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姬低頭思索的問道:“你憑什麼斷定,他一定會跟我走?”
風將話的聲音吹得七零八散,月重新露出 ,梅樹林裡站着一位黑袍女子,不知何時她的白紗掉落,露出一張圓臉,粉脣。
瑤姬撿起地上白紗,朝天涼峰飛去。
徐師兄坐在竹舍內煮茶、做飯,明日便是她行刑之日,他如果今晚不去就再也沒機會了,風揚起竹舍的一卷簾布。
“哐、哐、哐、”竹舍的木門被敲響,徐師兄拉開木門,一股香氣襲鼻,迷糊間他看見了她的臉,醒來發現自己枕在木桌上,茶已經煮沸。
徐師兄搖晃了下腦袋,並沒什麼香氣,也沒熟悉的臉龐,原來因爲太過想念而做的夢?提上茶和飯盒出竹舍向天涼峰而去。
“掌門你的茶!”徐師兄低頭恭敬的遞上茶杯。
長風接過茶,便聞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隨口問道:“這是什麼茶,怎麼和往日的不同?”
“弟子見後山有許些嫩竹,便採擷了一些葉片和露珠一起煮的茶。”徐師兄恭敬回答。
微微點了點頭,不做多想,端起茶杯小飲一口,一股甘甜的醇香夾雜着苦澀入口,甘甜滑入丹田,苦澀滑入心田,長風舔了舔脣似乎十分喜歡這個味道,淡然的說道:“明日給兩位長老也送些去。”
徐師兄提着茶壺給杯中加滿茶,點頭應是:“弟子遵命。”徐師兄代替以往雲曦的位置靜靜的添着茶,長風則是一如既往的靜靜喝着茶,很快一壺茶便見底。
徐師兄收好茶壺、茶杯,彎腰行禮:“掌門,我想見見雲師妹!”
長風看着徐師兄手中提的飯盒,微微愣神,‘師傅我一個人吃飯好無聊,要不你陪我一起吃吧,雲曦可憐兮兮的央求着。’‘師傅是仙不用吃飯,長風回絕。’
“掌門?”
長風回神,淡然道:“走吧。”
長風推開冰宮的大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徐師兄唯唯諾諾的跟了進去,他以爲掌門是怕自己救走雲曦,誰知道.....
長風跪坐在冰桌旁,注視着對坐的雲曦,雲曦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所措,徐師兄無奈的嘆息一聲開始上菜,二人對坐,一人站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怕打破了這難得美好的畫面。
徐師兄或許是不適應這種局面,或許是不忍雲曦穿身而過的鐵索,或許是害怕毀掉的俏臉,先行退了出去。
冰宮內兩人相顧無言,長風不斷的給雲曦夾菜,不時用修長的手指搽去她嘴角的垢漬、或輕輕撫摸她臉上恐怖的創傷,雲曦者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端着碗胡亂的塞,這一刻不知她期盼了多久,可爲什麼是現在?
滾燙的淚灼傷了誰的手?
黎明到來,一縷曙光穿過窗縫,灑在冰桌上,長風站在雲曦的背後,手握木梳輕輕的梳着如瀑般的黑髮。
髮梳好,綰上髻,長風取下自己頭上的木簪,插在雲曦的頭上,隨手收掉穿身而過的鐵索:“小曦不要怪師傅。”
冰宮之內,女子身披白紗,瀑發半披半綰,她安靜的跪坐着未曾移動分毫,似乎再等待最後的溫柔與審判,溫柔已然過去,審判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