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的事你不管了?咱們就這麼回去,線索不是就斷了嗎?”
陸琛一聽顧誠玉想回京城,連忙急切地說道。
“那些人此刻已經放棄刺殺我的任務了,你還沒察覺嗎?再留在應南府,已經沒了用處,讓胡大人再多待些日子就好了。”
其實他是怕皇上沒挺得住,給一命嗚呼了。屆時他不在京城,還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
“可大興的人待在咱們大衍肯定是圖謀不軌,咱們不抓住他們,說不得會惹出什麼大亂起來。還有那個少主,我總覺得是個關鍵人物,咱們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些人在大衍興風作浪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身爲大衍的官員,咱們剷除異己,責無旁貸。”
陸琛一臉浩然正氣,說出的話更是無法讓人反駁,一副爲國爲民的好官員形象。
顧誠玉心中頓時鄙夷起來,差點就被你騙了,說得和真的一樣。
他挑眉之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所以,你現在有那少主的消息嗎?或者有那些人的消息?”
顧誠玉一席話,將正板着臉的陸琛一噎。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有還用纏着你?早就叫人去查了。
“沒有!不過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到辦法的。”陸琛一臉我相信你的表情,讓顧誠玉只想呵呵。
想得倒美!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
“陸大人也太看得起顧某了,但凡有好法子,我也不可能就這麼回京城。”
顧誠玉搖了搖頭,一臉遺憾地說道。
陸琛用狐疑的目光在顧誠玉臉凝視了半晌,見顧誠玉一臉真誠,接着便笑道:“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要結盟的嗎?你有了消息可不能瞞我。”
“自然!”顧誠玉挑了挑眉,一臉的肯定。
......
“大人!已經確定那位就是少主了,不過他已經回了靖原府,不知您現在的打算如何?”圖師向斗篷人請示道。
“已經確定了?哼!這次可不能再錯了,否則我唯你是問。”斗篷人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圖師心中大爲不快。
哼!此人自認爲是主子身邊的老人,又是此次大衍之行的主事者,這便有些猖狂了。
如此剛愎自用,早晚要吃了大虧。
“他回了靖原府,不再回京城了?”
圖師搖了搖頭,“已經詢問過了,只是回去一個月探親的。一個月後,還會回京城。不過,少主回靖原府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咱們要是真追過去,怕是也趕不及了,還不如直接去京城候着。”
斗篷人沉吟了一番,“那咱們即刻啓程去京城,不用去靖原府了。留下蒼狼和一些人手,儘快找到那人,主子決不能再容忍此人還活着。”
圖師應下,隨後說起了另一件事。這事在他心頭盤旋了兩日,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再探探斗篷人的口風。
“那蠻牛的事,您真的打算不管他了?要時候他知道的比咱們預料的多,那咱們的計劃豈不是有被敵人知道的危險?再說找到少主一事,至關重要,要是被泄露出去,那後果便不堪設想。”
圖師狀似無意地看向了斗篷人,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蠻牛的事,之前咱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他們這些人都各司其職,蠻牛管的是暗殺的計劃,與少主並無關係。就算被顧誠玉知曉咱們要殺那人又有何關係?咱們都找不到人,他顧誠玉能夠找着?他找到了更好,省得咱們費力尋找。讓蒼狼派人密切注意顧誠玉的一舉一動,在他找到那人之前,將那人給殺了便是。”
斗篷人覺得這真是個絕佳的主意,既省了人力,也能將人儘快產出,而少主的事是決不能泄露出去的。
還好蠻牛乾的是刺殺的活計,根本不知尋找少主這樣的任務。
“可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圖師張了張嘴,還是不敢說自己曾經和蠻牛透露過少主的事兒。
否則,主子一定會怪罪下來的。
“顧誠玉此舉是爲了哄騙咱們上鉤,咱們去救蠻牛,要是被抓了更多的人,那消息豈非泄露得太多?這樣傻的事,也就只有你纔會做。哼!此事往後無需再提,讓下頭準備一下,咱們起身去京城。”
斗篷人對圖師犯蠢的行徑嗤之以鼻,主子還說圖師是個精於算計,且武藝高強之人,必然要重用他,可他看這圖師也不過爾爾。
還未到江南,剛和顧誠玉一個照面,就被顧誠玉打得落荒而逃,最後還要手下去救他。
這兩次的計劃都是圖師來實施的,卻都顧誠玉給一一破解。不僅如此,他們還損失了好幾個得力手下。
圖師怕斗笠人看出什麼,便也不敢再言語。
算了,蠻牛也是他從小培養的死士,應該不會亂開口的。
可恨蠻牛之前沒有咬破毒囊,現在得飽受酷刑折磨不說,還有背叛主子的嫌疑。
他無比後悔之前和蠻牛透露了少主的訊息,也是因爲他算是看着蠻牛長大的,情分自然不同。
唉!也罷!希望蠻牛能挺得過吧!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們還是儘快離開江南爲好。
......
“太子殿下,下官以爲負責年初江南加固江堤的官員中飽私囊,枉顧百姓性命,乃是大衍朝的蛀蟲,簡直罪無可恕!”
尹坤對這樣的官員尤其痛恨,做官收受別人的孝敬很正常。
這朝野上下,哪裡還能尋到絕不伸手的大清官?
但什麼銀子該碰,什麼銀子不該碰,自己心裡沒點數?
朝廷年初撥下的銀兩,那是加固河堤用的。這些人被銀錢給迷花了眼,竟然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殿下!這次長天府水患,多少百姓失去了性命?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這些可恨的斯文敗類,竟然將這些棄之如敝履,他們根本不配爲官,更不配爲人!”
左副都御使錢立琮也是一臉憤慨,他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夏清,心中不由冷哼。
去江南的工部官員,就是由工部右侍郎彭於皓主事的。彭於皓是夏清一脈的官員,他就不信,朝廷撥下加固江堤的銀子,夏清會沒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