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經過這一年的學習和徐師兄長期的講解攀談,已經知道百年前發生的災難,妖魔突破封印她知道意味着什麼,大地會再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只是這世上再沒有一名叫女媧的妖出來阻止。
老伯受了重傷,那日大殿內慈眉善目的和尚身死,雲曦心裡莫名的難過:“徐師兄我不餓,陪我到那邊坐坐吧?”
徐師兄手顫抖了下,有絲苦澀,這些菜是他親手種下 ,親手採頡,親手烹飪做出來的 ,一切只爲她,可以想象一個不會做飯的大男人學着做廚。
“好 ,餓了再吃!”雖苦澀還是勾起和煦的笑。
邊崖有一道寒鐵鎖鏈通往向奇秀和正一峰,雲曦和徐師兄坐在鐵鎖的兩側,她每日都會坐在這裡,等待他回來。
今日的氣氛有些沒然,往常喋喋不休的徐師兄沉默的看着邊崖下的雲海。
雲曦看着雲海,說了句從未問過的話:“徐師兄你說我此生還能到外面的世界去嗎?”
徐師兄轉過頭看着她,眸微微疼,她不曾知掌門和邱長老下令不准她踏出天涼峰一步,而他就是派來監視她的,迷茫的聲音令他從未如此的痛恨現在的自己。
徐師兄認真的點了點頭:“會”如果真有那一天,他願意陪她走過千山萬水浪跡天涯。
雲曦側頭希翼的看着他,她喜歡看着這張側臉,只因爲與他相似幾分。
梅樹下,正凝望,相顧無言,愁斷腸。
是夜,天涼峰更涼更冷了,雲曦抱着雙膝蹲坐在鐵鎖旁,她凝望着鐵索的另一頭等待。
一切只因爲他未回,從那日她凝望着他離開已經過去半月有餘,前些天徐師兄告知她老伯並無大恙,掌門因爲給老伯護法這段時間暫時不會迴天涼峰。
一陣涼風吹散雲彩,天空罕見的出現了一輪圓月,天涼峰銀裝束裹,梅花的影子和孤獨的影子交匯再一起。
“我要去見師傅”雲曦望着圓月自語道,起身朝通往正一山的鐵鎖攀去,她只是想見見他,那怕一眼也行。
冰涼的月光下,女子攀在一條懸於萬丈深淵的鐵索上,艱難的一點點移動,她的手溢出點點猩紅 ,薄弱的身子隨着鐵鏈不斷的晃盪,讓人看得觸目驚心,是怎樣的力量讓一個畏高的女子如此震撼。
一隻修長的手摘下一朵梅花,黑紗下的薄脣微抿,靜靜的注視着攀爬於天地間的女子。
指尖輕彈,梅花搖曳,風吹得鐵鏈左右搖擺,黑袍人起身輕輕摟住墜下鐵鎖的雲曦。
就在雲曦以爲自己要葬身於萬丈深淵,一雙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下墜的自己,朝着天涼峰外飛去。
雲曦驚悚未定,呆呆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黑袍人 ,就連反抗都已忘記,只見黑紗下那張薄脣輕啓:“這麼久不見,你怎麼越變越笨?”
雲曦一驚,恍然想起這聲音不正是當初自己在京都街頭遇見的君向天嗎,暮然想起街頭說書的老者,不由對這個黑袍人產生了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