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9-03-14 19:02:59字數:6011
我怕陳麗娜不懂,便說:“剛開始是可以不需要手術的,可以藉助藥物。”
陳麗娜聽如此說,似乎沒那麼緊張了,她說:“好,那就藥物。”
醫生見我們最終決定還將這個孩子流掉,便替我們開藥。
見完醫生我們便去樓下領藥,當藥到達手上時,喬斌忽然給我打了電話,我看向陳麗娜。
她見我拿着手機看着她不動,便立馬問:“誰的電話?”
我說:“喬斌。”
接着,我便將手機遞給她。
陳麗娜看了一眼,我問:“怎麼辦?接還是不接?”
陳麗娜想了想說:“你接吧,他應該是問你我的情況的。”
我說“好。”我便立摁了接聽鍵,我離陳麗娜遠些,便對電話內喚了句:“喬斌。”
喬斌聽到我聲音,便忙說:“開顏,你和麗娜一起嗎?”
我說:“是的。”
我回頭看向陳麗娜,她很的看着我。
喬斌在電話內說:“是這樣,這幾天麗娜一直都感覺不舒服,她今天說要你陪她去醫院檢查,她沒事吧?醫生怎說?”
我說:“沒多大的事情,醫生說她只是有點感冒,讓她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
喬斌卻還是不放心的問:“真的嗎?”
我說:“是真的,你放心就好了。”我又說:“你要是不放心,她現在就在我旁邊,你和她通電話吧。”
我說完,我便將手機遞給陳麗娜,陳麗娜遲疑了一秒,便伸手接過。
她喚了句:“老公。”接着,便同喬斌說她沒事,讓他放心。
就算陳麗娜如此說了,喬斌還是在電話內反覆叮囑她,讓她注意些,身體要是有什麼不適一定第一時間便告訴他。
陳麗娜同他再三保證了以後,大約是喬斌怕我等太久了,才讓陳麗娜趕緊同我回去。
陳麗娜也沒有心情同他多說,答了句:“好。”
這通電話才結束。
陳麗娜將手機還給我,她臉上的情緒越發複雜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兩下,安撫她說:“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只能解決,現在再去想那麼多都沒用了。”
陳麗娜說:“開顏,我特別怕,我怕喬斌有一天不會再要我,我真的、”
陳麗娜說到這,眼淚又瞬間滿面。
我說:“你現在擔憂這麼多已經遲了,最重要的還是解決掉這個孩子,不管你和喬斌將來會如何,這個婚是否能夠結的成,你都應該已解決掉這個孩子爲先。”
她我將藥遞給她,她瞧着,有一會兒沒動,不過,她最終還是哆嗦着手來接,她問我:“現在吃嗎?”
我說:“回我家再吃也可以。”
我也沒逼她太緊,畢竟這種事情,是真需要時間的,一條人命,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陳麗娜說:“那再等會兒,去你家再吃。”
我說:“好。”
我看了眼時間,便對她說:“走吧,先同我回家。”
我帶着陳麗娜從醫院離開,之後便開車載着她回了老宅。
金媽和阿姨在客廳,陳麗娜跟着我進來後,便同他們打着招呼,金媽見到陳麗娜很是高興,同她聊了幾句,問了她幾句關於她婚事的事,又忙着讓阿姨去洗水果,泡茶。
我帶着陳麗娜上樓,到達我房間後,我給她倒了一杯水預備在桌上。
她坐在沙發上,便傻愣愣在那盯着那杯我給她倒的水。
阿姨將洗好的水果以及泡好的茶端了上來,我同她說裡頭沒她的事了,讓她下去忙吧,可說完,想了想,又同阿姨交代,麗娜要在我這住上兩天的事,讓阿姨準備準備。
阿姨忙聲應答,便從房間離開。
等她一走,我走到門口將門給鎖上,然後轉身對坐在沙發上的陳麗娜問:“要不先看會電視?”
陳麗娜很緊張,她兩隻手相互握着,指尖都在發白。
她聲音哽咽說:“好、好、看會電視吧。”
我便替她將電視打開。
房間內終於不再安靜的發慌,有了點除看兩人對話以外的聲音。
我坐在她身旁,安靜的看向她。
我們兩人就那樣各自靜坐了二十分鐘,我想到桌上那杯水,便起身說:“水好像涼了,我去給你換過一杯。”
陳麗娜忽然拉住了我,她說:“開顏。”
我低頭看向她,她說:“藥、藥、我們晚上再吃吧,我現在有點想、想休息。”
她臉色很是蒼白,我感覺她拉住我手的手心裡,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我說:“好。”
我又在她身邊坐下,回身抱住了她。
她在我懷裡瑟瑟發抖,連哭都哭不出了。
我手安撫着她後背。
後來我讓陳麗娜先在我牀上睡會,至於藥,等吃完晚飯再說。
陳麗娜答應了,便上了我牀躺下。
我將電視機聲音發關小了些,便坐在牀邊陪着她。
她緊抓着我的手,大約是精神之前一直處於極度緊繃,以至於她躺在牀上沒多久,很快便睡了過去。
我在房間內一直陪着她到外頭的光逐漸暗了下來,阿姨上來敲門請我們下樓吃飯。
我將她手小心翼翼放入被內,沒有吵醒她,輕手輕腳的去開門。
我對阿姨說:“她還在睡覺,我們先吃吧,等會她餓了再給她端上來就是。”
阿姨朝房間裡頭看了一眼,她說:“好的,那我現在去給陳小姐熱着飯。”
我嗯了一聲,便輕輕帶關上了門,我隨着阿姨一起下樓。
到達樓下,金媽見我是一個人下來的,便問:“陳小姐不下來吃飯嗎?”
我說:“她在休息,等會兒醒了,再讓阿姨端些上去就行。”
金媽笑着說:“那好,讓阿姨多留點,我瞧她今天臉色好像很不好的樣子。”
我說:“她有點感冒。”
我便立馬轉移問金媽:“對了,阿姨沒收拾房間吧?麗娜今天晚上同我睡。”
金媽說:“沒呢,我知道你們感情好,沒讓她收拾客房。”
我笑着說:“那就好。”
之後我便和金媽吃着飯,外頭竟然又開始下着雨,相當大的悶雷,在天邊炸着。
風颳的窗簾都捲了起來。
阿姨立馬去關窗戶拉窗簾。
我和金媽朝外頭看着,金媽大約受天氣影響在那嘆氣說:“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連着不知道下了多少天的雨了。”
我說:“現在似乎是梅雨季節。”
金媽說:“還是夏天好,天氣沒這麼陰沉。”金媽過了一會兒,又對我提醒:“開顏,還過兩天就是你媽媽的忌日了,我想着,要不要去祭拜祭拜?”
我聽金媽如此說,便看向她問:“我媽忌日一般我都要去祭拜的,您放心我會過去的。”
金媽說:“那就好。”我又問:“您同我去嗎?”
金媽卻忙說:“我腿腳不方便,怕連累你,我在家給你媽媽祭拜祭拜就行了。”
我笑着,便說:“這樣也行。”
我們沒在這話題上多停留,因爲緊接着外頭又是一聲悶雷炸下。
我本來就沒胃口,被這陰沉沉的天氣搞得更加沒什麼胃口,我便放下碗說:“我上去看看麗娜。”
金媽說:“你不吃了嗎?”
我說:“不了,您吃吧。”
我說完,沒再同她說話,轉身便出了餐廳,朝樓上走去。
陳麗娜不知道是被悶雷吵醒的還是怎樣,我進房間,便見她正抱着自己,縮在牀角。
我喚了聲:“麗娜。”
她擡頭看向我,見我進來了,便說:“晚上了是嗎?”
我說:“七點了,你要吃飯嗎?”
陳麗娜朝我搖頭,她說:“我不餓。”接着,她看向桌上那杯涼透的水,她說:“開顏,還是把藥吃了吧。”
她似乎下了決心,我站在那看了她一會兒,良久,便說:“好。”我去桌那邊拿起那杯涼透的水,給她換熱水。
可這時,阿姨便從樓下匆匆跑了上來,直接推開我們的房門,便對房間內的我們說:“小姐,陳小姐的家人來了!”
我拿杯子的手一停,看向阿姨,陳麗娜也看向她。
我皺眉問:“誰來了?”
阿姨說:“是陳小姐的哥哥,說是來接陳小姐回家。”
我對陳麗娜說:“不是讓你家的傭人同彭霧說了你這幾天在我家住嗎?陳闔怎麼來了?”
我沒有等陳麗娜的回答,而是對阿姨說:“我知道了,您下去吧,我們馬上下來。”
阿姨點頭,便從門口離開。
阿姨一走,陳麗娜本來還算鎮定的情緒,一瞬間又開始慌亂了,她問我:“怎麼辦?該怎麼辦?”
她在屋內左右環顧着,忽然從牀上衝了下來,將沙發上袋子內的藥拿了出來,她跑回牀邊,將藥藏在被子內,她說:“不能讓他知道,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陳麗娜臉色蒼白到了極點,我走了過去,拉住她說:“別急,他只是接你回家的,我下去同他說,你今晚在我這睡就行了。”
陳麗娜說:“不行的,他來接我,就代表他不允許我在你家睡,開顏,他是來到我回去的,怎麼辦?”
他聲音帶着哭腔。
這時,阿姨又再次上來催了,說問我們好了沒有。
這個時候顯然陳麗娜是不能再吃避孕藥了,我對她說:“先下樓吧。”
我拉着陳麗娜,她現在慌得不成樣子,完全沒了主意,她跟我在身後。
我們下樓後,果然瞧見陳闔帶着小羣正站在樓下客廳,陳闔正背對着我們站在大門口的位置,看着外頭那場大雨。
陳麗娜一瞧見他的背影,她的手便涼的厲害。
我也沒料到陳闔竟然這麼晚還來這邊接人了,便小聲喚了句:“陳闔哥。”
陳闔聽到我的聲音,便回身朝我們看來,他看到我帶着陳麗娜,臉上無表情的臉便染上了一絲笑,他說:“開顏。”接着他又看向我身邊的陳麗娜,他對我說:“我來接麗娜回去的。”
我說:“陳闔哥,今晚麗娜能不能在我家?我們許久沒見面了,我想讓她在我家住上幾晚。”
對於我的話,陳闔卻說:“開顏,麗娜還有一個月便要結婚,現在確實不太適合在外留宿,不如你今晚去我家住如何?如此也是一樣。”
我沒想到陳闔會如此說,我沉默幾秒,還想說什麼,陳闔又說:“行了,開顏,你若是捨不得麗娜,明天你一早你來我家,你們兩人待一整天,也是一樣的,現在情況不一樣,在外留宿始終不如以前方便。”
他笑着說完,便對我身邊的陳麗娜說:“走吧,司機在外面等你好一會兒了。”
他說着便轉身朝外走,不過走了幾步後,見陳麗娜沒有跟上,他又停下,朝陳麗娜看了過來說:“麗娜,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今天晚上你必須回家。”
陳闔態度非常強硬,他說完,便不再停留,去了外頭,進了車內等她。
外頭的雨下個不停,車停在雨中,開着遠光燈跟雨刮器,陰沉沉的壓在門口。
陳麗娜不再掙扎,她對我說:“我先走了,過幾天我再來找你,東西先留你這。”
如今只能是這樣了,陳闔根本沒給我們留緩和的餘地。
我對她說:“那你回去早點休息,到家了給我個電話。”
麗娜說:“好。”
她知道我擔心,便拍了兩下我手背說:“我先走了。”
我點頭,便送她出門上車。
陳麗娜進入車內後,司機將車門關上,同我說了幾句告辭的話,便撐着傘回了車上。
陳麗娜在車內朝我揮手,我看向她。
因爲雨太大,沒一會,車窗便被升了上去,陳闔的車從這開離。
不過他的車在開出鐵門時,鐵門外頭有輛車正好開了進來,輛車匯合,相互避讓了一會兒後,便各自擦身而過。
開進來的車,我起先沒看出來是誰,直到車子停在門口,定坤從撐傘從車上下來,我纔看清楚,竟然是陳青川。
我一看到他,轉身便走,心想他這個時候怎麼來這了。
陳青川沒有在意,從車上下來後,便從定坤手上接過一個袋子。
他跟在我身後。
他見裡頭沒人,也不見金媽,便問我:“金媽睡了?”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說:“早睡了。”
目光落在電視機上,也沒有看他。
陳青川說:“我剛應酬完回來,路過馬路邊時,見你愛吃的那家小籠包店開着門,所以給你帶了點回來。”
他走過來,便笑着將手上的外賣袋子遞給我。
我看了他一眼,又盯着那一袋小籠包猶豫了幾秒,不過最終還是從他手上接過。
我迅速打開,竟然買的全是肉包,似乎是剛出籠的,散發着熱氣,我立馬抓了一個在那啃咬着。
陳青川見我吃的起勁,他便笑着在沙發上落座,又說:“剛纔好像是陳家的車。”
我說:“陳闔的車,來接麗娜回去的。”
陳青川說:“難怪,車有點眼熟。”
我咬了幾口包子,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非常的不安。
連帶着對那包子失去了胃口,我便將那一盒小籠包放下說:“我困了,不吃了,上去睡了。”
我從沙發上起身,穿上鞋子便要走。
這時又是一個悶雷降下,我下意識抱頭,可誰知下一秒,大廳內的燈忽然滅掉,我陷入一片黑暗中,我立馬尖叫,大喊了一句:“陳青川!”
有雙手將我一拉,將我拉到他身邊說:“應該是跳閘了。”
是陳青川的聲音,我立馬死抱住他,我說:“你快讓人去看看怎麼回事,我怕黑!”
陳青川安撫我說:“沒事。”接着,他便對不遠處的定坤說:“去外頭看看電錶怎麼回事。”
定坤應答了一聲,便用手機燈尋了出去,差不多兩三分鐘,大廳內的燈竟然又亮了。
我左右看了兩眼,又看向面前的陳青川。
他說:“跳閘了。”
我沒說話,手依舊死拉着他。
陳青川是知道我害怕,便說:“走吧,送你上樓。”
這個時候,對於他這句話,我是求之不得,什麼都沒說,便任由他擁着,帶着朝樓上走。
到達臥室,我去摸燈開關,好在,臥室內的燈並沒有滅掉,是亮着的。
我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還沒洗澡,趕忙又對陳青川說:“我還得洗澡,你等我,等我洗完澡再走。”
陳青川說:“好。”
便隨手開了屋內的暖氣。
我去櫃子裡拿了衣服便往浴室竄,陳青川便在我房間內等着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的澡,出來後,我見陳青川竟然坐在我牀邊,我也沒多想,便在那擦着頭髮,想要去梳妝檯。
可才走了兩步,陳青川在那低聲喚了句:“小顏。”
聽到他的話,我停了下來,回頭朝他看去,我問:“怎麼了?”
他將一袋藥提了起來問:“怎麼回事。”
我嚇了一跳,突然纔想起陳麗娜走的時候,把藥塞在我被子內,我衝了過去,將那袋藥從陳青川手上一扯說:“你幹嘛亂翻我東西?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有些發怒,語氣相當的不好。
我拿着那袋藥便要藏起來,坐在牀上沒動的陳青川問:“藥是怎麼回事。”
我將要塞進櫃子內,回頭對他說:“你管我怎麼回事?我有這個義務和你解釋嗎?”
我將櫃門用力甩上,很是生氣的看向他。
我怕他還要多問,而且如今時間也很晚了,我朝他衝了過去,將他從我牀上給拽了起來說:“我要睡覺了,你別打擾我休息。”
我想要把他從我房間內推出去。
陳青川卻突然反鉗住我的手,他將我拉到牀上坐好,鉗住我雙肩,冷着臉問:“我問你,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被他一拉,便跌坐在牀上看向他。
他見我不回答,便又說:“你回答我。”
是我疏忽大意了,陳青川的到來讓我完全忘記那藥的事了,現在這個時候我肯定不能同他說是陳麗娜的,一旦我說是陳麗娜的,那麼陳麗娜懷孕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我只能對陳青川說:“還能怎麼回事,這藥你不認識嗎?打胎藥啊。”
我將他手從我肩膀上甩開,然後便從牀上起了身,輕描淡寫的同他說:“我懷孕了,我用來打胎的。”
陳青川也從牀上起身,他朝我走來。
他問:“誰的。”
他只問了我這兩個字。
我看向他,因爲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很是不耐煩說:“和你有關嗎?”
我轉身想要走,陳青川忽然拉住我手又將我拽了回來,他將我扣在懷中,繼續抓住我雙肩問:“我問你誰的。”
他的臉色沉的有些可怕。
我用力掙扎,掙扎不開,我特別煩躁說:“你別管我是誰的,總之不是你的就行了。”
我手推着他說:“陳青川,你別在這問了,你煩不煩啊!”
“告訴我到底是誰的?!”陳青川忽然怒吼着,掐住了我脖子。
我瞬間不敢再掙扎,身子似冰凍了一般僵在那,看着他。
陳青川紅着眼,又一次問:“告訴我,到底是誰的。”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大反應,他手掐在我脖子上,雖然未用力,但我感覺有骨骼在咯吱作響。
似乎是從陳青川手上發出的。
我不敢亂動,仰頭看着他。
我說:“我、我、孩子是、是、”
陳青川就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好半晌我結巴出一句:“你別管孩子是誰的,反正這個孩子已經掉了,沒事就行了。”
我攀住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說:“你放開我,疼,陳青川!”
可是他沒有,而是將我攀在他手腕上的手拿開,他面無表情說:“許開顏,你回答我,老實回答我。”
我覺得自己真是捅了個窟窿出來了,這要我怎麼解釋。
我總不能說孩子是冷然的吧。
我急了,我說:“你別再問我了好不好,陳青川。”
我又再一次攀住他的手想要將他手從我脖子上拉開,陳青川的手卻完全沒鬆懈,他語氣十分危險問:“冷然的?”
我仰着頭,踮着腳尖和他對視着。
他對我加重音量:“說啊!”
我說:“是、是。”
陳青川笑了,他問:“所以你們是真的?早就有一腿了?那我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許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