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吃過小糖人嗎?”喬軒眼裡淬滿了笑意,她在躲他!有趣!
剛纔他確實有使詐的心思,可看她條理清楚的說出兩回見面,這纔打消了他那一絲疑慮,想着眼前的小丫頭,跟他遇過同樣的人,有過一樣的奇遇,他就很好奇,他好奇——她那天的奇遇。
他是被救了一命,而她據說被老神仙指點,收養了兩隻神虎。
並且此事還上達了天聽,連聖上都很重視此事,並親口頒了聖旨,封她爹姚澤生爲緣法上士。
無形中就讓喬軒感覺,他和她,都是有機緣造化的人,似乎有點系出同門的感覺。明知機緣一事不可再問,可他就是好奇,好奇那天除了老虎之外,她還得到了什麼點化。
他總感覺姚六六現在的樣子,不是她真正的樣子,就像剛纔在書房中,明明在她眼裡看到機警和靈敏,卻立馬收斂的一乾二淨,這等心智,怎會出現在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眼中?
有道:山中偶遇人中仙,心中有善一點緣,萬千造化得一點,福由心至賽常人。
他還只是被那童子所救,一紙藥方便救了萬千百姓於水深火熱,更是面了聖,得了無數造化,而她,可是親眼見過童子的師尊,她受的造化,定然更多,所以喬軒很好奇。
“沒。”姚六六鬱結的沉下眸子,加快腳步。
可當她走了一大段路,卻發現他還在後面慢悠悠的牽着馬走着,便有些氣悶。
還說你是大戶人家的貴公子呢,怎麼這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她都說了,家裡有姥爺和姥姥來做客,歸心似箭,他怎麼還那麼慢騰騰的磨她時間呢。
喬軒慢條斯理的走了過來,帶着笑意道:“踏雪剛纔跑得急,還沒緩過來,六小姐不會生氣吧。”
姚六六翻了個白眼,心想,至於嘛。
“那好吧,我走慢點。”
“常言姥爺姥姥來做客,那是家中要有糖吃的,六小姐可是掛念着這個?”
“嗯。”
“那下回我請吃小糖人給你陪罪如何。”
意思是擔誤了她的時間,所以要陪禮。
“不用了,爹說了,不能要別人的東西。”想用糖誘惑她,也太小瞧她了吧。
喬軒垂了下眸子,嘴角微微上揚:“剛纔站在你家院裡的,是上回羅行醫家的小哥兒吧,我記得你叫他夢生哥哥。”
姚六六汗毛倒豎,帶個路,問這麼多,他到底想幹什麼?
喬軒看她沒回話,淡然的接道:“他和你有婚約?”
……
姚六六猛的站住腳,再猛的回身,氣悶的擡頭看着他:“不許胡說,你可知這樣會壞了女兒家的名聲。”
她惱羞成怒了?喬軒頗玩味的站定。
“哦,原來不是啊,看你們,年歲相當,還以爲有婚約在身呢。”喬軒氣定神閒的道,好像這只是一個小小誤會。
姚六六磨牙,這才知道,他轉着圈在套她的話,故意激怒她。
這人好腹黑,比羅夢生還要腹黑。
“喬公子,你莫欺我年幼,這種事可不是隨口亂說的,你會害了我,還有夢生哥哥。”
“知道了。”喬軒回答的雲淡風輕,她到是很在意那羅夢生。
姚六六氣結,對他的好感瞬間降到冰點。
“我要回家了,前面拐個彎,門口掛着高家牌子的,便是里正家,你自己去吧。”姚六六真不想再跟他呆下去了,越呆下去,就感覺自己越危險。
喬軒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玩味,就在姚六六錯過他身要走過去時,那黑馬了不知道怎麼了,忽然擡起蹄子嘶鳴了一聲,頓時嚇的姚六六臉刷白。
“啊!”大叫一聲,下意識的往邊上跳,便一腳踩到了雪堆。
一般在農村,都有往大門外潑水的習慣,冬天人們便把髒水往掃出來的雪堆裡潑,因此只要踩上去,那肯定就要被結成冰的雪堆滑個狗啃泥。
隨後便感覺一陣天眩地轉,姚六六心裡叫着,不好,她要摔個狗啃泥了,卻突然在一對星眸般的瞳仁中,看到驚慌失措的自己。
下意識的她伸手就抓住這根稻草,然後驚叫着揪緊任何能揪緊的東西。
喬軒抱着她的腰,忽然感覺有一股很柔軟的東西,莫明其妙的觸動了他的心絃,且無聲無息。
正在喬軒驚詫時,姚六六清醒了過來。
“茲拉”唐突的聲音響起。
怎麼形容呢?
剛纔在快要摔倒的那一剎那,姚六六滿腦子只想着,有什麼抓什麼,因此,根本就沒注意自己抓的是什麼東西,現在不再天眩地轉了,她才知道,剛纔那一剎那,她抓住的是什麼,而那聲“茲拉”,又是從何而來……
姚六六呆呆的半低下頭,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喬軒揚眉:“破了。”
“啊……”
他肯定的道:“你要負責。”
“啊……”
喬軒很正色:“這對我很重要。”
“啥……”
“蹭”的一下,姚六六的大腦反應回來了,臉瞬速一紅,快速的收回雙手,便又聽到“茲拉”……
額的天……那破洞又大了兩分,亮綢布不忍目睹的隨風飄揚……
……
剛纔她抓的位置,要死不死,剛好在他胸膛的兩點處,雖然眼下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實,可他衣服的面料也不知怎麼滴,居然被她抓破了兩個大洞,風一吹,那雪白的棉花,在她的眼底晃了晃,腦海裡便就升起兩個大字——猥瑣。
如果是夏天呢?那是不是就露了兩點?姚六六面紅耳赤……
真心鬱悶的狠不能找塊豆腐來撞死,滿心埋怨,他的衣服怎麼就這麼不中用,一抓就破,難道是紙糊的不成?豈有此理。
再說了,也是他的黑馬突然發神經,纔會嚇到她,害她差點摔倒,她之所以抓他,不過就是因爲他就在身邊。
那個時候誰不是條件反射的去抓住任何能穩住自己的東西,她那裡錯了,爲什麼要她負責?
“蹭”的姚六六掙扎的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剛纔是的你的馬嚇到我了,所以我才……”
“嗯?”喬軒揚眉,那鼻音拉的老長老長。
“是你的馬害的,怎麼能叫我負責?”悶,這就叫無妄之災。
“那你打算不認?”喬軒鬆開手,兩手背在身後,胸前的破洞,頓時迎風飄揚……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就是要劃分責任,你也有一半,最多,最多我拿回家想辦法給你補補。”姚六六磨着牙道。
“好。”喬軒揚起嘴角,忽然雙手移到肋下右側。
他想做什麼?光天化日下當着她的面脫衣服?
姚六六驚的睜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