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初春,但晚上的氣溫並不是很高,葉瑾玄擔心小丫頭凍着,只能抱着她一起躺在了牀上。
等被子裡的溫度漸漸暖和,他再試着去扒拉小丫頭,可這丫頭就是不肯鬆手。
葉瑾玄想着那就明日一早,早點起身離開,以免這丫頭又作亂。
聞着她身上那淡淡的幽蘭的清香,緩解了他一身的疲憊,不知不覺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
葉瑾玄睜開眼睛,看到小丫頭趴在他懷裡睡得正香。
趕緊小心翼翼將她的手從身上扒拉開來,還好不像昨天晚上抱得那麼緊,翻身坐起之時,他這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穿上何晚棠特意給他們做的拖鞋,剛一站起來,感覺胸口一涼,低頭看去,他的衣服什麼時候開了。
趕緊去拉衣服,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勾住了,轉頭一看,小丫頭滿臉笑嘻嘻的看着他,再看她手裡還抓着他的衣角呢!
葉瑾萱頓時滿臉通紅,扯過衣角,逃回了正房。
等何晚棠起身洗漱的時候,葉瑾玄早已換好衣服離開了。
朝飯是小米粥,還有肉包子和素包子,再加上一個鹹菜和一個酸蘿蔔。
早上吃酸蘿蔔,很開胃,脆脆的也很下飯。
何晚棠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欣賞着葉瑾認這道美麗的風景,舉止優雅,賞心悅目,只是這人完全無視她的注視。
朝飯過後,何晚棠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一句話,人就離開了。
何晚棠看了看空空的庭院,又只剩下她一個人,葉瑾玄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來了府城之後這麼忙,都沒空搭理她。
那是不是說既然沒人管?她就可以到處去晃悠了,或者是找點事給自己做。
她坐在後院的涼亭裡,看着蹲在桌上,同樣一副無精打采的小胖子,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
“怎麼啦?你是餓了,還是生病了?”
小胖子垂着頭軟綿綿的叫道:“寶寶受到驚嚇了,一個晚上沒睡着。”
何晚棠挑了一下眉,“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讓你受驚嚇。”
小胖子很受委屈的點了點頭,“和你睡在一起的那個男人,主人呀,你可一定要爲我討回公道啊!”
何晚棠直接對它翻了個白眼,繼續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
小胖子,頓時更加委屈了,主人這是不打算給它討公道了,軟綿綿的趴在了石桌上,不再看何晚棠一眼。
“無聊啊!”在何晚棠發出第N次感嘆的時候,葉瑾玄終於出現了。
他站在亭子外,輕聲的咳嗽了兩聲,一人一獸立刻擡起頭來看着他。
葉瑾玄都有些不敢去看何晚棠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眼神有些閃爍的說道:“齊家今天晚上有盛宴,你想不想去?”
何晚棠一聽齊家頓時來了精神,“去!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去?”
“那你回房去試一下衣服,嬤嬤會給你梳頭裝扮,再教你規矩,今天下午你在家裡好好學,晚上的時候我來接你去齊家。”葉瑾玄說完趕緊轉身離開了。
何晚棠回到房間,看到嬤嬤拿着的一套婢女服飾,沒有多加猶豫就換上了,同時在心裡暗忖:說什麼帶她去參加齊家的盛大晚宴,居然是讓她去當婢女的。
雖然心裡有一點小小的不滿,卻還是老老實實跟着嬤嬤學了一下午的規矩。
晚上葉瑾玄來接她的時候,何晚棠眼裡滿滿都是幽怨的光。
上了馬車之後,發現千尋雪居然也坐在馬車裡,沒想到這兩人居然統一戰線,讓她做婢女不說,還什麼都不告訴她。
何晚棠覺得這兩人簡直是過分了,坐在馬車上,一直低垂着眸子,盤着手裡的小胖子。
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搭理這兩人。
“小丫頭,這是生氣了,要是有更好的身份讓你隨行,也不會讓你做婢女的。”千尋雪看着何晚棠,那雙邪魅的眸子裡滿是笑意,連聲音都帶着幾分討好。
何晚棠也知道她一個小丫頭的身份,跟在兩個男子身邊,多有不便,但她更不喜歡一無所知的去陌生的環境。
“哼!我真正生氣的是,你們什麼事情都不同我講,我就這樣兩眼一抹黑跟着你們去齊家,惹出亂子來了,你們可別怨我。”
“這一路過去,至少還要一炷香的功夫,這不是還有時間嗎?我現在告訴你,你來得及呀?”
“說吧!”
千尋雪看了葉瑾玄一眼,見他沒有攔住自己,知道這傢伙沒打算瞞着小丫頭,他這才說道:“齊家在這蜀地算得上是大商戶了,同時也是皇商,主要負責絲綢錦緞這一類的貢品,隨着他們的買賣越做越大,他們豢養殺手,走私鹽鐵,無惡不作,可表面卻是得到皇上稱讚的慈善之家。
據我查到的消息,刺殺你家和刺殺葉瑾玄的這些殺手,都出自齊家,不知道他們是受人僱傭,還是說他們已經成了朝廷的爪牙了?
今天籌辦這場盛大宴席的是齊家的老三,說是爲了慶賀今年的絲蠶開市,宴請了府城有頭有臉的商家。
去了之後,你一定要緊隨我們,千萬不要走散了。”
何晚棠看了看兩人,“你們什麼身份?”
千尋雪一臉風流倜儻的打開手中的玉扇,“沒身份,買的二張邀請函。”
何晚棠很是不屑的,“切!”
“小丫頭,你可別小瞧了這邀請函,我可是花了五百兩的真金白銀呢!”
“齊家一張邀請函居然賣到這麼貴,看來想要巴結齊家的人,還真是不少。”
“那是,齊家現在在整個府城的地位那是無人可以撼動的,就算是知府大人見了齊家的嫡系,都要點頭哈腰的,誰讓人家上面有人呢?”
“他家上面有什麼人?”何晚棠當時只從楚暮良那裡瞭解到,他阿爹做了官,至於做的什麼官,他倒是沒說清楚,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他家嫡系的長子,據說憑着岳家的關係,在京都現在已經做到三品大員了,他家做這養蠶繅絲也不過短短十多年,卻沒想到發展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