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男人和男人是這樣的啊。這樣也行?好惡心啊!不過,他的話卻實引起了她的注意,反正都是研究,當然要研究最有用的。
這種研究相當困難,因爲她未經人事,對這方面一竅不通,總是想着,只要有潤滑作用就可以了,像油就不錯。可總不能往人家那裡倒油啊。那用些什麼替代呢。連着幾天她都在想啊想啊,拿到一種藥材就會想想這個合不合用。
終於有一天,她在吃午飯時,孟凌畫看她不斷的走神忍不住問她了:“江燼雪,你最近有什麼煩心事?爲何幾日來愁眉不展?”
她無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我在研究一種東西。”
“哦,研究什麼?”玉公子好奇的湊過來。這麼些時日的相處,江燼雪已經知道了玉公子是現任的花魁,紅樓裡最美,最人氣的男子。真想不明白,他是現任的花魁,孟凌畫是將來的花魁,兩人怎麼不敵對反而像好朋友似的。
她悶悶的說:“男人親熱時用的潤滑液。”
“撲!”玉公子一口米噴了出來,她眼疾手快擡袖擋住,還好,總算倖免於禍。
玉公子十分詭異的看着她:“你對這種事有興趣?”
燼雪眼睛一瞪:“我是爲了這裡的公子們研究的!”
這話聲音有點響,隔桌吃飯的公子們都好奇的看過來。“研究什麼?”
有個公子探頭詢問。
玉公子連忙回答:“男男相愛的潤滑液。”聲音十分大,似乎恐怕別人聽不到。
燼雪一聽,臉立刻燒到脖子跟,愣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忍不住狠狠踩了玉公子的腳。
玉公子左腳吃痛,右腳連忙收了回去,躲在一邊。室內安靜了,片刻後,那些公子們竟然淚盈於眶的走過來,激動的看着她:“真的嗎,太好了!”
“江燼雪姑娘拜託你了!”“是啊,雪姑娘,拜託你一定要研製出來!”
“我代替所有的公子們謝謝你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她圍在中間,江燼雪有點頭暈了。看着他們熱切的目光,她才瞭解道,原來他們迫切的希望有這種東西啊!那種被寄予厚望的感覺衝昏了她的頭腦,燼雪拍着胸脯答應,一定會研製成功。
他們千恩萬謝回去吃飯了,她坐下後卻有點暈。真是太沖動了,怎麼答應的這麼幹脆,萬一做不出來呢?她又沒胃口了,挑撥着飯粒吃不下。
孟凌畫咳了咳,紅着臉低聲道:“你可以用油試試啊。”
她搖頭:“那多油膩啊,顧客能願意嗎?”
他想了想:“可以兌些水,放些香料。”她一聽可行。連忙放下碗,奔向藥房。
將油和水混合起來,取了花朵擠出了汁水,混在一起,香味不濃,她又選了幾種清香的藥材泡了些藥水,再兌進去,仔細看了看這混在一起的水,用水摸了摸,有點油,又不膩,還有香氣。此法很好。於是她又開始調試比例,選了一些可以護膚的藥
W物泡藥水,裝進了罈子裡。過一會兒,她再看時,油水分離了,一倒出來的,還是水。這不行。
第二天吃早飯時,孟凌畫問她怎麼樣,江燼雪嘆氣搖頭,“不融。”
孟凌畫笑了笑:“哪有這麼容易,一次就行啊。來,吃個雞蛋補補腦子。”
他剝了個熟雞蛋遞過來,接過雞蛋,看着白花花的小蛋球,江燼雪腦中靈光一閃,用蛋清!!
有了這個想法她簡直是樂透了,幾口扒完飯,跟廚師要了幾個雞蛋便跑回藥房實踐了。將蛋清打在碗裡,又找了個小南瓜,摳了內攘。然後在棒槌塗滿了蛋清,往南瓜裡叉……
那個場面啊,真噁心啊……
南瓜爛的不成樣子,棒槌上更是慘不忍睹。於是實驗立刻中止了,將南瓜遠遠的扔了,棒槌洗了一遍又一遍……
蛋清實驗失敗後,她又開始想。想啊想啊,好像什麼都不如油合適。油多滑呀,除了滑還有什麼滑呢。嘆口氣,她一拍桌子,手底下有啥東西粘上了,有點噁心的拿起來甩了甩。不過沒甩掉還順着手滑下來。
江燼雪看了看,好像是南瓜皮留出來的膠狀液體。用手搓搓,到是挺粘挺滑。
咦?這個好像不錯啊,純天然的草本精滑液啊。
於是江燼雪又抱了南瓜過來,一點點的削了皮,放在桌上,等滲出液體就刮到碗裡。可是太粘了。
南瓜不行,不過用植物液這個想法就揮之不去了。江燼雪覺得她這路選對了,就差找出合適的植物了。
一天數天,她都在廚房轉悠,把所有蔬菜都研究了遍,沒有合適的。大廚見她老翻菜,終於忍不住問她要什麼,是不是要偷師學廚藝?
江燼雪搖頭,說自己要找一種可以流出許多粘液的植物,像南瓜那樣的。幾個廚師都幫着想,有一個學徒咦了一聲:“我家到有盆植物,一割就流膠液。”
“是什麼植物?”
“好像是叫蘆薈,從海外傳來的,我媳婦孃家賣這個,送了幾盆過來。說是液體能殺菌,還能治蚊蟲叮咬。”
江燼雪眼睛一亮,殺菌止癢是好東西啊。於是便央求他帶過來。
那學徒第二天果然捧了一盆綠色的植物過來,長的幾片又長又粗的葉子,還有劇齒邊。他用刀劃一下,果然滲出液體。江燼雪欣喜的抱回藥房開始研究。
切掉一小塊葉子,將葉邊一薄片一薄片的切下,流下的液體掉進碗裡,果然汁液很多,而且不處太粘,又有些潤滑,於是江燼雪便來了興致,花了好久工夫,總算弄出來小半碗,裝滿了三個小瓷瓶。
晚上等那個小僮來端藥,就給了他一瓶,讓他公子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還有兩瓶給了玉公子小僮一瓶,留下一瓶。
等待的日子很難熬的,終於四天後一個凌晨,她正在煮藥。一個公子帶着那個小僮興沖沖的過來了。江燼雪迎了過去,他開心的握着她的手:“江燼雪姑娘,多虧了你的藥水。要不然,昨夜
清風真要吃苦頭了……那個李員外最是生猛,每次來都會折磨我一夜,幾天下不了牀。這次幸好有你的藥水!”
江燼雪不好意思的抽出手,笑着說:“我本來就是負責煎藥的,製藥是我的本職工作。只要能幫到公子就好。”
清風遞上一串珍珠項鍊給她,真誠的說:“這是李員外今早走時送我的,他很開心,說以前都沒這麼盡興過。這項鍊就送給江燼雪姑娘了。”
江燼雪連忙推辭:“我不能要,這是你的……血汗錢。你還是好好存着,以後贖身用吧。”
他面色有些哀慼,似乎要哭出來:“姑娘是嫌這項鍊髒嗎……”
江燼雪頭一熱,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將珠鏈搶了過來:“我喜歡,我最喜歡珍珠了,我早就想給我娘買串珍珠項鍊了!”清風立刻破泣爲笑,快的她以爲他剛纔是故意的。見燼雪收了項鍊,那位公子就地喝了藥,便去休息了。
看着手中的珠鏈她有些猶豫不定,是戴着呢,還是賣了呢?
“江燼雪。”凌畫十分溫柔的喚她,她舉着珠鏈看向他。他眼睛放在珠鏈上,“是玉公子送你的?”他聲音有點沙啞。她搖頭;“是一個清風公子給我的,說是那藥水有用……”她紅着臉不說了。他笑了起來,似乎珠鏈不是玉公子送的很是開心一樣。
然後像變戲法一樣,遞上一個金鐲子,上面鑲滿了各色寶石,漂亮的讓人轉不開眼睛。她被這個鐲子迷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它看,“好漂亮。”
他更開心了,拉起她的手,將鐲子套在她的腕上:“當年你看到周夫人手上的鐲子就說想要一支一樣的,終於被我碰見了。雖然晚了這麼些年……”
燼雪疑惑的看向他:“什麼周夫人,你說什麼當年?我們以前認識嗎?”
孟凌畫眼中有些闇然,“哦,你不是她。你除了長相和她不一樣,名字和舉止都是一樣的。”
孟凌畫有些苦笑,盯着那個鐲子。
江燼雪心一跳,難道……孟凌畫認識她的以前!!
這是真的嗎,難道終於有人認識以前的自己,終於可以查到自己的身世了嗎?是問還是不問呢,如果問怎麼開口,會不會被他當成怪物?
江燼有些慌亂起來,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他知道……她腦中只有這個念頭,於是不敢再看他的臉,覺得手上的鐲子無比的沉,想還給他又怕看到他難過的樣子,只好岔開話題:“你身體好些了沒,有沒有去吃藥。”
“好了……”他聲音低緩,握住她的雙手:“燼雪……我身體全好了,所以,我要開始接客了……”
“哦,你,還沒有接客嗎?你還是處男啊?”江燼雪差點咬到舌頭。
孟凌畫握着她的雙手緊了緊,燼雪甚至不敢擡頭看他。他似乎在發抖:“燼雪,我不想被別的女人包下來,我不想……三天後,我就要掛牌了,明晚會有許多客人來,男人,女人,老人,年青人……我實在很不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