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朵?你幹嘛去?”宋小玉先一步攬住我的肩膀,她笑呵呵的對回頭的李致碩揮揮手:“老師,沒事兒,金朵跟你開玩笑呢!”
宋小玉把菸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臉上掛着些許壞笑。
李致碩眼神深邃的回頭張望顧盼,眸子藏着些許狐疑。
“呵呵,李老師,我還有點事兒要問問你……緩考的事兒。”我奮力想要衝着李致碩奔去,可卻總是被宋小玉帶來的人拉回來。我聲音裡帶着哭腔:“李老師,你帶我走吧!”
以我和李致碩的關係,話我說的實在是沒底氣……事實證明,李致碩一點沒辜負我的期望,他咧嘴笑道:“這位同學,我記得你。上次在奶茶店,你和金朵坐一起吧?國際關係學院的?”
宋小玉不着痕跡的加大在我肩膀上的力度,她恭維着說:“老師的記憶力真好……是我,我是金朵的朋友,國際關係學院的宋小玉。”
“朋友來找你,你就去玩玩吧!”李致碩完全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學校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
李致碩走了,他竟然真就這麼走了!李致碩臨走之前還笑着囑咐我:“金朵,你的手剛好沒多久,玩的時候可千萬注意分寸。這要是再斷哪兒,估計也不容易恢復了吧?”
玩玩玩,我玩你妹……
跟怕我訛上他似的,李致碩用及其生猛的速度離開了。我又不是摔倒了等他扶,他至於跑這麼快嗎?至於嗎?至於嗎?
李致碩一走,宋小玉立馬原形畢露,她從包裡拿出一根菸給自己點上:“走吧,金朵,找個地方,我們兩個聊聊。”
“聊吧!”我指指綠化帶的椅子說:“坐這兒好了,還有椅子還涼快……你們渴不?我們學校食堂賣汽水兒,我買給你們喝?”
宋小玉不理會我的胡扯,她身後的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架着我往外走。我奮力的蹬着腿,胡亂的喊叫:“鬆開我!你們帶我去哪兒?你們敢惹老孃我,你們不想活了?救……”
“閉嘴吧!”宋小玉把她滿是煙味兒的手絹塞進我的嘴裡:“我帶你去哪兒?呵呵,我帶你去喝汽水兒!”
我真想告訴宋小玉,我不要喝她的汽水兒……可是我嘴被塞的太嚴實了,我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三下五除二,兩個大男人抓我跟抓小雞子似的。我的負隅頑抗全部化整爲零,跟毛毛雨似的不見了。
被塞進路邊的車裡時,我心裡不斷的咒罵着李致碩。能有多難聽就罵多難聽,能有多惡毒就罵多惡毒。我越罵越生氣,罵道最後,我自己都忍不住哭了。
宋小玉帶來的大漢十分八婆,關車門的功夫他笑着叫道:“小玉小玉!你看這女的!她被嚇哭了!”
“嚇個屁!”我一邊哭一邊惡狠狠的回敬他:“我這叫情感的宣泄,你個沒文化的!”
“情感的宣泄……那不也是害怕的麼?”
我真是對牛彈琴。
如果沒說錯的話,我算是被人劫持了。我被大漢夾在後排座位的中間,完全不敢亂動。宋小玉在前面開車,她挖苦的遞了張紙過來給我:“金朵,你放心,我不會怎麼樣你……我是爲了找凌輝。”
找凌輝,你倒是早說啊!整成這樣,也太坑爹了吧?
我毫不猶豫的將凌輝出賣:“我覺得吧,你要是找凌輝,我們兩個可以合作啊!你想怎麼找他?他不接你電話?還是迴避不見你?我跟你說,凌輝現在住我家,我可以把我家的鑰匙給你。只要你不打壞我家的東西,我絕對……”
“滾蛋吧!”宋小玉拍着我的額頭將我打回後座位上,她臉上寫滿了年輕氣盛四個字,不屑一顧的說:“憑什麼每次都是我找凌輝?這次,我要凌輝親自來找我。”
哎,女人吶……
宋小玉估計還在爲凌輝的事兒嘔氣,凌輝躲着她不見,她這才把腦筋動到了我的身上。雖然李致碩不想管我的事兒,但怎麼說他也目睹了我被劫持的過程。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宋小玉也跑不了。
確定宋小玉不會傷害我,我多少也就放心了。路上我沒心沒肺的和宋小玉的朋友閒聊,試圖挽回尷尬的局面免得自己吃苦頭。
“大哥,你是哪個學校的?你認識凌輝嗎?”
“你們國際關係學院的伙食是不是特別的好?我聽凌輝說,你們食堂的紅燒排骨做的可好吃了。”
“哎,你們真不想喝汽水兒啊?這車好像有點熱,宋小玉,空調能打開一會兒嗎?”
宋小玉對我的嘮叨忍無可忍,紅燈的功夫她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金朵,你再多嘴,我就把你丟後備箱裡去。”
“還是不要了,我不說話不就得了嗎?後備箱裡有輪胎,估計會很髒。要是我在裡面,可能還……”
“金朵!”
好了,宋小玉的手絹又塞回到我的嘴裡,我徹底的閉嘴了。
汽車開過大街穿過小巷,最後在一家破舊的ktv停下。宋小玉停好車,那兩個大漢架着我從車上下來。我企圖找機會呼救,可是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
“除非凌輝來,不然你別想着有人能帶你走了。”宋小玉帶着指點江山的氣勢指了指:“這片房子等着拆遷,居民都已經搬空了。”
害怕我囉嗦,宋小玉很理性的沒有拿掉我嘴裡的手絹。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我腦子飛快的轉動以及分析……希望凌輝不會跟我剛纔似的忘恩負義,不然的話,我在這裡被棄屍了恐怕都沒人知道。
“把她帶你去吧!”宋小玉用鑰匙打開了一間包廂門:“你們兩個可以走了……而我,也該給凌輝打電話了。”
包廂裡面滿滿都是潮舊的氣味兒,我被薰的頭腦清明。反抗和順從……好像都是一樣,死路一條。
再一次的,我怨恨起見死不救的李致碩。
“李致碩,你怎麼不去死啊!”包廂門一鎖上,我扯掉嘴裡塞的手絹憤惱的對着長毛壁紙大罵。
十分意外的,包廂窗戶外面傳來李致碩的話:“我死了,誰來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