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船到碼頭了!”大順進了屋子,朝顧誠玉稟報道。
茗墨和茗硯已經將東西都打包好了,這裡都是顧誠玉常用的東西和衣裳。
那些靖原府的特產和大件都在後頭的船上,可就是如此,茗墨他們也拿了不少。
“你去給老太爺他們幫幫忙,他們東西多。”
這次來京城,他娘帶的東西不少。家中正在重新蓋祖宅,一些大件都搬到了顧誠玉的宅子裡,還剩下的就都帶到了京城。
大順領了命出去了,顧誠玉想想還是不放心,隨後也出了房間,往爹孃的房間走去。
“爹!娘!”顧誠玉進了房間,見屋子裡正有條不紊地收拾着。
啞婆婆指揮着兩個丫頭收拾東西,看不過時也上手幫忙。
“小寶!咱的東西這麼多,也不知馬車裝不裝得下。”
呂氏見着了顧誠玉,對初次來京城的恐懼也消弭了些。
“娘放心吧!我之前就去信給了同僚,讓他給府裡帶了話。咱們這次人多,馬車肯定也要七八輛纔會夠。”
顧誠玉琢磨着,這麼多人擠擠的話,加上行李,估計七八輛應該差不多了。
府裡的陳管事做事十分仔細,很有分寸。葉知秋已經將他的意思帶到,陳管事自然知道趕幾輛馬車。
等顧誠玉他們下船的時候,船上的人已經都下了船。
因爲顧誠玉上船的時候,李知縣一定要來相送,因此船上的管事和船客都知道船上有一位大人,並帶着家眷。
本來船到了碼頭不能長時間停留,不過這次倒爲顧誠玉他們破了例。 Wωω⊙Tтkǎ n⊙¢ ○
“顧大人!您下船請小心!”船上的管事朝着顧誠玉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笑道。
因爲顧誠玉在船上,他們的船隻那是一路暢行無阻。
遇到的關卡上守着的官差知道船上有官員,不要說收船稅了。將帖子一亮,那些官差個個都卑躬屈膝。
管事省了船稅,對顧誠玉那叫一個巴結。有個官員在船上,對他們帶來了不少便利。
葉知秋遠遠地看着傳到了碼頭,見船上的人都下了船,卻沒看見顧誠玉他們,心中不由急切起來。
這會兒碼頭上人不少,葉知秋想往船那邊擠過去,卻叫陳管事拉住了。
“葉大人莫要心急,小人已經派人上船去找了。也許大人他們人和行李太多,準備待會兒下船。”
李管事遲遲不見顧誠玉他們下來,心裡也急啊!
但他深知大人的秉性,知道顧誠玉這次帶的人不少,自然無法和其他百姓一起擠着下船。
“哎?您看,那不就是嗎?”
陳管事見顧誠玉終於出現在了碼頭上,心中狠狠地鬆了口氣。
“快!還不快給大人去搬行李?”陳管事忙叫了一起跟來的下人去搬行李。
“瑾瑜,這裡!”葉知秋朝着顧誠玉揚了揚手,心中一陣激動。
“你可回來了,這次回鄉可是前後兩個多月呢!”
葉知秋臉上洋溢着笑容,看見顧誠玉他是發自內心地高興。
原先他和顧誠玉一直同坐一輛馬車去翰林院應卯,顧誠玉走了兩個多月,他自然是想念的。
葉知秋和顧誠玉寒暄了兩句,就將目光放到了顧誠玉身後。
“大姐,大姐夫!”
葉大姐上前抓住葉知秋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後聲音有些哽咽地道:“來了京城倒沒瘦,還胖了點。”
這話說得葉知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門,“娘總讓我多吃些,我都吃胖了。”
“好了,這裡人來人往的,咱們先回去再敘舊。”顧誠玉上前勸道。
他知道這幾人好久沒見,肯定有許多話說,只是這裡終究不太方便。
“也對!快,快上馬車。”葉知秋招呼着葉大姐他們上馬車。
“大人!老太爺、老太太......”
陳掌櫃在茗墨的介紹下,帶着下人朝着衆人行禮。
“先回去吧!等回去再認人!”
隨後顧誠玉想起那三個葉家少年,這纔對着這三人說道:“你們跟着你家大人回去。”
三人立即上前向葉知秋行禮,葉知秋一看就知道這是自家族人了。
“快免禮!”
等顧誠玉他們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過了酉時。
剛回到府中,行禮要規制,院子也要安排,自然是一陣忙亂。
“這府邸可不小啊!”李郎中與顧誠玉也算是老相識,他摸着鬍鬚打量了一圈府邸讚歎道。
等人都安置進去,府中的院子也住滿了。
因爲原先府上的人少,因此每個院子的面積都不小,有的小院子還做了隔斷。
這次來的人雖然多,倒也還住得下。
吃罷夜飯,李郎中就叫了顧誠熾過來。
“熾兒,如今咱們也都到了京城,你叫小寶趕緊幫你留意鋪子的事。”
顧誠熾有些意外,他們纔剛來京城,師父就這麼急着安排鋪子的事?
“師父,小寶纔剛回來,明兒還得去翰林院銷假,這幾日應該會很忙。”
李郎中皺了皺眉,“找鋪子也不用他自己去找,讓下人留意就是。趁着爲師還在京城,幫襯着你把醫館的事定下來,爲師只怕要早些回上嶺村。”
這話一出,顧誠熾更訝異了。
“師父,咱們纔剛到京城,您和師孃就在京城歇歇,怎地這般着急?您是覺得住在小寶府上住着多有不便?您放心,小寶不會介意的。”
顧誠熾覺得李郎中的神情有些焦慮,可他不明白其中的隱情。
他看了一眼姚氏,卻見姚氏沒聽他們的談話,正坐在椅子上發呆,這是什麼情況?
“我自然知道小寶不會嫌棄咱們,但你到了京城哪能一直住在弟弟家?你們已經分家了,你若是想在京城落腳,那也得有自己的醫館和院子才成。京城的鋪子都不便宜,爲師這些年也有些積蓄,你盤個鋪子下來,咱們先把醫館開起來。”
“哪能用師父的銀子?您放心,我這裡有。”就算不夠,他也會先和小寶借用一下。
只是後頭這話他沒說,他怕師父要將自己的積蓄塞過來。
師父沒有兒子,閨女也不在身邊,日後還得留些銀錢防身,他怎能用師父的銀子?
“那你找鋪子的事要抓緊,院子可先不買,開醫館是頂頂重要的。”
李郎中心中已有了打算,若是鋪子不便宜,他自然不會吝嗇掏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