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趙芸,還有如雪,要是她們在多好啊。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都沒個人陪,真是可憐。她抹了眼淚,嘆口氣,輾轉了一下,被子滑落在地,她正要去揀,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在幹什麼?”
沈漣瀾?!他?他來做什麼?江燼雪一時愣在那裡,扭過頭不看他。他皺着眉頭,“有傷就好好躺着,亂扭什麼!”
江燼雪冷冷的說,“擅闖女室,沈相爺都不知道法令廉恥嗎?”
沈漣瀾臉一沉,隨即走過去,撿起被子,輕薄的望着她,“你若是求求我,我便將這被子給你蓋上,否則嘛……,你就躺那凍着吧。”
江燼雪不耐煩的說:“你願蓋就蓋,不願蓋請放下,這是我的臥室,請你出去。”
他愣了一下,立刻又笑了,“你是否忘了這風涼閣可都是我的,自然包括你的這間小臥室!”。江燼雪的拗脾氣突然就上來了,憤憤的從牀上下來,“行,都是你的,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她穿上鞋,不顧一切的就往外衝,沈漣瀾沒想到她這反應這麼激烈,連忙去拉她,結果正好拉住她受傷的左臂,江燼雪慘叫一聲,衣服很快就滲出血來。傷口被拉開了。
江燼雪恨恨的盯着沈漣瀾:“你用我擋劍還不夠,現在又拉開我的傷口,你要是想我死,當時別救我啊,裝什麼好人!”
沈漣瀾氣的擡起手,便要打她。江燼雪先是嚇的一退,然後便上前兩步,怒聲道:“你打啊,你打啊!我還怕你打!丞相又怎麼了,我不怕你!”
沈漣瀾被她氣的忿忿的放下手,一甩袖子,扔了被子扭頭就走。
江燼雪一邊委屈的直哭,一邊收拾東西,提着小包袱就要走,結果剛出門就碰到了緋總管和玉伽顏。兩人看她悽慘的樣子都愣住了。“你這是怎麼了,傷口怎麼裂開了?”
江燼雪用袖子抹抹眼淚,指控的說:“是沈漣瀾拉開的。”
緋總管和玉伽顏互看一眼,有些奇怪。玉伽顏上前一步,神秘的問:“他想強你,所以撕開的?”
江燼雪被他的話差點噎死,惱怒的瞪他一眼:“什麼思想,你真無恥。”
緋總管好笑的咳了咳:“行了,你還有傷尼,提着包袱去哪啊。趕快回去重新包紮上藥。”江燼雪抽咽道:“我不想呆在這裡了,我想辭職不幹了。”
緋總管皺了皺眉頭:“原本你要走我也沒什麼意見的。可
如今你是相爺的貼身丫鬟了,你的去留得他說了纔算。”江燼雪忿忿的咬咬嘴脣:“我不管了,我不問了,我現在就走。”
緋總管爲難道:“這?”
江燼雪不理他,繞過他。玉伽顏笑了笑:“行,我送你去鳳縣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租馬車。”
“還租什麼馬車呀,咱們自己就有馬車啊。”玉伽顏得意的說:“經過我精心設計的馬車歷經半年終於做好了,走吧。”
江燼雪聽到他做了馬車,也忍不住想看看。果然門外停了輛雙馬拉的超大馬車。精緻的車廂,上面還建了個圓頂。玉伽顏拉開車門,將她託了進去,江燼雪忍不住讚歎。這馬車還分裡面兩間。外面很小的空間,左右各放一個凳子,只能坐一個人。然後裡間就鋪了大紅的毛毯,厚厚的很高,並沒有凳子,中間有一個固定的桌子,最裡面的車壁上有一層一層的小櫃子。
玉伽顏將鞋子脫了扔外間,人便踩着地毯走了進去,在桌子一旁大刺刺的坐下了:“怎麼樣,這佈置好吧?能睡兩個人。或者四個人喝酒下棋,多舒服。”
江燼雪忍不住點頭誇讚:“夠奢侈,會享受。”
江燼雪也脫了鞋,坐了一邊。馬車剛走沒多久便停了。玉伽顏便拉着她下車包紮傷口。弄好了傷,才又回到馬車上,江燼雪喝了藥便昏昏的睡了。一覺醒來,天都快黑了,也到了鳳縣。
趙芸和如雪看到她十分的欣喜,玉伽顏說她受了傷,兩人眼淚便嘩嘩的流。強行的讓她躺回牀上,每天的換着來陪她。江燼雪這才感到了家庭的溫暖,生病受傷必須要有人疼纔會好的快,心情也會舒暢啊。
玉伽顏在鳳縣呆了兩天便又離開了。江燼雪在牀上足足躺了五天,傷口結了疤,趙芸才准許她下地。閒着沒什麼事,江燼雪便會在前鋪幫忙收收銀子,記記帳。日子過的十分溫馨。
又過了兩天,白六公子來了,告訴她們已經買好了房子,八百兩。趙芸,如雪和燼雪便跟着他去看。宅子就在鳳縣的市中心,熱鬧的地方。兩進的院子,裡面還有前主人留下的花草樹木,池塘鞦韆,假山涼亭,娘仨看了十分滿意,不住的向白六公子道謝。晚上自然請他去玉貴人酒樓吃了頓好的。
江燼雪反正也沒什麼事,就攬下了佈置新家的任務。找了伢婆又買個丫鬟洗衣做飯,一個小廝看家打掃。把不喜歡的傢俱和擺設都賣了,打了
些新的,收整了半個月,終於挑了個好日子,搬了進來。
娘仨看着新房子,都忍不住的欣喜,現在的日子就像神仙一樣,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她們非常的滿足。希望永遠都會這樣幸福下去。
搬好了新家,江燼雪便跟着在鋪子裡幫忙,她算帳的時候,便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你過的倒逍遙!”
江燼雪擡頭,看着突然出現的沈漣瀾,忍不住皺皺眉頭,側開了身子裝看不見。
“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去晤城。”沈漣瀾直截了當的下了命令。江燼雪忍不住瞪眼:“我纔不去。”
沈漣瀾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揚了揚:“這可是你的契約書。你要做滿三年,這才一年。”江燼雪哼了一聲:“我偏不去,你能怎麼着?”
沈漣瀾淡淡的笑了:“按鳳晤例律,違反合約是要送監的。你可不要忘了我是誰,我能讓你進監牢,而且還能讓你永遠出不來。”
江燼雪惱怒的將手裡的毛筆扔了出去,轉身去了後院收拾了幾衣服,跟趙芸告了別,氣哼哼的上了馬車。
沈漣瀾早已坐在馬車上,一邊喝茶,一邊看書,十分的愜意。
鳳縣距離晤城要四個時辰的路程,比去齊縣要近一些。齊縣距離晤城要五個時辰。江燼雪靠着車壁嫌棄的說:“破馬車,比玉伽顏的差遠了。”
沈漣瀾哦了一聲:“他的馬車竟然比我的還好?我這馬車可花了一千多兩銀子,一點也不顛簸。”
江燼雪哼了一聲:“再不顛也是坐着的。玉伽顏的馬車是躺着的。沒有長凳,中間放了桌子,車板上一尺多厚的毯子,舒服着呢。”
沈漣瀾摸摸下巴,“聽起來不錯。”
江燼雪扭過頭不再說話。走了一會兒,沈漣瀾便找了家酒樓吃飯。江燼雪對着掌櫃的道:“你們這最貴的菜上十道!”
掌櫃的一聽,眉開眼笑,連忙答應。送了二人進了包廂。江燼雪只管自己吃喝高興,纔不管沈漣瀾什麼臉色。等吃飽喝足,又磨蹭一會,纔不情不願的起身。踏上馬車,便是一愣,才一頓飯的工夫,馬車裡面已是換了樣。
按照江燼雪上午說的樣子撤了長凳,鋪了厚厚的白色毯子。中間一個小桌子,擺了茶果點心。江燼雪罵了句敗家。便脫鞋踏了上去,尋了個地方躺下便睡了。
沈漣瀾喝了杯茶,點頭稱讚:“果然比做凳子要舒服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