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事,,以後再說。”胡小天眯了眼,輕張牙含咬住我雙脣,不許我再吭聲。
清潤裡略呈幾分莫名沙啞聲線,夾帶有濃濃鼻音,聽來竟是說不出的低沉性感。
這一時刻,令我呼吸忽窒,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緊密,心中愈加暗歎如歌:
我的貓眼少年,果然是,足夠我奉上所有來換取的絕世尤物。
就在這剎那,電梯緩緩開啓,我與少年兩人身上,驟然被投滿無數閃亮光芒,伴隨不知從何處涌來,充塞於狹窄門口與酒店廳堂過道的大批記者。
一個一個,代表不同媒體單位的男女,手拿話筒,或攝影機,摩肩又接踵,滿臉滿眼,全是興奮之色。
見到胡小天驚愕擡頭,這些人竟齊刷刷張開嘴來,立時變成一羣池塘青蛙叫呱呱。
“櫻若天先生,聽說你與一個從鄉下來的小保姆談戀愛,這件事是真的麼?”
“櫻若天先生,你現在懷裡抱着的,就是你家裡的小保姆麼?”
“櫻若天先生,你爸爸,也就是櫻氏財團的櫻磊董事長強烈反對你們的戀情,是真的麼?”
“櫻若天先生,你相信真愛會戰勝一切障礙麼?包括相差天地間的巨大身份懸殊?”
“櫻若天先生,有人說,你搶了親生哥哥櫻若風先生的情人,而他這個情人,曾經是你哥哥家的小保姆,你怎麼看待這件事?”
在如許喧鬧尖銳問話中,胡小天菲薄紅脣緊抿成線,兩隻原本墨星樣流光溢彩的清美貓眼,變得既陰深且冷竣。
旋即,他已飛快扯落身上絲薄衣衫,嚴嚴遮住我,正朝向他安靜凝望的一張女人姿容,低頭往我耳邊低低道:“跑!”
就此,視力被迫陷入朦朧狀態,我只好憑感覺,緊緊追隨少年如風腳步,不置一詞地匆匆衝出人羣。
途中異常順利地,不到五分鐘時間,我們坐進了胡小天的冰藍越野車裡。
“少爺,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看見的?”我微微喘着息,將遮臉的男人衣衫取下來,淡然相問。
“笨蛋!你以爲叫人家照到你這種人頭豬腦,會有什麼好處?”他咬牙,滿臉不耐地瞪我,答我。
搶先跳入我身邊駕駛座裡的半裸少年,有着仿如玉石雕塑形態,卻正急劇起伏生動弧度的健壯胸膛,線條優美的修長頸項,肌肉分明的渾實肩膊。
難得他主動脫光一半身段給我看,難得他沒有半點扭捏的大方模樣,我有些遲疑地,試圖縮回要還給他衣服的手,仍是淡然低問道:
“少爺,你不冷罷?”
“嗯?”他回頭,神情迷惑地,望我:“什麼意思?”
“你要是不冷的話,我回家再還給你好不好?”我雖然目無表情,但是努力語氣誠懇地,徵詢他同意。
胡小天半迷惑半清醒地,再望了我一眼,慢慢順着我眸光方向,落到他自己身上,忽然之間,似乎明白什麼,即刻便惡狠狠地撲上來,奪過我手裡衣服,穿回自己身上:
“你這個討厭的色女!!!我還以爲你好心問我冷不冷,,你這個討厭,的傢伙,,真是太討厭了!!!”
此時,我和胡小天都不知道,那幫原本被拋在後面的記者們居然並不死心,充分利用了我們在車子裡發生小糾紛磨蹭掉的時間,紛紛駕了大小不一的採訪車,竟相追蹤包抄,圍追過來。
就在少年將車子加速駛至城市鬧區中段時,我不得不在車鏡裡發現,這種有點不太對的情況,兩人一車無形成爲主街焦點目標的情況。
胡小天重重按響了喇叭,忍不住煩躁怒吼了一句:
“該死的!!我又不是明星!幹嘛要找我麻煩!”
嘴裡說着話,他腳下手中動作卻未停頓半分,不止方向盤飛轉,油門亦似踩足最高底限。
這時分,我清楚聽到車子發動機傳來連串不斷的呼呼悶吼,彷彿有第二個胡小天,在我耳邊生氣吼叫。
然後,胡小天操控下的冰藍越野,好像一頭激烈發狂的勇猛獅獸,往燈火交相輝映的城市街道迅急奔馳而去。
行經一處錯開分離的市區三叉路口,斜地裡冷不丁衝出標有當地電視臺臺徽的兩輛花俏商務型採訪車,外表看去如影隨行毫不放鬆,實際卻不露痕跡地,彼此始終保持某種微妙距離,追我們的冰藍越野。
感覺很不好。
我的手指,用力張開,撫向車裡,可以觸摸到的每一寸構造材質。
有人動過胡小天的車子。
當初發動機發出的異樣沉悶聲響,原來並非我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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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個拐彎處,我向胡小天輕聲說話:
“看到了沒有,那裡是一家已經打烊的商鋪,我馬上會將它撞個窟窿,你就從那裡逃走,千萬別叫人發現。”
“你說什麼?”正專心駕駛試圖擺脫車隊追蹤的胡小天驚愕問我。
他睜大的一雙烏亮貓眼,多麼漂亮,好似烙入我記憶裡的天然黑色水晶,溫潤光澤。
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多做解釋,我只來得及打開車門,在冰藍越野的車頭恰巧戳破商鋪玻璃門後三秒,將胡小天全力推了出去,在那枚定時**沒有被引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