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衝陸王氏提醒道:“後孃,財富呢是靠自己的雙手得來的,而並不是靠偷靠搶,今日你這事兒便是算了,若日後還有這樣的事兒發生,我可是要去王里正那兒一趟,讓他給我們蘇家評評理了!”
說完這些,陸爲霜便拉着蘇曜往院子裡走去。
離開前陸爲霜不忘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依舊撇嘴顯得分外委屈的陸珍珍。
這場鬧劇終於在陸爲霜與進了院子後結束。
而事後,安嬸子也登門表示了歉意,她以爲陸王氏的憤怒是來自於昨晚爲霜請了他們一家子吃飯。
可只有陸爲霜清楚,不管她昨晚是自己吃還是請安嬸子一家吃,那陸王氏都是要上門來鬧事兒的。
畢竟那是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不饒人的陸王氏啊。
好在陸爲霜的心情並沒有因爲這場鬧劇而受到影響。
回到家裡,關了大門後,陸爲霜便將那吊在水井裡的瘦肉給拿了出來。
她嫺熟地開始準備包餃子用的肉餡兒,以及餃子皮。
方纔在門口耽誤了那麼長時間,陸爲霜怕說做餃子的時間太長餓着蘇曜,便提議讓蘇曜來幫她揉麪粉。
蘇曜的廚藝幾乎爲零,雖是看過好多次陸爲霜揉那麪粉,但眼下卻還是他第一回親自動手去做。
若不是陸爲霜手把手地教蘇曜那揉麪的秘訣,他怕是會將昨日爲霜從鎮上買的麪粉都給浪費掉了。
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陸爲霜調餡兒,蘇曜則是揉麪粉,很快兩人便將今天中午要吃的餃子給包出來了。
大概已經是這麼久以來的習慣了。
每回只要陸爲霜做新鮮的東西時,蘇曜心裡的便會充滿期待,就算是這次的餃子也不例外。
更何況,這餃子皮還是他親手揉的,吃起來時,這心裡的感覺肯定都會不同。
陸爲霜看着蘇曜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笑道:“我覺着,這麼下去,你遲早要叫我養成一個胖子。”
陸爲霜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分明與蘇曜之間的相處模式是有所不同的。
她以爲一向冷淡的蘇曜不會對她的話做出迴應,卻沒想到蘇曜在聽了她的話後,吃餃子的動作微微一滯,而後緩緩開口道:“我喜歡吃你做的東西,也想要一直吃下去。”
陸爲霜一聽,面色忽的變得通紅,這是蘇曜對她進行了變相的表白嗎?
一直吃下去的意思不就是想要與她永遠在一起麼?
想到這,陸爲霜笑道:“你日後若是想要吃什麼,便與我說,只要是我能夠做的,我便做與你吃。”
蘇曜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點頭。
吃完中飯,收拾乾淨了廚房後,陸爲霜終於開始着手準備做豆瓣醬了。
當然了,在做豆瓣醬之前,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兒需要做,那便是發酵黴豆瓣。
陸爲霜問蘇曜要了匕首,將從鎮子上買來的幹蠶豆倒入了器皿中,開始仔細的將那黴豆瓣用匕首一粒粒地劈成兩瓣。
這豆瓣醬的味道雖是好,但在工藝上做起來卻是極其複雜的。
在現代,陸爲霜每次做都只是少量,可在這個古代就不一樣了。
這裡不盛行豆瓣醬,若是此番陸爲霜的豆瓣醬做成功後,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畢竟這東西是真的好。
所以這回陸爲霜打算多做一些,等發酵好了之後便研製幾道新的菜色,再給吳掌櫃送去嚐嚐,到時候她定會又多一份賺銀子的收入。
想到這,陸爲霜手上的動作便更快了一些,陸爲霜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這些幹蠶豆給劈成了兩瓣,陸爲霜將這些劈好的幹蠶豆裝入了一個更大的器皿中,灌入了清水,讓它們充分的浸泡如水中。
蠶豆要在水裡泡很久,直到發軟,泡徹底了才能進行下一步工序。
所以趁着泡蠶豆的間隙,陸爲霜取了從沉寶山上摘來的花椒,以及一些幹辣椒,分別將它們研磨成了粉末。
一下午的時間便在劈豆瓣,以及研磨調料中度過。
晚上,陸爲霜在廚房將次日一早要糕點的麪粉揉好後,才洗漱了準備休息。
陸爲霜從廚房出來時,蘇曜仍舊坐在堂屋裡,就着那微弱的豆油燈不知道在看什麼書。
見此,陸爲霜頗顯無奈地上前道:“不是讓你先休息嗎?”
陸爲霜也不清楚蘇曜在執着什麼,每天晚上他一定等到自己忙完了之後纔跟着去休息。
他不是說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感情的麼?
“這麼早我也睡不着,而且這書讀起來十分有趣。”蘇曜晃了晃手中的書冊。
陸爲霜搖頭道:“倒不是我要阻止你看書,只是這夜已經深了,這豆油等的光又這樣微弱,這樣下去你怕不僅是個瘸子了就怕連你的眼睛都要保不住了。”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近視眼鏡,若是有人得了近視眼,那幾乎就跟瞎子沒什麼區別。
聽到陸爲霜這麼說,蘇曜便不說話了。
陸爲霜緩了緩心緒,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在彆扭什麼。
她與蘇曜已經是夫妻了,就算蘇曜對她不會產生感情,但他對她好這樣不就夠了嗎?
想到這,她伸手扯了扯蘇曜的袖子道:“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進屋休息吧。”
蘇曜聞此,微微點頭跟着陸爲霜起了身。
就在陸爲霜正欲彎腰將桌上的豆油燈熄滅時,她的懷中噶擦掉出了一件物什。
只見一封書信洋洋灑灑地落在了陸爲霜與蘇曜的腳邊。
今日一整天都在忙活着,不是應付那找事兒的陸王氏便是準備做豆瓣醬的事兒。若不是此番這封信自個兒從懷裡掉出,陸爲霜差點兒就忘了自己身上還有這麼一封書信的存在。
就在陸爲霜正欲彎腰去撿之際,蘇曜已經先她一步將那書信給拾了起來。
“這是?”蘇曜撿起書信衝陸爲霜不解地道。
陸爲霜想了想隨口便道:“是那趙公子命吳掌櫃轉交給我的書信,我還沒來得及看呢!”陸爲霜一面說,一面自然地伸手從蘇曜手中拿過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