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後來跳下來的江匪像是消失了似的,到現在也沒露面。這幫人的水性竟然如此之好,在水裡憋氣這麼久都行。
顧誠玉絲毫不敢放鬆,他的直覺告訴他,先派出來的打頭陣的,和後來跳下水的這幫人可不是一個水平。
突然,顧誠玉發現在船下最隱蔽的地方,水面出現在一道波紋,只是沒什麼水聲。一般人藉着燈籠和火把的光肯定是看不清的,可他們不知道顧誠玉會夜視啊!
顧誠玉不動神色地拉開弓,對準着那道波紋,射了一箭。只聽見“嗖”地一聲,箭矢射入了水中,只是水裡還是沒什麼聲音,但顧誠玉卻發現那塊江面紅了一塊,還有個旋渦在慢慢往下沉。
這幫江匪,竟然想來個出其不意,可能是想一舉制服顧誠玉。不過,顧誠玉想了想,這可能是他們慣用的招數。
可是這法子倒是給顧誠玉騰出了時間,要是他們同時分開往船上衝,那他可能還顧及不到這麼多。現在嘛!真是有多少殺多少。
就這麼連殺三個人之後,那幫江匪可能察覺到不對,立刻分散開各自爬着船舷,想上來。
顧誠玉又拿起劍衝了上去,不管是什麼戰術,他都奉陪到底。
戰鬥進行到了此刻,死的人已經不在少數了。江匪死的人不少,船上自願出來的,也死了兩個。茗墨他們已經儘量在保護,可是人少,有時候顧及不到這麼多人。
顧誠玉時不時地抽空看過孫賢二人,見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且茗硯在附近,他也就沒衝過去幫忙。
會安出了房門沒有走遠,他站在船尾處,撿了把刀,發現有人爬上來,就砍上去。
江匪的數量已經大大減少,能上船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可是顧誠玉在這其中,還是沒發現匪首,那個一隻眼的傢伙。
就在顧誠玉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一隻眼的傢伙從船右側處,飛快地爬了上來,順手就解決了站在旁邊的一個船工,身後還有幾個江匪也爬地飛快。
顧誠玉擰眉,這幫人還真是殺人不眨眼。他剛纔聽到聲音,轉身看了一眼,這些人可能會一些輕功,只是功力還不深厚。一般的船客當然擋不住他們,他們應該是觀察到船右側的人少,纔會選擇從那裡上來。
畢竟之前想找顧誠玉,可是顧誠玉極其彪悍,竟然又殺死了幾個他們在水裡的同伴。之前打前陣的江匪死了就死了,那些人本來就是他派出去探路的,真正的自己人就是後面跟着跳水的八個。
這些人跟着他多年,個個身手了得。沒想到剛下水,就折損了三個,這會兒還剩五個。王半瞎明白,這是踢到鐵板了,真的要虧死了,死了那麼多兄弟,還賠了一條船。
這個少年着實可恨!他要先殺了他。
王半瞎子身上抽出一把短刀,直撲向顧誠玉。顧誠玉連忙運氣抵擋,將劍快速地舞動了起來。
顧誠玉與他交戰了一個回合,發現這人的力氣十分大。人雖然長得粗壯,可卻十分靈活。上躥下跳,看得顧誠玉眼暈。
他麼的,你當你自己是個猴子啊?跳什麼跳?本來顧誠玉覺得遇到了對手,還想練練身手的。可是,他現在對這個人感官十分不好,他決定速戰速決。同時,心裡在琢磨他這麼做的原因,他難道要出絕招?
匪首的招式虛虛實實的,還變幻莫測。還好顧誠玉動作快,不然肯定要着道。後來顧誠玉摸清了他的套路,就打算先將此人解決了。
不過,顧誠玉覺得此人不可能就這麼兩招,雖然一般人肯定分不清招式的虛實。可是,他總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
王瞎子簡直要噴一口老血,這他麼還是人嗎?這是在拿他練劍呢?這劍招怎麼可能耍地這麼快?他身上已經被劍劃了好幾道口子,留出來的鮮血快將外裳都染紅了。
就在顧誠玉準備運氣,一個反挑要結束戰鬥的時候,他突然看見匪首的臉上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他萬分警惕起來。
眼角餘光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朝他扔了過來,顧誠玉本能地朝着旁邊一閃。而後,這東西便釘在了身後的船板上。
顧誠玉立刻明白,這應該是暗器。
隨之而來的是接二連三的暗器,顧誠玉也不躲避,迅速舞劍,劍舞得極快,將周身舞地密不透風,暗器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劍打飛了出去。
王瞎子一看,完了!今日肯定要栽在這裡,他也不管其他的人了,轉身就要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顧誠玉一看,竟然想跑。用輕功一躍而上,王瞎子連忙回身格擋,顧誠玉用盡全力一砍,竟然將匪首手裡的刀砍成了兩段,劍直接嵌進了對方的肩膀,生生將肩膀砍成了兩半。
顧誠玉見匪首死得不能再死了,連忙準備上前給茗墨他們幫忙。其他四人都上了船,茗墨他們對上了兩個,一個和那個漢子在纏鬥,還有一個卻不見蹤影,顧誠玉可不會覺得他已經被殺死。
他看了眼船上的房間,他們這裡打得這麼激烈,他該不會是跑到房間裡了吧?顧誠玉隨即抽身往房間跑去,要是這個江匪劫持了人質,那就不妙了,他們也不可能不顧人質的死活。
馬三看到老大被那少年殺了,直嚇得肝膽俱裂。連老大都打不過他,他可不想上前找死。他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是每個房間都是關着的,船上大概都住滿了,房裡多亮着燭火。他只能一間一間地推,看看哪個屋子的人去了外面,他再偷偷躲進去。
姚夢嫺躲在房間裡,聽着外面的聲音,知道還在打鬥。這麼久了,也沒人來砸門,那肯定是他們船上佔了上風。不過,也可能是江匪覺得剩下的人膽小如鼠,或都是些婦孺,對他們沒威脅。因此,想等戰鬥結束後,再來收拾房間裡的人。
姚夢嫺站着有些累了,緊緊抓着簪子的手都有些發麻,她將手放鬆了些。可是,剛放鬆下來,就聽到有人在推門,用的力氣還很大,這人不可能是黎叔。
她想示意屋裡另外三人別出聲,誰想青黛太緊張,竟然發出了一小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