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重心不穩,一頭向前栽去,被左側的星魂迅速拉住,才穩住了身體,這時一句嘲諷的言語自身後傳來,“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闌珊回頭,又看到了那個緩步走來不可一世的身影。鳳髻高盤,身着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曳地長裙,在霜降的攙扶下信步走入風月殿,頭上的玉鳳點翠金步搖,搖曳生姿。從闌珊身邊經過之時,看到他們牽着的雙手,“星魂大人這招難道是‘執子之手’?”
星魂立刻鬆開手,“澈公主多疑,執子之手,必然是想與之偕老,怎可輕易執手?”說完直接俯首對着正座之上身着黃色錦袍神情凝重的男子,“見過城主!”說完引薦身邊的闌珊,“這位便是月魄闌珊。”
“這位是月魄?”城主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彷彿心靈深處觸及到了什麼,但表面依然不漏聲色,只是淺淡點頭,左手微擡,指着左邊的案几席具,“二位不必拘禮,請入座。”
闌珊只是低頭小聲道,“見過城主。”便隨着星魂在宮女的帶領下入席而坐。
兩人同坐一個案幾,闌珊學着星魂的樣子輕提着裙襬,在他右側席具之上跪坐下來,偷偷的用餘光環視四周。殿內東西走向,共擺設五張案几。正對殿門的壁畫,壁畫天地,品類羣生,彷彿是山神海靈,又彷彿是妙齡仙女飄搖水面,隱晦複雜之中彷彿暗藏玄機,壁畫前端坐高席之上的中年男子一定是城主,對面正坐的月澈一直用暗藏神機的眼神望着這邊,闌珊暗暗揣測她不會安什麼好心。臨着月澈右側的案几之上,是那日在千尋塔中所見的師兄莫沉溪,他依然一襲白衣,臉色有些慘白,應該是上次餘傷未好,而和他們同排左側的案几之上依然是虛席。
這時漫步走來一個紫色錦緞腰間懸着佩玉的男子,高高綰着冠發,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着頭,目光似水含情,卻從進門到現在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月澈。
“見過城主。”畢恭畢敬的與城主打了照面之後,直直的轉向月澈,“不知道澈公主之側是否有人應約?”
月澈正端着青銅酒杯,看着對面的星魂二人坐在一起,妒意再次升騰,平時星魂都是和她同坐一桌的,此刻宋子賢正色咪咪的祈求自己,不禁怒意橫生,但又隨之淹沒在心計,眼波流轉,“輔城大人客氣了,今晚惜兒身體不適,此位置自然無人,輔城大人請便。”
宋子賢一聽,不禁喜上眉梢,“那子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坐在月澈身邊之後,立刻將桌面上的玉杯倒滿水,左手微微豎指,玉杯居然自己飛到月澈手中,“直接飲酒傷身,公主可先飲熱茶暖胃。”
“輔城大人果然體貼入微,難怪娶得如此靈動賢惠的嬌妻。”月澈心裡不由想着霜降給她的情報,宋子賢身邊有一女子,名喚紫玉,出入神秘,並非常人,宋子賢之靈術,可能與此人有關。
“公主說笑,子賢並未娶妻,要娶也只願娶得公主這般絕代佳人。”宋子賢不禁心中一顫,紫玉是神女的事情難道她也知道?
月澈正欲開口還擊,正在這時,門外進一名男子,大約四十來歲,身着赭色官服,神情不振面容憔悴鬍渣橫生,“拜見城主,微臣來遲,望城主恕罪。”
城主神情有些凝重,看着左側空缺的席位,語氣平緩,“白大人請入座吧!”轉向大家,“秦軍這次出兵月城,多虧了沉溪帶領月刺弟子成功反擊,此
宴爲他慶功,我代表月城百姓敬你一杯!”
闌珊這才發現城主並沒有那種君臨天下拒人千里的威嚴,他體恤民間疾苦,讓人反而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行空虛實界內所見之人不管是不是他,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仁君。
莫沉溪起身離開席具,“城主過獎,只是在下分內之事。”說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蒙恬並未完全撤兵,秦軍必然再戰月城,諸位可有何高見?”城主緩緩道出。
這時右輔城起身抱拳道,“依微臣之見,可令月刺全全出擊,如此便可穩操勝券!”
“可是,我又聽聞此次嬴政將會派出神器玄日前來攻伐月城。”月澈補充道,眼睛直直的看着星魂,希望他提出啓用幻月珠之事。
星魂意味深長的回看月澈,轉向身邊的闌珊,“你的月魄術修習如何?”
“二成還沒到。”闌珊不禁發問,“難道此次就要你我上陣?”
“玄日已出,你以爲月刺還可以應付嗎?”星魂看着闌珊低頭不語的樣子,腦海中浮現自己在行空虛實界內所見之景,藍色的眸子裡隱約起了一絲猶豫。
“沒有天分還空站着月魄之位,不如讓我取而代之吧!”月澈看着星魂目光深沉的盯着闌珊,妒意早已收不住了,說話同時,右手一甩,只見銀光一閃,劃出一道銀線飛向闌珊,同時左手微微一彈指,星魂穩穩的用手指停住了差點刺進闌珊胸前暗器,竟是一枚長約五寸有餘的髮簪,月澈見狀微微一笑,適才自己左手所彈之物不偏不倚正從闌珊上身左側衣釦劃過,‘嗖’的一聲,衣釦被擊斷,闌珊一驚,來不及反應,只覺瞬間上衣絲帶鬆動急速滑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