗娜的情況,這一次倒是要同我見面聊了。
我沉吟了半晌,便趕忙笑着說:“陳闔哥,我晚上有時間,你要約在哪見面?”
陳闔說:“頂月閣如何?”
那都是陳闔他們常去的地方,我說:“行,那晚上我過去。”
陳闔說:“我讓小羣過來接你。”
我立馬說:“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不麻煩小羣了。”
陳闔便說:“好,那路上注意安全。”
我應答了一聲,陳闔便同我說了我晚上見。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拿着手機有些搞不明白的在那看了看,便想着,還是給陳麗娜打個電話會穩妥一點,可電話撥過去,卻無人接聽,我又打了一通,還是無人接通,想着便乾脆給她編輯了一條短信,同她說,她哥約我見面。
發送成功後,我便看了一眼時間,離晚上已經不遠了。
我在家裡等到七點,都沒等到陳麗娜給我短信回覆,倒是等來了陳闔的電話,他詢問是否過來了,我已經在家裡等候他許久了,趕忙說:“陳闔哥,我現在就過來。”
他笑着說好,還叮囑了我一句,讓我路上注意點安全。
等我到達頂月閣,小羣在頂月閣的門口等我,他一瞧見我來,便朝我迎了過來,喚了句:“許小姐。”
我對小羣笑了笑,他便引着我朝裡頭走,我跟在小羣身後。
到達裡頭後,我以爲只有陳闔一個人,沒想到他的妻子,彭霧竟然也在,兩夫妻都立馬起身同我打招呼。
都是熟人,所以我也表現的很隨意,同他們喚了句:“陳闔哥,彭霧姐。”
彭霧朝我微笑着,便走了過來,很是親切的拉住我的手說:“開顏,你坐。”
她動作有些遲鈍,不過我發現彭霧似乎胖了些,不僅臉胖了些,連肚子都有些凸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竟然下意識猜測了一句:“彭霧姐,你是不是懷孕了?”
我這話一出,在一旁的陳闔當即笑着說:“開顏,就你眼尖。”
彭霧竟然也沒有否認,而是臉色稍有些害羞說:“才兩個月呢,你怎麼倒發現了?難不成這麼明顯?”
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還是一猜即中。
我連忙說着:“恭喜恭喜。”又對陳闔說:“陳闔哥,沒想到你竟然要當爹了。”
陳闔也相當的高興,一臉爲人父的喜悅說:“可不是,這是個意外之喜,我和彭霧都沒料到。”
我們站在那說了一會話,陳闔又招呼着我坐下。
我便也沒再多說,同着彭霧坐了下來。
彭霧便在一旁給我倒着茶水,而陳闔卻遞着菜單給我讓我點了幾個自己愛吃的。我本來便沒打算在這吃飯的,只是過來同陳闔見一面,我便主動問:“陳闔哥,你和彭霧姐今天請我出來,應該不是爲了同我一起吃頓飯吧我?”
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是傻子。
陳闔也不繞圈子,他說:“確實是,開顏。”
我心裡微微有了底。
陳闔習慣性的想要去拿煙點,不過他一看到旁邊的彭霧,可能是因爲她懷孕的緣故,他便停了停,將煙塞了回去,對我說:“我們其實除了麗娜的事,也沒再有別的事情找你。”陳闔望着我,臉上的笑逐漸消失了,反而是嚴肅取而代之,他問:“開顏,你和麗娜是最好的朋友,難道真不知道她最近戀愛的事嗎?”
果然還是這件事,陳麗娜是我朋友,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而且我也確實不太知道情況,我甚至連是誰都不清楚,立馬搖頭說:“陳闔哥,我只知道她有男朋友,其餘的真的不是很清楚。”
彭霧在一旁煮茶,她聽到我的回答,便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又繼續着手上的動作。
而陳闔忽然拿了一樣東西放在桌上說:“你先看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牛皮紙袋,我看了陳闔一眼,他示意我拿,我便伸手拿起,將東西從裡頭拿了出來。
竟然是一些照片,是陳麗娜和一個男人擁抱,接吻,逛街,說笑的照片。
而照片的裡的男人,竟然有點眼熟,雖然看不到正臉,可我總覺得是在哪裡見過。
我再次看向陳闔,陳闔對我說:“裡面的人你認識,他是你和麗娜的同學,他叫喬斌。”
他這話一出,我一臉驚愕,竟然會是喬斌?!
我再次拿起桌上的照片,反覆看了一眼,經陳闔如此說,真是喬斌沒錯。
難怪我總覺得在哪見過。
陳闔從彭霧手上接過煮好的茶水,往後我茶杯內添着茶說:“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件事。”
我說:“她只同我說過找了男朋友,卻沒同我說過是誰。”
陳闔說:“她最近鬧着要結婚,這件事你知道嗎?”
陳麗娜同我說過這件時,我沒有否認,只是小聲說:“她跟我提過,但是具體是怎樣,我也不知道。”
我見陳闔臉色不是太好,便主動問:“陳闔哥,這難道不是好事嗎?麗娜如今也是該到了談男朋友的年級,而且喬斌這個人很好,很上進,他也一直喜歡麗娜,倒是同麗娜挺般配的。”
喬斌是我同學,也算是我的朋友,他喜歡陳麗娜這件事,我是很早就得知了,只是沒料到今天兩人竟然真的成了,我自然是要替喬斌在陳闔面前說上幾句好話。
可陳闔卻對喬斌這個人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我的話一出,他臉色果然更加不悅了,他說:“開顏,你說的不錯,麗娜確實是倒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可我不希望是照片裡的這個人,他是我的妹妹,我自然希望她嫁人,是挑好的,而不是家庭背景很糟糕的那種,你知道,麗娜這個大手大腳管了,平時家裡外頭他都是任性妄爲,她若是真跟這喬斌結婚,你認爲她能習慣嗎?”
陳闔說:“她還是不太成熟,這段時間估計是跟家裡賭氣,所以才和這個喬斌在一起,故意來氣我們這些關心她的家人。”
彭霧這個時候也開口說:“開顏,麗娜哥哥爲了她這件事情,最近幾乎都沒睡過一覺好覺,你幫我們勸勸她,讓她不要胡鬧,讓她聽聽家裡人的話。”
陳闔今天來着,自然是爲了這件事。
他大約是真的心煩,所以也沒再顧忌彭霧懷着孕,煙癮發作後,他便抽了一根菸出來,最終給自己點燃,他吸了一口,便吐出一口煙說:“你是麗娜的朋友,你說的話她一般都會聽,所以你幫我們勸勸她。”
陳闔吐出的煙霧,圍繞着他的臉,此時他的表情,可以用極度煩悶來形容。
我望着陳闔的表情,便提醒着陳闔:“陳闔哥,彭霧姐懷着孕呢,你還是少吸點菸。”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多嘴說了這樣一句話,而彭霧自己好像不是很介意,陳闔聽我如此說,便看了她一眼,他低聲說了句:“抱歉。”便將手上的煙立即掐滅。
他說:“煙癮有點重,不好意思。”
我說:“沒事。”
彭霧說:“開顏,你倒是能說說他,平時在家他可是不顧及這些的。”
她很是嗔怪的看向陳闔,面對妻子彭霧的嗔怪,陳闔卻只是朝她笑了笑。
望着他們夫妻兩,我再一次忍不住想,陳闔是真的愛彭霧嗎?兩人看上去無比的恩愛,可是仔細一想,如果愛的話,妻子懷孕,怎還會如此不顧及呢?
我望了一會兒,立馬將話題扯到陳闔拜託的事情上,我倒是沒順從他的話,反而說:“陳闔哥,喬斌這個人是真的很不錯,我們是同學,他家的背景雖然不怎麼樣,可人是相當優秀的,他還是陳青川的朋友。”
陳闔望着菸灰缸內還在冒煙的菸蒂,他擡起茶杯往裡頭灌了點水,徹底熄滅說:“人是不錯,可是我們認爲不行就是不行,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陳闔擡眸望着我,臉色沒之前那麼和善了,他說:“開顏,希望你理解我這個做哥哥的苦衷,在這個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麗娜幸福,你也不用再來說服我,喬斌那個人怎樣,我一點都不想了解,我只知道,他不行。”
彭霧也明顯感覺到陳闔臉色有變,便輕輕推了我說:“你陳闔哥就是如此,麗娜的事情,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
大約是我不該替喬斌說話,陳闔有點不太高興,可能甚至都在懷疑,麗娜和喬斌要結婚,我是否會在從中撮合。
陳闔也不再跟我客氣,他換了個姿勢,正正經經坐在我面前說:“開顏,這件事,不管你認爲喬斌這個怎樣,我都希望你是持反對意見,這是陳闔哥唯一要求你做的。”
而這時,我手機震動,我立馬拿出,陳麗娜終於給我回短信了,她在短信內很是激動同我說:“你不理他,他就是個神經病,我現在都不想跟他說!”
陳麗娜又轟炸式的發了幾條,問我現在在哪,她現在就過來。
我一見她語氣完全是要過來吵架的架勢,自然沒有告訴她我們在哪,便在暫時性沒有理會她,而是對陳闔說:“陳闔哥,麗娜的事情我無權做主,所以不管情況如何,我都會保持中立,我也無法幫你勸麗娜,希望你理解,我也希望她是幸福的。”
陳闔沒料到我竟然沒打算幫他。
他臉色略沉看向我。
彭霧生怕陳闔會有火氣,立馬安撫他說:“陳闔,開顏這樣做已經很好了,她作爲朋友,更加不好說什麼,她保持中立反而我們都好。”
彭霧想了想又說:“讓我跟開顏聊聊吧。”
陳闔哪裡還有平時的脾氣,他再次抽出一根菸說:“去吧。”便再次點上,在那抽着。
彭霧便拉着我起身,朝外走。
到達裡頭的隔間後,彭霧對我說:“你不要在意陳闔的態度,他最近對誰火氣都大,並不是針對你。”
我說:“我不在意的,彭霧姐你放心好了。”
我以爲彭霧還會繼續問我關於陳麗娜的事,可誰知,她卻並沒有往那邊提,反而問我:“開顏,前幾天你和青川的事,我聽人說了。”
我看向彭霧。
她似乎不是爲了陳麗娜的事,而單獨拉我出來的。
她說:“開顏,彭霧姐說句不該說的話,我是相信你的,你若是對青川還有留戀的話,當初就不會同青川離婚,倒是青川一直對你…”她望着我說:“現在青川和語棠那邊的關係,似乎有了問題,身爲語棠的朋友,我私心裡還是希望,她們兩個人有結果的,畢竟婚期在訂婚那天就已經商定好,所以事情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彭霧彎彎繞繞,話始終沒落在重點上,她頓了幾秒,終於便問:“你能不能看在彭霧姐的面子上,勸勸青川?”
今天倒是好笑了,兩夫妻約我出來,不是爲了同一件事情,卻都是差不多的目的,勸。
勸這,勸那。
我假裝沒理會出彭霧話裡的意思問:“彭霧姐,你的意思是?”
彭霧說:“語棠還是很喜歡青川的,所以我希望你勸勸青川。”
我對彭霧說:“彭霧姐,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了,陳青川對林語棠是怎樣的想法以及情況,我這個前妻恐怕無法插手。”
我直接拒絕了她,我又說:“我知道你是林語棠的朋友,可是彭霧姐我還是無法插手,他若是喜歡她,自然是會同她繼續的,你不用多擔心。”
我立馬又擡手說:“時間上不早了,語棠姐,我還要去老宅看金媽,就不跟你們多說了。”
我平時對彭霧都是客客氣氣,她以爲我可能很好說話,可其實她錯了,我和陳麗娜之所以能夠做朋友,是因爲我們兩人是同一種人,好說話的時候,很好說話,不好說話的時,基本也不會管情面的。
我對她微笑:“抱歉。”我便沒在裡頭多呆,而是朝外走。
彭霧站在那也沒有追出來,只是看着。
而陳闔依舊在外頭坐着,他見我出來了,便起身。
我便也說:“陳闔哥,我還有事,先不同你們多聊了,我得回老宅一趟。”
這時彭霧也從裡頭出來,陳闔聽到她的腳步聲朝她看去,彭霧沒說話。
陳闔便也沒有再勉強,他笑着說:“嗯,好,你早點回去。”
我朝他點點頭,又對彭霧笑了笑,便從兩夫妻身邊退離,之後便出了廂房,又由着陳闔的助手小羣送着離開。
等上了出租車後,我跟陳麗娜大概描述了下我剛纔跟他哥見面的內容,同她描述完,我又問她,她那神秘的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喬斌。
陳麗娜在電話內沉默了一秒,她大概是知道瞞不下去了,同我說:“是。”她怕我笑她,立馬又說:“他是真的對我不錯,我纔看上她的,你可千萬別以爲我之前也喜歡他。”
陳麗娜之前是死都不承認對喬斌有好感,不過也確實,她以前對喬斌基本都是閃躲着。
可我始終覺得陳麗娜,應該是對喬斌有點想法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尷尬。
現在兩人在一起了,我竟然還真有幾分高興,不過想到陳闔之前對我說的話,我倒是沒慫恿什麼,而是對她說:“你哥似乎挺不喜歡喬斌的。”
陳麗娜說:“你管他,他喜歡誰了?我喜歡的人用得着他喜歡嗎?”
陳麗娜又說:“總之你別聽後他說那些屁話。”
她們兩兄妹的事情我是搞不懂。
我便說:“行吧,反正你的情況我是不清楚的,你和喬斌怎樣也看你怎麼想。”
陳麗娜說:“好,我先回去一趟,等會再跟你說。”
我也沒同她多說,也回了句:“好。”
車子是直接朝老宅走的,等到達那,金媽竟然還沒睡,正在客廳看電視,她一瞧見我過來了,高興的很,朝我招手,讓我過去,我手上還提着一些水果,我將水果遞給阿姨,我便朝金媽走去。
我笑着問金媽:“這幾天您人怎樣?可舒服點了?”
金媽說:“好了不少了。”她回答完便問我:“開顏,我聽說青川和那林小姐退婚了。”
我聽到金媽如此說,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金媽說:“你不知道這件事?我聽說,現在陳家那邊爲了這件事,正鬧的不可開交呢。”
我說:“退婚?”我覺得不太可能,便又問金媽:“您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