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心情很不好,這一個多星期幾乎都沒有去過大洪洗煤廠,爲啥,感情唄。
從一開始的拘拘謹謹,到後面的打打鬧鬧,張儀小姑娘也算跟刀疤混熟了,不過很快刀疤就悲劇的發現,小姑娘的話題始終圍繞在小刁民沈三拳身上,什麼沈三拳家裡有幾口人啊,他現在在種那種蔬菜啊,什麼沈三拳何時會去農貿市場,刀疤最初還是高高興興的回答,到了最後,也泄氣了,小姑娘這種表現很明顯啊,那就是喜歡上了小刁民了,刀疤心裡沮喪,懊惱,不過也是無濟於事,這要是張儀喜歡上了別人,他定會帶上砍刀,風風火火的將此人千刀萬剮,奶奶的,敢跟他刀疤哥搶女人,活的不耐煩了吧。可是沈三拳不同,在刀疤的眼中和心裡,他就是比自己強,比自己更有魅力,張儀喜歡他也是正常,現在的刀疤什麼勁都沒有了,也不好意思去向沈三拳哭訴,只有每天以淚洗面,借酒消愁,初八從來沒有見過刀疤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勸過幾次,都被無情的罵了出來。
女人能夠創造一個男人,同時也能徹底的毀掉一個男人。
禮姐下了車,慌慌張張的跑向丈夫的修理攤,上氣不接下氣,急忙拉着自己的丈夫尋找着刀疤。
禮姐的丈夫是個老實人,被嚇的不輕,不過還算頭腦沒有慌亂,慌慌張張的找到刀疤所住的茶鋪,一看,好傢伙,大白天的都關門了。
禮姐可不管這些,‘砰砰’的敲了起來。
刀疤昨天喝了一晚上的酒,昏昏沉沉的聽見有人敲門,沒好氣的大聲吼了一句,“誰啊?敲什麼敲,沒死呢。”
聽見屋內有人說話,禮姐驚喜萬分,大聲的喊道:“刀疤兄弟,你快出來啊。”
“什麼事啊?”刀疤現在正處於失戀中,聽見禮姐的聲音也沒以前那麼興奮了,迷迷糊糊的說道。
“煤廠出事了,來了好多人,你快起來啊。”
“煤廠,什麼煤廠?”刀疤還沒有徹底的醒過來,喃喃的說道,剛想了一遍,剎那間睡意全無,‘忽’的一聲掀掉了被子,從牀上蹦了起來,拿褲衩,拿衣服,拿長褲,一氣呵成的穿了起來,敢情這小子還是**啊。
開了門,出現的就是禮姐一張驚魂未定的臉。
“禮姐,出什麼事了?”刀疤急忙的問道。
“今天一大早煤廠來了好多人,見東西就砸,連老闆也被打了,我偷着出來請你幫忙去的。”禮姐快速的說道。
“小儀怎麼樣了?”
“我叫她躲在辦公室,千萬不要出來,現在過了這麼久,不知道出事了沒有,老天爺啊。”禮姐急哭了起來。
刀疤聽完,臉色煞白,二話不說的衝進裡屋,從牀底下抽出砍刀插在皮帶上,披上一件外套大踏步走了出來。
“禮姐,幫個打個信,去市場的倉庫,就說洗煤廠出來了,叫我初八兄弟過來幫忙,我先走。”
禮姐哪裡認識什麼初八啊,還想說什麼,刀疤已經一陣風一樣的跑走了。
現在緊急時刻,交通工具自然也不能再用什麼邊三拐了,刀疤直接衝向了國道,看見一輛拉貨的大解放開來,越過欄杆,衝了過去。
大解放一個緊急剎車,隨後一陣破罵,“找死啊。”
刀疤什麼都不說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司機面面相覷,“你瘋了是不是?下去。”
刀疤掀開外套,從皮帶上將砍刀抽了出來,一下就架到了司機的脖子上,“開車,去甘江大橋,媽的,再廢話,老子砍死你。”
“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司機握方向盤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了,慌慌張張的說道。
“快點開!”刀疤放下砍刀,緊緊的盯着前面,呼呼的喘着粗氣。
司機被刀疤不斷的催促着,開出了一個一輩子都不曾達到的車速,大解放發出巨大的聲響,屁股後面冒出滾滾的濃煙向着甘江大橋飛去。
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種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大解放,這車真操蛋,開成這樣還不如叫飛機。
金王八這個混蛋下手不可謂不狠,洗煤廠能破壞的機器和物品差不多都報銷了,老闆張大洪更是鼻青臉腫,後背捱了十多鐵棍,吐了好幾口血。
“媽的,姓張的,你到底讓不讓出這個破廠?”
張大洪被打的暈暈乎乎,沒有說話,金王八頓時又是重重的一腳,馬師傅看不下去了,求饒了幾句,換來的則是旁邊另外一個小馬仔的一擊拳頭。
工人,張大洪是不能指望了,這些人老老實實在自己的工廠上班,雖然說拿着不低的薪水,而張大洪也對他們照顧有加,不過工作就是工作,別人犯不着爲了你搭上命,這幫混蛋出手毫不留情,鐵棍指那打那,也不在乎會不會出人命,如果沒有武器,或許還有人會勇敢的衝上去幫上一幫,可是現在,面對八九個手提砍刀,鐵棍的流氓,沒有人上前,只是漠然的看着。
張儀躲在辦公桌底下,地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哭哭泣泣中,小姑娘終於還是忍不住探出個頭來,確認安全了以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邊,頓時便瞧見了自己的父親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爸……”小姑娘什麼都顧不了了,跑了出來。
金王八也不攔着,任由張儀撲在張大洪的身體上,輕蔑的笑着。
“張老闆,想好了沒有啊,這廠子你是開不下去了,好不如讓別人來,能者多勞嘛。”金王八笑嘻嘻的說道。
張儀擡起頭,流着眼淚看着金王八的衰樣,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們這羣流氓,好不要臉。”
“哈哈……”
在這種情況下,女人的怒罵只會加重這些混蛋的興奮,果然張儀一出口,金王八更得意了,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不過在看到張儀的臉蛋時,這個混蛋的臉色有了一絲的變化,笑嘻嘻的走了過去,露出滿口又黃又黑的大金牙。
“姑娘,叫啥名字?”
張儀一口唾沫吐了過去,這混蛋竟然毫不躲閃,用手輕輕的從臉上抹了下來,放在舌頭上一舔,“好香啊!”
“無恥!”張儀繼續罵道。
“哥最大的特點就是無恥,來吧姑娘,讓哥親一個!”金王八笑了起來,丟掉了手中的鐵棍,雙手緊緊的抱着張儀。
張儀大喊大叫,躺在地上的張大洪也驚醒了,對着金王八又是哭,又是罵,“混蛋,別動我女兒,混蛋……”
金王八哪裡會考慮這個已經傷的不能動的人,臭烘烘的嘴巴已經是湊了過去,張儀哭喊的聲音更加的大了,旁邊幾個年輕的工人已經緊緊的握緊了拳頭,隨後又慢慢的放鬆了開來。
遠遠的刀疤就看見了洗煤廠的景象,一羣混蛋站在空地上耀武揚威,待到靠近,卻發現有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竟然抱着張儀要強吻。
“我殺了你全家,給我衝進去!”刀疤也不管司機了,自己猛的將左腳踩在油門上,大解放的車輪激起一陣煙塵,撞破了鐵門,在金王八的身旁停了下來。
刀疤一腳踹開車門,跳了下去,大聲的喝道:“禽獸,放開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