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見她不再反抗,一把抓起她的一隻腳,像拖死狗般朝另兩壯漢聚攏。
雲曦絕望的看着天空,她想,如果自己聽老伯當初的警告,再如果自己留在破廟裡......
然而一切都沒有如果,最後想象化作埋怨:都怪你,讓我等那麼久都不回來。她眼淚再次噴涌而出,嘴脣哆哆嗦嗦似乎在說着什麼,如果仔細去聽,依稀能聽到‘長風’二字。
梆的一下,雲曦頭撞到了隱藏在雪地下的灌木樁,壯漢一滯以爲又是雲曦在反抗,轉身一腳用力的踩在她的肩膀上,隨即開口就是一陣亂罵。
雲曦此刻好恨自己,爲什麼其他妖怪修成人型就有法力修爲,而自己完全和普通人一樣,甚至再也變不回原形,恨歸恨,可是肩上的疼痛和額間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痛呼了出來。
肩上的疼痛來自於壯漢,而額間的疼痛來自於地下,地下的灌木樁分出的枝椏很鋒銳,隨着壯漢踏上腳用力,枝椏已經刺破雲曦的眉間。
一滴血順着枝椏滴落在雪地之上,血接觸到雪後快速的腐蝕着積雪,接着融進枯萎的灌木根鬚,只見枯萎的灌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長出嫩芽,接着嫩芽快速綻開,長出枝椏、又接着長出落葉,片刻一顆十幾丈高長滿嫩綠樹葉的大樹拔地而起。
空氣中依舊殘留着一股奇異的香醇,三個壯漢不由看呆了,直到很久踩着雲曦的那個壯漢似乎知道了什麼,他一把將雲曦從地上提起,蹙眉的尋找着什麼東西,突然他發現雲曦額頭的一點殷紅,湊鼻上去,一股悠然的醇香直襲他的神經。
壯漢雙眼微紅,鼻息喘得十分沉重,他盯着雲曦的脖子似乎在忍受着劇烈的痛楚,身後的二個壯漢似乎也發現了端倪,他們正貪婪的看着雲曦。
雲曦也看到了自己血液引起的極效,一股魅惑人心的慾望讓她吸乾自己的血,可笑而又恐怖的想法,雲曦沒忍住,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脣角的血跡,一股甘甜沁人心脾的味道,接着她又添了添......
其中一個壯漢再也忍受不住眼前這般致命的魅惑,他猛的撲倒雲曦,一手摁住她的頭,張開深白的牙便向潔白的脖子咬下去。
然而還沒等他的獠牙湊上脖子,一把從天而降的光劍將他人首分離,血從斷頸處噴涌而出灑得雪地到處都是點點殷紅,也噴灑了雲曦一臉的血跡。
雲曦茫然的舔了一下噴灑在自己臉上的鮮血,一股厭惡的噁心味道讓她張嘴吐了出來,待苦水吐盡,仰頭想要看看是誰救了自己。
光劍斬殺掉壯漢後便消失殆盡,藍袍男子如天神般踩着飛劍急速下墜,如果細看能發現男子身穿的道袍和雲曦的一模一樣。
雲曦望着那道偉岸的身影,不覺淚珠噴涌而出,他終於來找自己了。
長風跳下飛劍落在雲曦的身旁,他看着雲曦被撕得破爛的道袍和紅腫的臉,心裡劃過微微心疼,他輕輕的褪去外袍披在雲曦的身上,伸手想要抹去那晶瑩的淚珠,他手伸到一半時愣住了:‘這是在做什麼,莫非自己瘋了不成?這個女子不過才見兩面,而且她還是妖’
想到這,長風收回了想要抹去淚珠的那隻手,只是心裡有絲淡淡的失落之感。
雲曦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撲在長風的懷裡,嚎啕大哭。
淚水浸溼了長風的肩頭,他微微的拍打着她的背,輕聲安慰:“別怕,我在。”
或許是安慰起了作用,哭泣聲越來越低,直到最後完全消失,長風剛想推開她,卻發現她已經在自己的懷裡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