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是鄭麼麼造,只是鄭麼麼有意想讓鈴鐺跟喬軒來個琴劍雙壁,到時她再推波助瀾一下,說不定這事就成了。
楊元慶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了,習武之人最重氣節,舞劍那是舞娘做的,怎可叫堂堂武秀才來舞劍,奶孃真是太過明顯了,也太心急了,那怕再心屬軒小子,也不可這樣做啊。
“不可,奶孃,你要看舞劍,叫舞娘來跳就行,軒小子如今是武秀才的身份,怎可做這事。”
喬軒鬆了口氣,心道鄭麼麼這是硬要把他跟鄭鈴鐺湊一塊了。
此時那鄭鈴鐺也坐到琴後面了,聽到老將軍如此維護喬軒,心想若是喬軒心中有情,這劍有何舞不得,他不舞,那就是不喜歡她。
鄭麼麼詫異的道:“咦,這有何不可?當初慶王和王妃不也是琴劍雙壁?”
楊元慶無語,心道那是閨房之樂,他心甘情願爲宜兒舞劍,可問題是軒小子剛纔都表明心意了,現來,他跟鈴鐺也無名無份的,行這樂以後讓軒小子怎麼從將帶兵。
“我跟宜兒是夫妻。”楊元慶聲音冷了,這次沒喚奶孃,他是警告鄭麼麼,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也不可持寵而嬌。
鄭麼麼臉色變了,吸了口氣訕訕的笑了笑:“鈴鐺你不是準備了好久嘛,你就彈吧,若是進了軒小子的心,說不定,軒小子就心甘情願爲你舞劍了。”
這話中肯了吧!
楊元慶忽然有種心煩的感覺,心想,莫非真是自己給了奶孃太多權力?如今讓她生出持寵而嬌的心思?
鄭鈴鐺渴望的看着喬軒,看他一動不動,臉色就微微發白,最後咬緊了下脣“錚”的一聲,開始叮叮咚咚的彈了起來。
這曲子姚六六也知道,“鳳求凰”嘛,名曲啊,只是可惜當年是人家司馬相如彈給卓文君聽的,如今換成了鄭鈴鐺彈給喬軒聽,這女追男,追得可真是昭然若揭!
姚六六反正不管如何,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鼻,觀着自己的心,目不斜視的端坐不動,管你什麼鳳求凰也好,還是凰求鳳也好,跟她沒半毛錢關係。
反正喬軒的心上人又不是鄭鈴鐺!
楊元慶聽着這曲子幽幽的嘆了口氣,悶悶不樂的喝了杯酒,心思,等姚六六走後,他必須要跟奶孃長談一次了,本來他真不想管,可眼下做得太明顯,若把軒小子嚇怕了,再也不來將軍府,以後他住在這上京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喬軒別說舞劍了,站在那根本就一動沒動,宛如個木頭人。
鄭鈴鐺彈的時候,那雙美目可是直勾勾的盯着喬軒的,見他這樣,心底越來越涼,眼睛也越來越紅。
她以爲他是喜歡自己的,畢竟就連二皇子也那麼喜歡自己,若不是姑姑說,二皇子嫁不得,嫁了也是爲妾,遠不如嫁給喬軒,以後當將軍夫人好,否則她也不會對喬軒越來越情根深種。
可如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種苦,這種痛,怎能形容?
她和姑姑已經表達的如此明顯了,他還是一聲不吭,越想她就越亂,手法彈的也亂了起來,聽得姚六六和楊元慶心裡直嘆息。
“錚”
琴斷了!
那帶着嗲聲的宮女心驚的大叫了一聲:“噯呀!不好,小姐你的手指被劃破了,喬公子,你就不心疼嗎?小姐爲了練這曲子,可是練了一年多呢。”
楊元慶真想說一句,放肆,可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喬軒不說話,鄭麼麼看楊元慶臉色不對,趕緊道:“秋兒放肆,這話也是你能說的,自己掌嘴十下。”
原來她叫秋兒啊。
“叭叭……”那名叫秋兒的宮女愁着臉,趕緊自己打了十下,可那力度大家都聽着,光聽到響聲,根本不見紅印,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
姚六六沒看到,只是覺得,這打得可真響。
原本以爲沒自己什麼事,可沒想到鄭麼麼下一句話,就引到了她身上,頓時讓她鬱悶得直想跟老將軍說,生意的事,改天再談,你們先聚會。
秋兒自己掌嘴了十下後,鄭麼麼犀利的眼神就看向了姚六六。
“讓六丫頭見笑了,小年輕人的事,叫人看不懂啊,呵呵呵,我聽說六丫頭極其的聰明,小小年紀做生意相當了得,不知會不會彈琴呢?”
姚六六下意識的想說不會,可那鄭麼麼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呵呵呵,看我真是老糊塗了,生意都做得,怎麼可能不會彈琴,我就倚老買個老,讓我聽聽你彈一曲如何?來人啊,趕緊換琴。”
姚六六趕覺自己真被架在火上烤了,不就是喬軒說了句自己是他的小師妹麼,就處處針對她,有意思嗎?她又不是來爭男人的,她是來談生意的!
楊元慶本來因鄭鈴鐺攪得心情煩悶,眼下聽鄭麼麼又要爲難姚六六,想她一個6歲的小丫頭,會彈什麼琴,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六丫頭這麼點大,會談什麼琴,雖說眼下秋高氣爽,又要逢重陽,但太陽曬久了,人也容易暈,奶孃年紀大了,便回房休息吧。”楊元慶語氣已極不悅了。
鄭麼麼臉色變了變,她真沒想到慶王如此護着這小丫頭,竟然當衆掃她的臉面,想她這些年給他操持將軍府大大小小的事,幾百個僕人又是靠她涎着臉,在皇后面前求情,拿來的例銀,慶王怎麼這點情面也不給她留。
“慶王這是生氣了?怪老奴多事?”
完了,氣氛急轉而下了,鄭麼麼問的小心,可實際也有幾分威懾。
楊元慶神色難看哼了一聲,不說話。
鄭麼麼便掩着臉似要落淚般傷心道:“既然慶王覺得老奴如今惹人厭了,那老奴明日就奏請皇后娘娘,讓老奴回鄉養老吧。”
衆宮女一聽鄭麼麼要走,那叫秋兒的趕緊跪了下來:“平恩夫人,將軍不是那個意思,平恩夫人若走了,將軍府誰來操持啊。”
緊跟着站在後面的宮女全都跪了下來,烏壓壓的跪了一片。
姚六六心驚,這還真是侍寵而嬌了啊!奴才欺主了?今天真真是見識了。
楊元慶氣的鬍子直翻,臉色更是漲紅,鐵拳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