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在桌子對面也躺下睡了。
江燼雪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晤城了。馬車穿行在熱鬧的街道,不時的會被人羣擠住,行駛不動。剛開始,江燼雪沒注意,後來次數多了,江燼雪便發現總有人要掀簾子,而且聽到外面有人叫着相爺,相爺。
江燼雪忍不住掀開車簾的一角,便看到幾個漂亮的女子圍在馬車前面,激動的想靠近馬車,都被護衛和車伕攔住了。
沒想到沈漣瀾還挺招蜂引蝶的,這麼多女人上門來投懷送抱。仔細一想也是,沈漣瀾長的雖然不如孟凌畫和玉伽顏,可也是難見的美男子,更何況他年紀輕輕便身居相位,最難得的是,他沒娶正室。稍微有些姿色和家世的女子都會衝着丞相夫人的寶座擠破頭。
江燼雪打量着外面的幾個女人,怪不得沈漣瀾看不上,先不說容貌了,就是這種奔放的性格,也不適合做丞相夫人的,可能人家也知道沒機會做夫人,說不定想碰碰運氣,撈個妾室噹噹。
她一邊偷笑一邊去看沈漣瀾的反應,他似乎已經習以爲常,只躺着看書,對外面的吵鬧視若無睹。終於馬車又開路了,這次幾乎沒怎麼停留就到了目的地。沈漣瀾下車後,江燼雪便也跟着跳下去。看着門口的一羣人有些愣了。
前前後後得有二三十人,男男女女的,對他彎腰行禮,齊聲大喊:“恭迎相爺回府!”
江燼雪翻翻白眼,回自己家還擺什麼排場。
“瀾哥哥,你回來了。”兩個美豔的少女帶了幾個丫鬟走過來,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撒嬌的抱怨:“你剛進城門我和湘姐姐就趕來了,怎麼這麼晚纔到啊。”
“纖釵妹妹這都猜不出嗎?我看啊,肯定是被那羣狐狸精攔住了。”右邊的少女頗有些氣惱。
沈漣瀾不以爲意,也不和兩人說話,只是被她們拉扯着進了府。江燼雪看着他左擁右抱的回了自己家,也不問自己的事兒,便自覺的走到一個穿着還比較體面的男子面前:“您是管家嗎?我是相爺從風涼閣帶回來的丫鬟。”
那人點頭:“姑娘叫我許管家便可。”
江燼雪行了一禮:“我叫江燼雪。麻煩許伯安排一下我吧。”
許管家點頭:“大人帶姑娘回來是做貼身丫鬟嗎?”
江燼雪連忙搖頭:“是帶我回來縫補刺繡的。許伯把我安排在粗使的院子就行。”
許伯猶豫
一下:“要不我去問問大人?”
江燼雪連忙道:“不用。我就一個粗使丫鬟,就別給相爺添亂了。何況相爺剛回來,事多着呢。”
許管家想想也對,“許亮,你帶江姑娘去後院,安排跟鄒婆子一屋吧。把她送到針線房去。”
許亮連忙點頭,熱情的領着江燼雪從旁邊繞到後院,從後門進了院,然後非常盡職的說:“前門啊,只有來拜訪的大人們才能走。咱們這些下人沒有特別的事,都要從這個後門進出的。以後啊,你跟着針線房做事,管事的都叫她徐姑姑。她爲人有些潑辣,最討厭技術比她好的,所以姑娘手藝要是不錯的話還是藏拙的好。”
江燼雪連忙點頭稱謝。許亮帶她去領了府裡的下人服裝和一套被褥,帶她到了一排宿舍前,“第三間就是。鄒婆子是竈上的管事,她人是十分和善的。你自己去收拾一下換了衣服,我帶你去針線房。”
江燼雪點頭,領了鑰匙開門。屋裡當然沒人,雖然簡單收拾的卻很乾淨。房間分爲左右,中間是桌子。左右靠牆都有一張小牀。這屋子也不大,放了二張牀和一張桌子,兩個櫃子就算是滿了。
江燼雪走到無人住的那張牀,鋪好了被褥,換上了衣服便出來了。許亮又帶着她繞來繞去的到了針線房:“行了,府裡規矩嚴,你自己進去吧。沒事別亂跑,小心衝撞貴人。”
江燼雪點點頭,徑自進了針線房,裡面人並不多,只有三個。她走到年紀較大的婦人面前行禮道:“徐姑姑好,我是新來做針線的丫鬟,叫江燼雪。”
徐姑姑懶懶的看她一眼:“這針線房又不是多忙,怎麼又招了一個?”江燼雪只是笑,不說話。
徐姑姑打量她道“難道你有出衆的手藝?”
江燼雪連忙搖頭:“我只是會縫補和簡單的刺繡,我原本在風涼閣做事,只是現在年紀大了,不好再呆,所以相爺就順路帶了我回來,安排在府裡了。再過一年,我合同一滿便可以回老家了。”
徐姑姑這才放下心,哦了一聲:“行,那你熟悉一下環境吧,這天也晚了,馬上就該吃晚飯了,你也幹不了什麼活了。”江燼雪點點頭。果然沒用多久,就到了下工作時候,徐姑姑帶着她們三人去廚房吃晚飯。
廚房很大,像是玉伽顏開的玉凡人小酒莊一樣,幾排長桌子,然後排隊打了大鍋菜,找地方吃。吃完再把碗筷放在規定的
位置便可離開。
這裡的伙食倒還不錯,一葷二素,不過吃的不是米飯而是饅頭稀粥。江燼雪打了菜,拿了兩個饅頭端着托盤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她打量了一下週圍,許多人都是分開單獨吃飯,很少有兩三個一起吃的。
味道也還行。江燼雪差不多吃了個精光,便跟她們一樣放了碗筷回了住處。鄒婆子還沒回來。江燼雪打水洗了,然後便將白日換下的衣服洗了洗,沒有什麼事,就拿書出來看。這書還是從沈漣瀾的馬車上順手取的,寫的是山川遊記。
直到天黑透了,同屋的鄒婆子纔回來。她一進屋就啊呀的笑起來:“我說屋裡怎麼亮了燈呢,竟然新來了個小姑娘給我老婆子做伴呀。”
江燼雪被她逗的一笑,一看這鄒婆子便是極好相處的。她笑着上前行禮叫了聲:“鄒姑姑,我是新的,叫江燼雪,在針線房裡做事的。”
鄒婆子長的慈眉善目,笑起來更是讓人親切:“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我是臨縣人。鄒姑姑哪兒人?”
鄒婆子笑了笑:“就晤城的。只不過老伴沒了,兩個兒子又在學院求學,所以索性也住府裡了。”
江燼雪笑了笑:“過的幾年,二位公子高中做官,姑姑也就可以享福了。”
鄒婆子一聽,樂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託姑娘吉言啊!哈哈哈……”她說着從櫃子裡取了些點心,和江燼雪邊聊自己的兒子邊喝着茶,直到自己忍不住打哈欠纔不情願的睡下了。
鄒婆是掌管全府伙食的,所以卯時二刻便上工了。到了辰時。江燼雪便去了廚房吃早飯,辰時三刻便也到針線房上工。
徐姑姑自己都是做些簡單的活,大部分工作都是交給二個丫鬟作的。她自己覺得輕鬆的很,兩個丫鬟累的頭都擡不起來。所以對江燼雪的到來,二人是十分歡喜的。多了一個人,少分了些活,以前積壓的工作便開始減少。過了五六天,以前積壓的縫補活計便都結束了,只有每天送的新工作,所以都輕鬆了許多。
徐姑娘原本就不怎麼做活,如今活一少就更不做了,每日裡不是喝茶就是睡覺,過的跟當家主母一樣。在丞相府呆了半個月,江燼雪也習慣了這種生活,而沈漣瀾可能是因爲事務繁忙或者是沒把她放心裡,似乎是忘了她這麼一個人,從來也沒來找過她。
“把這幾件衣服給三太太送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