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亞不動聲色打碎楚喬雅這個想法,她淡笑說,“誰懂做生意,都是要學的。”
楚喬雅不着痕跡瞪着唐秀亞,笑得溫婉親切。“我可沒有秀亞你這麼能幹,打理一個公司。”
唐秀亞抓着酒杯的手緊了緊,恨不得一個耳光給楚喬雅。“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你一要,做生意要學,我們兩個開水上摩托車的水平也要學。”
周澤雲放下酒杯,看向唐秀亞。
楊亭寧和張其飛也感覺到唐秀亞這次說話鋒利,與楚喬雅針鋒相對。
楚喬雅的臉白了白,以爲唐秀亞在大家面前溫和,可唐秀亞也有她的原則,話裡的刺太利。楚喬雅訕笑說,“今天不是慶祝的派對嗎,化妝品賣得這麼好,秀亞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滿意?”
這話只有唐秀亞聽得懂,楚喬雅是在說,周澤雲和她交往,唐家公司的生意也不錯,唐秀亞應該知道自己的本分,應該知足了,不要再這樣和她說話帶着刺。
唐秀亞不理周澤雲冷眸瞥向她,緩緩啜飲着酒,對楚喬雅笑說,“開水上摩托車的水平,我和楚喬雅小姐都一般,我們是要找個時間好好學習。”
楚喬雅心虛。她訕訕站起來,對周澤雲和張其飛一臉委屈說,“看來我有哪裡讓唐小姐誤會,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的興致。”對唐秀亞低了低頭,“抱歉。”
她優雅委屈地走了。
周澤雲看了看唐秀亞,想要說話,唐秀亞不與他的目光對視,低頭斟酒,拿起酒杯和楊誼寧碰杯。
楊誼寧莫名,但還是拿起酒杯,“乾杯。”
唐秀亞喝了一在口酒,手肘支着下巴,對楊誼寧說,“你要不要上去跳舞?”
楊誼寧笑唐秀亞,“有酬勞嗎?”
唐秀亞附和着楊誼寧的玩笑,點頭。
楊誼寧感覺唐秀亞的心情不好,眼神在唐秀亞和周澤雲的臉上瞥來掃去。
楊誼寧坐了一會,姚野沫電話找她。
唐秀亞笑她,“走吧,快去約會。”
楊誼寧臉紅,瞪她,“誰要去約會,”她支吾地說,“姚野沫只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他過來向你祝賀。”
“他的心意我領了,我這也回去了。”唐秀亞和朱新誠交待幾句,然後到總檯付賬。
楊誼寧跟過來,在唐秀亞身邊低聲。“你和楚喬雅怎麼回事?”
唐秀亞回頭,笑着對楊誼寧說,“總之不是朋友。”
“可是,”楊誼寧猶豫,望着在吧檯喝酒的周澤雲,對唐秀亞說,“張其飛在追她,而且楚喬雅和周澤雲也是好朋友,你剛纔那番話,會在這兩個男人面前顯得你小氣。”
“我不在乎。”唐秀亞聳聳肩,朝酒吧走出去。
楊誼寧又是驚訝。“不等周澤雲送你?”
“我搭計程車。”想到海上那天的事情,唐秀亞不想和周澤雲說話。
她對他又氣又惱,因爲周澤雲沒有看清楚楚喬雅的面目,對她那麼迷戀。
到了門口,姚野沫的車子開過來。
他放下車窗,笑得一臉溫雅。
楊誼寧也笑,迎上去。
走到車前,她轉頭對唐秀亞說,“一起吧,讓姚野沫送你回去。”
“不用了。”唐秀亞笑笑。
姚野沫一頭霧水,望向楊誼寧。“周澤雲沒過來嗎?”唐家公司有這樣的成績,周澤雲應該會出場這樣的派對。
楊誼寧對姚野沫攤了攤手,表示她不能告訴他。“走吧。”看到唐秀亞上了計程車,楊誼寧也讓姚野沫開車。
到了目的地,唐秀亞下車,往公寓方向走。
背後響起一道車喇叭。
唐秀亞轉過頭,是周澤雲的車子。
他的車往路邊靠停,斜斜靠在路邊,望着她的眼神陰沉莫名。
唐秀亞自嘲地牽脣,“不要問我爲什麼。”
“你不是對朋友這樣無禮的人。”周澤雲冷聲。
唐秀亞微微苦笑。“楚喬雅不是我的朋友。”她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周澤雲走過來,在身後一隻手搭着唐秀亞的肩膀。
力道很大,讓唐秀亞擡不起腳步。
他有力的手觸到她的肩膀肌膚,讓她的心裡掠過一絲寒意。她沒有回頭,堅決說,“我不想說,你也不要問。”
“她是我的朋友,你不是知道嗎?”周澤雲的聲音不大,但話的力量低沉,讓人有壓力。
唐秀亞拂開周澤雲的手,走進樓道。
她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周澤雲靠着樓道,低頭緩緩點了一支菸。
“我並不認識這樣的唐秀亞。”抽了一口煙,他低低說。
唐秀亞心裡一震,開門的動作略緩了緩。
過了一秒,唐秀亞打起精神,把門開了。
“你讓我失望。”夾着冷意的聲音從門口飄過來。
唐秀亞的心敲擊着疼,她沒有出聲,在黑夜裡把門關上。
一隻手伸過來,在就要關上門的時候,捏着唐秀亞的下巴,把她的頭擡起。
唐秀亞撞進一雙森冷的眸子,眼潭深不見底。
“爲什麼!”周澤雲低吼。
深深的冷意讓唐秀亞縮了縮肩膀。
“楚喬雅這麼溫和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得罪你!”每句話像利刃刺向唐秀亞。
唐秀亞維持着笑容,迎視周澤雲充滿主寒意的怒眸。“你不知道原因,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就站在楚喬雅那邊,相信楚喬雅!”
“所以,我讓你說明白!”周澤雲已不是薄怒,話夾着冰擊打唐秀亞的臉龐。
唐秀亞深深打量周澤雲,他還是這麼俊朗,高大,帥氣,然而,她有幾分能力可以讓周澤雲徹底忘記楚喬雅,愛上她。
兩人目光對峙,寂靜中,一道鈴聲打破空氣。
“你不接電話嗎?”唐秀亞對周澤雲語帶嘲諷,“或許,是楚喬雅被我羞辱傷心了,找你需要你的安慰。”
周澤雲怒瞪唐秀亞,從口袋拿出手機。
不是楚喬雅,但張其飛焦急的語氣傳來,唐秀亞也聽見了。
“找不到楚喬雅,電話也不接,她有去找你嗎?”
周澤雲不說話,看了下唐秀亞。
唐秀亞嘴角帶着諷笑,推開周澤雲。“走吧,楚喬雅需要你。”她轉身,把門關上。
唐秀亞無力靠着門,過了不到幾秒,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響起,然後,腳步聲越來越急,在樓道里迴響,擊打着唐秀亞。
她抹了抹臉,走向沙發,雙手捧着頭。
她不想和周澤雲爭吵,可是,看到楚喬雅一臉委屈的樣子,她忍不住語帶譏俏諷刺楚喬雅。
周澤雲走後,唐秀亞的電話響了。
唐秀亞以爲是周澤雲,立刻拿起電話。
“是我,楚喬雅,我在你樓下,”楚喬雅這時候,帶着高高在上的命令語氣,“出來一下吧。”
唐秀亞恍惚,拿着手機在面前看了看,確定是楚喬雅後,哧一聲笑出來。
周澤雲和張其飛在午夜瘋狂找楚喬雅,而楚喬雅卻從酒吧過來,就一直等着唐秀亞這裡。
唐秀亞出門,路燈下的楚喬雅,沒有了剛纔在酒吧的委屈,而是一臉高傲。
楚喬雅走進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兩杯熱咖啡出來。
她給唐秀亞一杯,和唐秀亞坐在便利店的門口。
唐秀亞把咖啡放在桌上,對楚喬雅冷漠道,“有話跟我說?”
楚喬雅微勾着脣,滿是怒意看向唐秀亞,“柳相宇上次傷沒好,過來找你,又打傷了手,到現在他還沒有出院。”
唐秀亞語氣冰冷,“你要告訴我這些?”
“這些?”楚喬雅尖聲,“你怎麼能這麼平靜,冷酷!”聲音激動,“他是因爲你受傷!”
“所以,你過來向我控訴?”唐秀亞揚眉,對楚喬雅諷刺說,“心疼柳相宇,纔在海上撞了我的水上摩托車?”
“我只是給你一點教訓。”楚喬雅沒有一點歉意,和剛纔在酒吧楚楚可憐是兩個樣子。
唐秀亞冷笑了。“如果你要說的是這些,我走了。”
“你給我站住!”楚喬雅也站起來,喝斥唐秀亞。
唐秀亞受不了這種語氣,她回過頭,語聲沉下,“你沒資格這樣命令我!”
面有只有唐秀亞,楚喬雅也不要掩飾真面目,她用最刻薄的語氣對唐秀亞說,“怎麼會有這種女人,柳相宇的傷本來沒好,出來找你,更加受傷,你沒有去看過他,也沒有一點覺得對不起柳相宇!”
夜色裡的唐秀亞,渾身充滿冷意。她冷漠地問,“這種話,想要質問我,也該是柳相宇的未婚妻鄧採姿,而不是你!”
楚喬雅啞然,精緻的臉扭曲了,都是怒火。“他一定會和鄧採姿離婚,只愛我!”
唐秀亞雙手交握在胸前,淡淡道,“他們都還沒有訂婚,你就希望別人離婚,最毒的女人不是你嗎?”
唐秀亞不動聲色罵楚喬雅,楚喬雅臉上失了色,擡手就要打唐秀亞。
唐秀亞把她的手擲開,轉身就走。
楚喬雅在唐秀亞的後面叫囂,“你看到了嗎,周澤雲現在不停的給我打電話,我調了手機靜音,他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還是最在乎我,最愛我!你要是把我惹怒了,我只要對周澤雲笑一笑,就能讓他離開你,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