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就到了,最先抵達的警察看到她們後問:“是你們報的案嗎?”
覃原個方小藝已經找了一個稍遠的地方坐着,看到警察到後心裡安定了不少。覃原點頭:“是我們報的案。”
“屍體在哪?先帶我們過去。”警察說道。
覃原看了看方小藝,“我帶你們過去吧,我朋友嚇到了。”
於是覃原帶着警察到了屍體那裡,她沒辦法靠近,只是遠遠地指着那邊的方向,然後又沒法控制地嘔吐起來。然後,覃原就看到了上次,在電視機裡看到的那個抓捕了快遞爆炸嫌疑人的警察。他一過來,其他人都看向了他。
“邊隊,兩個女生報的案,屍體在那邊。”一個警察說道。
邊隊點了點頭:“法醫來了嗎?”
“還在路上。”
他又看了一眼在旁邊不成人樣的覃原:“帶到一邊去問一下,然後回局裡做個筆錄。”說完就套上手套往屍體方向走去。
緊接着覃原和方小藝就被帶到了警察局。等她們精神緩過來後,纔開始做筆錄,姓名年齡工作都說了一遍。
警察問:“你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我是個淘寶店主,今天,我們就是想給新品做個拍攝,然後就去了那邊的山體公園。”覃原一五一十地交代,“我們拍完後就覺得那裡的空氣很臭,就想趕緊回來,然後就看到了……”
“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事?”
覃原和方小藝都搖了搖頭。
直到也不能問出什麼了,警察才讓她們先回去。看兩個人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一個警察說道:“有人來接嗎?”
李華在趕來的路上了,剛剛方小藝就已經哭着給他打了電話。“我男朋友來接我。”方小藝說。
那個警察看了覃原一眼:“你呢?”
方小藝也不放心覃原一個人回去,小聲的說:“讓祁珏來接一下你吧。”
她想了想給祁珏打了個電話:“喂祁珏,你有空嗎?”
“還在忙怎麼了。”
方小藝直接把電話搶了過去,“祁珏你快過來,我們在警察局。”
“怎麼回事?把電話給覃原。”
覃原有點抱怨地看着方小藝一眼,重新把電話拿過來。“喂……”
“喂,覃原,你在警察局?”
“嗯,我在。”
祁珏沒有再過多地詢問,只說:“我馬上到,等我一下。”
很快李華就到了,他把方小藝接走沒多久,祁珏也就到了。做了簡單的詢問後,祁珏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回去照顧一下你女朋友。”一個警察說,“小女生,都沒見過這場面嚇得沒一點血色。”
祁珏應了一聲:“好。”之後就帶着覃原出去了。
覃原的神情還有些恍惚,一出來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陽有一點眩暈。她往外走了幾步,忽然腿有一些發軟。在她的腳下是十幾層的臺階,冷不丁一個踩空,重心不穩地往前,就滾了下去。
“覃原!”
她只覺得天翻地覆身上被骼得發疼,她滾落下去的時候聽到了祈珏的聲音。落地以後,覃原吃痛地蜷縮起來。臉上一片熱熱的,感覺有什麼液體正一點一點的滲出來。隱約覺得自己的下巴應該是嗑出血了。本就是夏天,血液循環得快,那種疼痛感一陣一陣的,讓她的腦袋發脹,然後下意識地就拿手去捂住下巴。
祈珏一下子反應過來兩三步地跑下臺階,把覃原扶了起來。看到她脖子上都是溼漉漉的鮮紅血液,祁珏的臉色刷的就白了。馬上二話不說的把她抱起來到路邊去攔了一輛車。
覃原哭喪着臉:“嘶,疼……”她從小怕疼,記得有一次她和奶奶去田裡割稻穀,因爲握着稻杆的手太低,鐮刀一割就把小拇指的一小塊肉給割了下來。那時候疼得立馬就哇得哭了起來。她奶奶趕緊就地找了路邊的草藥,含在嘴裡嚼碎了給她敷上。
她剛剛好像出現了幻覺,她看到了她奶奶,她想靠近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踩空了。在樹林裡見到的景象又浮現在眼前,她帶着一點哭腔地小聲說道:“奶奶,我怕……”
“沒事,別怕。我送你去醫院。”好在這邊的出租車不少,祁珏很快就攔到了一輛車。他把她抱到後座上,也跟着坐上去,對司機說道,“師傅,去附近的醫院。”
覃原感到脖子上還有都是粘糊糊的,一股子的血腥味兒。她還沒流過那麼多的血,心裡有點慌張,腦袋已經昏漲得神志不清了,一隻手緊緊地抓着祈珏問:“我也要死了嗎?”
祈珏徒手幫她擦了擦脖子上的血液,原本乾淨得發白的白裙子沒一會兒功夫就紅成一片。她的下頜磕破,橫着開裂了一道口子,傷口隱約能看到骨肉的生長紋路。看她這樣緊張,原本很着急的祁珏嘴上柔和地安慰:“別怕,我陪着你,不會讓你有事的。只是蹭了點皮。”
“師傅,再快點。還有麻煩您把後視鏡合上。”祈珏怕覃原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心裡又要往壞的方面想了。
到了醫院,祁珏抱着覃原就衝進醫院,對着急診部的護士臺簡單的說明情況:“您好,我的朋友下頜磕破了。”
護士看了看情況說:“好,您先把她放下來。我叫醫生過來。”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看着覃原對護士說道:“先給傷者止一下血,包紮起來。”等這些弄好後,又簡單地讓覃原做了幾個張嘴咬合的動作,安慰道:“姑娘放輕鬆,我們先看看沒有傷到頜關節。”
“啊?”她輕微地動了動下巴,發出一聲悲慘的聲音。
“帶她去拍一下片吧,這樣我們才能準確地確認。”說着醫生看向祈珏,“你是男朋友是嗎?先去辦張就診卡。”
折騰了半天,等確認覃原沒有傷到頜關節後醫生才準備給她縫傷口。
沒一會兒,覃原就看到護士開始準備一些針藥器械,這大夏天地她忍不住抖了個機靈。從小到大她很少生病也很少進醫院,這一來就得縫針,這讓她有點害怕。“會不會留疤……”她不敢動得太厲害所以說話口齒不清的。
醫生笑笑,溫和地說:“用美容線,不會留疤的。”
祈珏拿着她的身份證辦卡之後回來看到覃原眼底的怯意。“我在外邊等你。”他的聲音清淺,還帶了一份誘哄。
覃原帶着擔心進了治療室。她躺在治療臺上,醫生給她蒙上眼睛擋住視線,接着就開始打麻醉。只是局部麻醉,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在白布下一刷一刷的,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趁着覃原進去縫針,祈珏給馮一言打了個電話。“一言,把我的車開過來。”上回馮一言說想試試他的車所以就拿去溜了幾天。
“怎麼,想你的坐騎了?”那端馮一言依舊是半吊子的語氣。
“覃原把下巴磕破了。我們現在在第二人民醫院,她正在縫針。”祁珏三言兩語把情況說明白,“我一會兒要送她回去。”
馮一言驚訝什麼情況這是,但是也沒有多問,而是說:“好吧,我一會兒把車開過去。”
覃原縫了幾針又打了破傷風針,然後醫生又問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她活動了一下手臂,並沒有什麼大礙。手臂上被蹭破的傷口,護士也拿着棉球給她消毒擦藥過了。“應該沒有什麼了。謝謝醫生。”
“我再給你開點藥回去擦。注意不要讓傷口發炎,最近不要吃辛辣實物。”
她僵着脖子不敢動彈,嘴巴也不敢說太多,幾乎是用鼻子發聲:“嗯。”
她腳步輕飄飄的地走出來,從醫院的玻璃上看着自己的樣子。她的臉,直接腫脹了一倍有餘。她是觸了什麼黴頭,接二連三地遇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祈珏在外邊看到她後邁着修長的腿走上來,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我看看。”
覃原很順從地擡起頭,只是眉頭皺成一團,語氣疲憊不堪:“祁珏,我想睡一覺。”
“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