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棠淡淡的說道:“那就由你來主持拍賣好了。”
沈聞舟滿臉喜笑顏開的立刻安排起來,會場剛剛佈置好,店裡又走進來一個全身玄色衣服的男子。
這人手上倒是沒有拿刀或者是劍,但那一身的凜冽之氣,卻是讓大堂裡的所有人莫名的都靜了下來。
何晚棠一雙晶瑩澄澈的眸子凝視着男子,這男子身上的氣息,與之前那個護衛身上的氣息不向上下,看來也是一個高手。
男子眼神凌厲如風的掃了過去,和何晚棠的眼神對上,他眸子裡隱藏的鋒芒徹底散去,倒是帶着一點小小的驚訝。
他沒想到這邊遠小鎮的一個農家小姑娘,面對他這渾身帶着戾氣的男子,居然也能淡定自若。
家裡老爺子也沒見過這位小姑娘,爲何一定要讓主子迎娶這樣一個平平無奇,卻是有點膽大的女子。
他們這些屬下都爲主子感到不值,可是家裡的老爺子確實用命來要挾,他們除了心裡有氣,也只能忍着了。
既然主子現在都已經認命了,他們也不能做的太過了。
他身上的氣息也緩和了不少,但語氣還是一樣冷冷的帶着一點點高傲:
“這幾瓶酒,我家主子要了。”說着將一百兩的銀票遞到何晚棠的面前。
何晚棠壓根沒打算去接,眼神裡甚至帶着淡淡的惱意,她這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這一個兩個的程咬金,真是讓她煩不勝煩。
“不賣。”
玄衣男子突然一臉懵,“你這酒不是要賣嗎?”
“對,只拍賣。”
“爲什麼?”
“想買就參加拍賣。”
玄衣男子凜冽如風的眼神少向大堂裡的所有人,“你們要參加拍賣嗎?”這說話低沉的氣息太過濃厚,嚇得所有人趕緊的搖着頭。
所有人心裡都疑惑,他們這小小的邊遠小鎮,什麼時候來了不得了的大人物嗎?
這護衛都這麼嚇人呢?那他家主子又會是怎樣的身份呢?
玄衣男子轉頭又看向何晚棠一臉的無辜,“你看他們都不參加拍賣,所以你這酒就只能賣給我了。”
何晚棠一臉氣惱,她只是想給她的酒打開一個銷路,怎麼就這麼難呢?
“我不管你家主子是誰?這酒我不賣你。”
“可他們都不買呀!”
“那你覺得是爲什麼呢?”何晚棠不答反問,眸底漸漸凝聚出了一層寒霜。
玄衣男子想着,這酒要是不買回去,還不知道會被主子怎麼懲罰他。
他直接將錢塞到何辰靖手裡,轉身就去拿他身上揹着的揹簍,一道冷冽的氣息向他襲來,讓他趕緊雙手向後退去。
定睛一看,居然是這小姑娘出的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居然敢和他動手。
何晚棠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暖意,“給你個機會,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這小姑娘,人小口氣倒不小,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了。”玄衣男子畢竟也是經歷過戰場洗禮的人,又怎會將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放在眼裡。
“好,那我們就試試吧!只要我將你逼退到門口,就算我贏。”何晚棠毫不畏懼地說道。
“好!”玄衣男子一臉輕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何辰靖一臉擔憂的看着何晚棠,“二妹要不算了吧?反正賣給誰都是賣。”
他是真擔心何晚棠會吃虧,畢竟對方可是一個成年男子。
沈聞舟也來到何晚棠身邊,“要不就算了,反正你也會釀酒,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我們等得起。”
何晚棠卻淡淡的說道:“可我的時間很寶貴。”
說着不待衆人反應過來,她就像玄衣男子衝了過去。
她一個橫掃拳,玄衣男子伸手輕易的就擋下,另一隻手剛擡起來,何晚棠見準時機直接向他的腋窩打了過去。
玄衣男子吃痛的後退兩步,剛剛還散漫的臉上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玄衣男子嚴陣以待,何晚棠的攻擊更加凌厲起來。
她出拳的速度很快,男子的手臂就像是鋼筋鐵骨一樣,將自己防護的嚴嚴實實的。
何晚棠強忍着拳頭上的疼痛,面上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具身體的底子還是差了一點,再加上兩人的身高差,到底是讓她覺得吃虧不少,想要打到對方的頭,或者是心臟部位確實難了一點。
可在她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輕易認輸二字。
何晚棠在玄衣男子一拳打向她面門的時候,她不退反進,偏頭轉身向男子靠近一步,肘關節向玄衣男子的軟肋撞去,在對方吃痛之時,擡腳踹向玄衣男子的腿彎,在對方跪下來之時,她用盡所有的力氣一個轉身踢,終於將玄衣男子踢到了酒樓門口。
玄衣男子站直了身體,這才短短十多個回合,他竟被逼得連連後退,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其面前的這個小姑娘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蓄勢待發之時,何晚棠卻伸手指了指他的腳下,他低頭看去,發現自己一隻腳已經退到了酒樓門外。
這口氣生生被他哽在了胸腔,讓他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他最後只能氣惱的看了一眼何晚棠,一句話也沒說,垂頭喪氣的走了。
走出幾百米遠,他才伸手摸了摸身上幾處,到現在都還生疼的軟肋。
太狠了!下手專挑人痛穴和軟肋打。
誰要再跟他說主子未來的媳婦兒是個平凡的農家女,他,他絕對不會提醒對方,既然他吃了癟,其他人也別想討到好。
何晚棠神色淡淡衝着衆人莞爾一笑,眸底的清冷瞬間化開,懶洋洋的道:“沈聞舟,繼續。”
沈聞舟閃着星星眼,一臉崇拜地看着何晚棠,“有你這身手鎮場子,看誰還敢鬧事。”
“我又不是泰山石,鎮什麼場子。”
“是!是!你比泰山石可厲害多了。”沈聞舟心裡激動的都有一點語無倫次了。
何晚棠懶得理他,找了一張椅子,就坐了下來,剛剛她雖然沒被對方打到,可是一身痠痛也確實讓她有一點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