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着老子瞎起鬨!”隨即,林楓轉頭瞪着突然闖入帥帳的衆人,厲聲呵斥,然後,林楓掃視衆人一眼,眉頭一皺,沉聲問道:“潘志剛潘先鋒呢?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不過暫時已經沒有危險了。。”開口回答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周晨,也是林楓不在的時候,楓家軍的最高統率人,語氣有些哽咽,隨即,快步上前,脫離開身後的衆人,猛然間‘噗通’跪在了地上,語氣沉重的說道:“末將有罪!愧對楓家軍的三萬英魂!甘領軍法!”
“胡鬧!起來!”雖然林楓心中也非常生氣,但是聽到潘志剛並無生命危險時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而且也不願意在李簡甚至是李皇叔的親兵們面前責罰自家兄弟,惡狠狠呵斥的同時,衝着緊跟在周晨身後的毛昊、尹波等人使個眼色,隨後沉聲命令道:“毛昊,唐懿,孟弘留下,其餘人先回大營!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說完,見周晨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而且還不停的掙扎上前攙扶的尹波等人,不禁心煩意亂,衝着尹波等人厲聲喝道:“你們都他孃的沒吃飯麼?!連他孃的一個人都拉不起來?都滾回家帶孩子去吧!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聞言,衆人都是暗暗咧嘴,就連周晨也不敢再過執拗,但還是奮力的掙扎開衆人的攙扶,氣呼呼的自己起身,衝着李皇叔和林楓一一抱拳,轉身大跨步的離開了帥帳。
“皇叔!我們現在不能再等了!”等該走的都離開之後,林楓走到帥案之下,衝着李皇叔拱拱手,語氣嚴肅的提醒道:“眼下,**大敗的消息應該已經快傳入朝內了!我們要趕在朝廷的命令和欽差抵達之前,將敗局挽回啊!”
“哎,挽回。。”李皇叔依舊有些落魄,輕嘆一聲,腦袋依舊緩緩的搖個不停。
“你們先出去!”見狀,林楓暗暗皺眉,衝着李皇叔周圍的親兵甩了甩頭,沉聲命令。
“皇叔,我需要了解一下眼下敵軍的形勢!”等房間內只留下幾個核心的將領之後,林楓衝帥案後的李皇叔拱拱手,沉聲提醒道:“皇叔暫時也不必在意朝中的反應!我在來之前,已經讓曉楓帶着一些東西去成都府,暗中拜訪一下中書令柳大人!想必柳大人還是願意幫助我們的!我們當下最爲緊要的,就是要扳回一局!”
“小楓,你,你打算怎麼做?”聞言,李皇叔心中暗暗一驚,緩緩擡起蒼老的面孔之後,卻發現林楓一點都不像是在安慰自己,或者說根本不是在開玩笑。隨後,緩緩嘆了口氣,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但還是擡手衝一臉認真的林楓揮了揮,沉聲說道:“好吧!畢竟你現在已經來了,最起碼的情況還是要了解一下的!我們去那邊看!”
說罷,李皇叔顫巍巍的站起老邁的身軀,但腰板始終有些彎曲,也不知道是因爲這場敗仗給他帶來的打擊,還是逐年上漲的年齡所致。一行人走到帳內側邊的沙盤之前,衆人緩緩的分散開來,隨後李皇叔衝李簡點了點頭,沉聲吩咐道:“李將軍,你給說說眼下的情況吧!”
“是!皇叔!”李簡重重的點點頭,隨後衝林楓抱了下拳,伸手指着沙盤開始解說了起來:“侯爺,我們現在的營地,距離原先的有六十餘里!而原先的大營,也早就被僞齊叛軍給拆空了!前些日子,曾經派出斥候探查過,甚至連紮營的柵欄都被僞齊的叛軍搬空了!”
“嗯,當天的決戰,是在這裡進行的麼?”林楓雖然在仔細的聽李簡的敘述,但目光已經將整個沙盤掃過了一遍,趁着李簡停頓的空當,伸手指了指原先的**軍營西北方向的一片空地,沉聲詢問。
“嗯!確實是在這裡!”李簡點點頭,身子稍微往前探了探,用手指在當天決戰的地圖上憑空畫了一個圈,隨後對林楓詳細的解釋道:“這裡是一個天然的大空地,適合大規模兵力的投放!所以當初雙方都決定再次決戰!”
“哦,對了!侯爺,你看這裡!”隨後,李簡又饒到沙盤的另一側,指着沙盤上一片按一定比例縮小的山地地形繼續補充道:“後來我們也查探出來了,當時埋伏的僞齊叛軍,就在此處!按照當地的地形,足以容納上萬騎兵的隱藏了!而且,周圍密林分佈,完全是天然的隱蔽屏障!”
“嗯,我明白了!”林楓淡淡的點頭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冷笑連連,既然是重要的大決戰,怎麼連周圍隱藏數千叛軍的消息都沒能得到?特別是聽到李簡口中所說的天然隱蔽屏障,林楓心中更是一股怒火,不過還是眯着眼睛壓了下去,盯着沙盤看了半晌,指了指地圖上的鳳州城,開口詢問道:“那如今,鳳州城內的叛軍是什麼情況?”
“樑泉,樑泉縣被僞齊的叛軍趁勢攻下。。”說到這些,李簡的聲音明顯降低許多,他可知道樑泉縣是楓家軍當初拼死奮力纔打下來的,要他說出這個事實,豈不是自己往槍口撞麼,隨後趕忙補充:“不過,河池縣和兩當縣都沒有遭到波及,河池縣在這期間遭到過幾次攻擊,不過還好,駐守在河池縣的是楓家軍的兄弟們,第一次的頑強抵抗就將叛軍打退了,隨後我們這裡派出的援軍也及時趕到,叛軍在隨後又發動過幾次進攻,但是每次都佔不到便宜,後來也就在附近掃蕩了一些小村子,然後就匆忙回城了!”
自從當初林楓率領楓家軍將鳳州轄下的河池、兩當以及樑泉三縣收復以後,當地就陸續出現了逃難在外的村民,經過一年多的緩和,當地荒廢許久的農田都重新開墾。而那些百姓也認爲**即將大反撲了,即便是平日裡也對**是稱讚有加,特別是李皇叔當時定下的賦稅只有一成,可真正到了上繳的時候,卻足足多出了半成有餘。
倒不是當地的百姓多麼愛戴**,而是僞齊的叛軍實在是太過分了。當初統治三縣的時候,別說一成那麼低的賦稅了,簡直是不讓大夥吃上一口飽飯,甚至是晚上睡覺都要考慮下一頓的飯怎麼辦,根本沒有隔夜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