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紀安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紀安的話音剛落,陸爲霜便接過了他的話道:“虧得你也是個讀書人,這官場上的規矩明明白白,哪裡是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的?怎麼?難不成你還能成官老爺肚子了的蛔蟲不成?!”
陸爲霜補充的這番話,讓劉勘心裡的動搖瞬時消失的無隱無蹤。
只見他從椅子上起身,躊躇片刻後道:“罷了,咱們就先回去吧,趕緊派人去將葛大人請來!這事兒我着實是做不了主了的!”
說完,便揮了揮袖子,先行離開了蘇家的堂屋。
那些個本是要捉拿蘇曜的村民見此,紛紛看了看劉大人又轉頭看了看紀安。
“劉大人都走了,你們還想賴在我家吃吃喝喝不成?”陸爲霜冷聲道。
衆人聞此,紛紛跟着離去。
只有紀安,不敢置信地看着陸爲霜,欲來到她的身前。
蘇曜眼疾手快地伸手抓過了陸爲霜的胳膊,將其拉到自己身後。
紀安在蘇曜與陸爲霜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圈,笑笑道:“爲霜,這個跛子究竟有什麼好的?竟是要你這樣對她進行維護?他死了豈不是更好?我會取了你讓你做我的正房夫人!”
“住嘴!!!”陸爲霜冰冷的聲音如劍一般切斷了紀安還未說完的話。
“紀安,煩請你要點臉吧,從始至終我對你可都沒有半分意思,你如此自作多情有意思嗎?眼下我便告訴你了,此生我陸爲霜的心裡就只有蘇曜一人,且不說他是不是瘸子,就算他癱瘓在牀,我也愛他一輩子,照顧他一輩子!你!還是收一收你心裡那些齷齪的思想吧!”
說着,陸爲霜打開了堂屋的門,伸手道:“請吧,咱們蘇家不歡迎你!”
紀安以爲自己與陸爲霜一直是兩情相悅的,可現下才發現,一切不過就是他多想了而已。
陸爲霜的話對於他而言自然是打擊頗深的,以至於他離開時也是魂不守舍的模樣。
紀安一走,陸爲霜便恨着將堂屋的門‘砰——’地一關。
從方纔開始,蘇曜便用打趣的目光看着陸爲霜,對於這個誤打誤撞娶回來的媳婦兒,她是真的越來越滿意了。
過了半餉後,陸爲霜才察覺到堂屋氣氛的異常。
她緩緩擡頭,見蘇曜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身上,她的心裡一慌,轉身便想要離開。
哪裡知道蘇曜卻腳步一動,不經意地攔在了屋門前,高大的身形穩穩地攔住了陸爲霜的去路。
“小娘子……方纔你說的話可是真的?”
危機這纔剛剛解除,蘇曜便沒臉沒皮的無賴了起來。
陸爲霜心裡有氣,可一想到方纔自己情急之下那一番對他的表白,她這面色便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
“我去做晚飯去!!”陸爲霜低着頭並沒有回答蘇曜的話。
他這種黑衣怪的說話方式,到底讓陸爲霜感覺到十分羞澀,又哪裡還會說什麼大言不慚的話呢。
蘇曜讓開了路,看着陸爲霜羞紅着臉跑出去,直到她進了廚房,在緩緩張口道:“爲霜,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吧。”
……
陸爲霜在廚房剛將晚飯做下。
安嬸子和安裕便將院門敲的哐哐響……
陸爲霜忙給安嬸子和安裕開了門,見安嬸子面色着急的樣子,不用猜陸爲霜也曉得她大概是聽到那李老爹被毒死的事兒。
她將兩人引進了堂屋,趁着蘇曜在廚房燒火與安嬸子他們將方纔紀安上門時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眼下發生的事兒,將安嬸子急的團團轉。
可陸爲霜卻曉得,這樣的事兒着急也是沒有用的,越是如此她便越是要冷靜下來,想想應對的對策。
下午雖是有驚無險地將他們請走了,但她也知道紀安這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上門那也是遲早的事兒。
“爲霜,這事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官老爺也就住在你公爹那兒,要不你與曜兒尋個機會回去一趟,去求求蘇老爺,看他能不能幫忙!”
安嬸子說這些的時候,陸爲霜的眉心緊蹙。
蘇家的事兒,也着實讓她心裡倍感疑惑。
照理來說,依着蘇老爺對蘇曜的寵溺,沒道理會縱着劉勘與紀安上門來鬧,更不會讓蘇曜背上那麼一大口的黑鍋。
除非……
這事兒蘇老爺根本就不知情,可齊玉又是怎麼知道的?
越想,陸爲霜便越是理不清這事兒。
她想,該是撿個機會去尋齊玉談談了。
想到這,陸爲霜衝安嬸子搖頭道:“安嬸子放心,爲了阿曜我也會去蘇家一趟的。只是……在此之前,我有事兒想要麻煩安叔去跑一趟……”
安嬸子聽後,看了身邊的安裕一眼,而後道:“爲霜,你說!有什麼是咱們能幫的!咱們……一定幫!”
“我想讓安叔待我去一趟鎮上南邊的那處趙府裡,尋那趙公子……將今日發生的事兒與趙公子說了,他自知道要如何做……”
安嬸子見陸爲霜緊蹙着眉心,曉得這件事非同小可,她雖不知那趙公子是誰,但只要是爲霜說的,想必那人對今日發生的事兒定是有助力的。
這又不是叫當家的上刀山下火海的,這事兒他們怎麼可能會不幫呢,遂衝陸爲霜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答應了下來。
“安嬸子切記,這事兒千萬不要叫他人曉得了,特別是阿曜,讓安叔也小心一些……”說着陸爲霜從袖袍裡摸出了銀子來,“這大雪天的就讓安叔僱車來回吧……”
安嬸子見此,忙推脫道:“嬸子懂!你安叔不會耽擱的,銀子咱們手頭上還有,你便留着。這事兒也不小,手裡銀子多了打點起來也容易!”
說着,安嬸子又衝安裕道:“裕兒,你趕緊去與你大哥說了,雖說他們去請官老爺需要一些工夫,但就怕夜長夢多,還是讓他眼下就動身去鎮上一趟吧!切記,這事兒不可讓他人知道……”
“誒!!嫂子,爲霜你們放心。”安裕急急地應了下來後,便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