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家就失陪了……”,老鴇子告退,暗戳戳的猜測着林大小姐的尊貴身份。
還有最主要的事情沒辦利索呢,想想自己可以兵不血刃就制服了邵公子,林大小姐還挺得意的,面具下就露出了笑容,指指桌椅道:“邵清平,咱們坐下說話。”
“那不行!”邵公子還矯情上了,把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拒絕,“您是師傅,我是徒弟,哪有平起平坐的道理?”
“滾犢子的!”林大小姐笑罵一聲,她是個心大的,這會兒被邵清平吹捧着,幾乎要忘記了臭小子有多遭楊素素討厭,要不是小風一刮,脂粉味兒衝了鼻子,沒準兒還真就收個小弟了。
她把臉一板,重新擺出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勢,坐在椅子上。
身邊還有三位礙眼的人物呢,揮揮手,輕飄飄說了一句:“就留邵清平跟我說說話,你們……”。
後面哪兒還用她親自安排,邵公子馬上就接上話茬兒:“你們出去,外面候着。”
難道是師傅一高興,馬上就要單獨傳授自己耍棍子的武功?那可不能被人隨隨便便瞧了去!
邵公子善解人意,一甩袖子,對着大廳上面二層樓上還探着的幾個腦袋叫道:“全回屋,避着些,小爺待會兒有賞。”
“咯咯……公子爺,奴家等着……”。
好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樓上樓下就剩下兩人。
林大小姐斜睨着眼睛冷哼:“邵清平,就你這小身板兒,侍候得過來一院子的鶯鶯燕燕嗎?”
十幾歲的年紀,早麼早的就得了腎虛的毛病了吧?
邵公子還挺得意,搖晃着腦袋還抖動着一條腿,頗有些推心置腹的回答:“就這麼幾十個姑娘,嘿嘿……,師傅,莫不是你……嘿嘿,徒兒這兒有靈丹妙藥,抹上了,包你金槍不倒一整宿兒……”。
老天爺啊!就這傻缺二百五還挺得意的,小小年紀便把身子骨給糟蹋個六透兒。
林大小姐沒忍住,從椅子上跳起來飛了一腳,再次把邵公子給踹了個仰八叉,嘴裡狠狠罵道:“作死的玩意兒!你聽我說,現在,馬上,立刻,你回家去,先找你爹你娘把婚事取消了!”
怎麼好好的拐到自己的婚事上去了?難道拜師學藝還得限制未婚的條件?
邵公子挨這一腳覺得怪委屈的,揉着屁股解釋:“師傅,不是我想定親的,我也跟爹孃鬧過,可是我爹不依着我啊!他說等我成了親生了兒子,就隨便我在外面瞎混。”
原計劃一咬牙成親就成親吧,反正日子想咋過還是咋過,娶個媳婦回家孝順父母,自己還更清閒更自由了呢。
可是林大小姐不能就此放過邵清平,素素絕食抗議,好不容易纔養護出來的點兒肉肉,豈不是已經給餓回去了?再拖下去,餓出個好歹來,自己這個當老大的還有臉面吆三喝四嗎?
“你回去跟你爹說,據我推斷,就目前你這身子骨兒,成了親也生不出個正常的兒子來,要是能先把婚事退了,調理調理身子,讓他們抱上孫子還有點可能。”
她這裡說得輕鬆,邵清平一張臉跟火燒雲一樣了,年齡再小也是男人,是男人就沒有喜歡說自己身子骨不行,生不出正常兒子來的。
比當衆打臉還狠呢!
“師……師傅啊,我這身子骨,壯着呢,一夜七次……”。
邵清平肚子上再次被蹬上一腳,力度較之前兩次更狠。
“不相信我的本事是不是?”
沒得救了這死小子!
林大小姐越想越生氣,一腳落地另一腳擡起,直直把邵清平從大廳北頭連環踹到了南頭兒。
剛纔還有胡說八道扯理由的意思,現在,林大小姐可以確定,這死小子的身體出問題了,他爹孃要是不蠢,給死小子找個郎中把把脈,沒準兒還能及時救治一下。
“你聽好了,楊師爺家的閨女你不能娶,趕緊回家請郎中,叫你爹孃趁着兩家沒舉行啥儀式就此作罷,然後你老老實實呆家裡治病。”
死小子不幹了,就算自己真有病了,被身手高超的師傅看出來了,那也不能以後總呆家裡啊!
“師傅我還得學棍法呢!”
“學你個頭啊!”林蔥兒再次擡腳,恨恨的罵着,“你小子眼看着命都得丟了,學了棍法想去陰間耍強鬥狠啊?先退婚,再養身子,我瞧着你的表現,好的話,才能教你。”
命都得丟了?有這麼誇張嗎?頂多……腰腿的有點點兒不得勁兒……
邵清平被嚇到了,小臉兒煞白,嘴裡強自辯解着:“沒……那麼嚴重吧?我身子……好着……”。
“身子好?”林大小姐冷笑,其實她也不是很懂男人腎虛的症狀,乾脆繼續瞎編亂造的恐嚇,“平常庸醫看不出來,不代表你的病就不嚴重,尿頻尿急有沒有?尿過血沒有?”
邵清平的臉兒更白了,牙齒都哆嗦起來,但是,他還能扯出一根稻草來拼命抓住:“沒有……尿過血……吧?”
或者自己記錯了?尿血不屬於腎虛的範疇?
林大小姐很大度的擺手說:“恭喜你,估計繼續這麼下去,距離尿血也就不遠了,然後,就可以交代後事了。”
邵公子的小臉上,竟然涌出了兩行熱淚,死小子雙腿也軟了,屁股坐在地上,怎麼都站不起來。
還沒活夠呢,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誰不害怕?
以至於都沒聽出來,面前裝神弄鬼的面具公子,根本就是個女身,聲音早忘了拿捏着裝粗。
林大小姐長長的嘆了口氣,轉頭對外面喊:“喂,來個活的,快扶邵公子回家。”
大廳外面候着的倆姑娘一公子衝進來,香香一聲嬌呼,就要撲向邵清平的懷裡。
林大小姐陰惻惻說道:“想活命,戒色三年。”
渾身軟綿綿的邵公子“嗷”一聲大叫,同時雙手推拒香香,那姿勢,宛如見到洪水猛獸。
同行的小公子一臉懵圈,邵清平也不好意思當衆陳述自己嚴重的病情不是?依靠着他站起來,拖着疲軟的兩條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