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澤生哈哈大笑,撫着鬍鬚便道:“爹知道,可爹着急啊,這學院早一日蓋好,就能早一日讓更多人習文學武,爹身體好着呢,你放心。”姚澤生滿心掛在學院的事上,一點也沒發覺姚六六和喬軒之間的古怪。
要放在平時早上練劍,六六總是要跟喬軒鬥幾句嘴的,而喬軒大多數也是勾勒着笑意,堅持讓姚六六每天都練五遍劍法。
姚六六笑:“那好吧,總之飯是要一口一口吃的,爹莫太着急,一會,我便去玉龍潭知會明長先生,至於學院的草圖我去闞奶奶那畫吧。”
“好好好,那今天爹去寧城找恩師,咱們這學院若是能請恩師這樣的大學士來坐鎮,那就再好不過了。”姚澤生神情激動的道,昨晚他就想過,就算請不來譚正清,但若能得譚正清推薦,請來幾個有名望的學士夫子,那這學院纔算真真的打響了名頭。
這可是造福百姓的事,他想恩師必然會支持他。
姚六六心思,爹還是有些頭腦,懂得借勢:“嗯,讓武懷和李青送您去吧。”現在陳銘志的事,正在緊要關頭,若沒有幾個武功高強人呆在姚澤生身邊,她真不放心。
姚澤生警視了一下,隨之小聲的道:“爹會小心的,你放心。”
目光掃過喬軒時,看他神情依然緊繃,姚六六實在不想跟他談那些糟心事,沉了沉氣,打算跟姚澤生一起下山,她順便去玉龍潭見一見闞奶奶。
學院的建築風格她希望能古色古香一些,不能過於享受,因此有些事,還要跟闞奶奶再細商一下。
回房換衣服時,喬軒跟了進來:“丫頭,你真不過問?”
終是他沉不住氣了,她表現的越是淡然,他心裡就越是煩躁,而且那煩躁來的又是那麼莫明其妙,想他一直以爲自己能控制好的心性,卻幾次因她而犯忌。此次他真想,她能跟他生氣,或者鬥幾句嘴,可她偏偏不聞不問,他的心就沉得有如灌鉛。
姚六六選好衣服,沒有看他,淡淡的丟下一句:“你願意說,我就聽,你不願意說,我不過問,每個人都有保留自己隱私的權力。”
琉璃的事,她真的不想知道,一個奉命爬牀的丫環,他想讓她怎麼過問?她現在又有什麼資格過問?她是他正兒八經,八擡大轎娶過門的正室?還是以交換過庚貼,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身份過問?
姚六六在心裡冷笑了兩聲,拿着衣服便進了洗手間換衣服。
她的漠視,讓喬軒心裡的煩躁越來越多,沉寂的眸子染滿了怒色,轉出門時,恰好碰到趙四兒從房裡走了出來。
“四兒,陪我過招。”喬軒暗沉着抽出軟劍,不等趙四兒答應,那劍尖就已欺上面門。
趙四兒嚇的一個機伶,所有的睡意全醒了,趕緊一邊躲一邊喊:“喬大哥,大清早的,你跟我過什麼招?”
武懷和李青站在姚澤生後面,詫異的看着臉色陰沉的喬軒,吶吶的道:“完了,喬兄弟這樣子,跟師傅喝不着酒的表情一樣。”
李青眨眨眼:“難道是喬兄家裡出事了?”
武懷給了李青一拳:“烏鴉嘴。”
姚澤生這是第一次看到喬軒動武,因此驚的面色發呆,他一文人,何曾見過這等架勢。
李青接道:“昨日喬兄見過他的丫環和小廝神情就不太好,難道我猜錯了?”
武懷聽完轉念一想趕緊衝了去,把趙四兒救了下來:“喬兄,先別打,你家丫環和小廝找你可是有事?若是有,咱們哥幾個自然沒得話說,立馬殺上京。”
喬軒陰沉的收回軟劍,鐵青的臉一聲不吭的往後山走。
呀,這是真不對勁了,武懷幾個摸不着後腦,心想到底出了什麼事?
“趙四兒,你跟上去瞧瞧,帶上劍。”最終武懷決定讓趙四兒去受虐,想當初師傅喝不到酒的時候,也是這樣發脾氣,只要揉虐他們一番,師傅心情就會好了。
趙四兒驚恐的睜大眼睛:“爲什麼是我?”
李青嘿嘿的笑了幾聲:“因爲你功夫最差,喬兄跟你過招,那就是你的福氣,趕緊去吧。”
姚澤生吶了吶好久,才弱弱的道:“喬公子武藝高強?”他這會才知道,自己對這個未來女婿知道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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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的家勢,他會些什麼,他真是一點也不知道。
武懷哈哈的大笑了幾聲:“這還用說,喬兄弟可是剛考上了武秀才,嘿嘿,前途無量啊。”
姚澤生大吃一驚,心思,等今天見完譚正清,說什麼也要回來好好了解一下喬軒,絕不能讓六六將來受委屈才是。
姚六六在樓上換衣服,武懷和李清說話聲音很大,她全聽見了,自然也猜到喬軒爲何要跟趙四兒過招,話說,她也很煩。
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居然鬧成這樣,江氏既然知道喬軒不接納琉璃,卻還要這般把人送來,這還能證明什麼?證明江氏擺明的告訴她,她不喜她,就算有慶王做主,玉佩爲證,她也要喬軒先納妾後娶妻,原因就是欺她年幼,不能立馬嫁進她喬家,替他喬家開枝散葉。
先不說這合不合規矩,只說江氏這一手下馬威,就足以讓人窩火了。若是姚澤生和舒氏知道此事,她肯定,姚澤生定然會大怒,讓她把玉佩還給喬軒,這門婚事,不做也罷。
至於她,不想過問,很簡單,那是因爲,她認爲自己沒有資格過問。其次最重要的是,如果喬軒喜歡她,自然會掃平這些障礙,如他不能掃平,那她……何必如此作賤自己,她決不可能縱容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
換了衣服,跟着武懷幾個下山時,李青故意走在最後,小聲的問道:“六小姐,你不會是跟喬兄吵嘴了吧?”
昨日他看那丫環就有點不像丫環的樣子,而那小廝到是像小廝,喬軒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他們自然是知道,像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怎麼可能沒幾個暖牀的丫環,所以纔會古怪的前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