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樂清跟在萬修林身後,狂奔了一段路,喘的不行
“快跑啊!”萬修林轉過頭來:“要是追不上,不光他心裡要悶着,你心裡也要跟着難受。要知道,他再回來,最少還要兩三個月呢!!來,我揹你!”說着,上前將樂清往他背上拉。
“不,不用。我還能跑。”樂清推開萬修林,邁步又往前跑開了。
待兩人終於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鎮上,又找到僱馬車的地方,這裡哪有魏亦奇的身影?
樂清不甘心的上前向其中一個車伕問道:“大叔,有個這麼高,穿着白色麒麟袍,又白又冷的少年來僱車嗎?”
“有的啊。”那車伕點點頭,朝着洪縣方向一指:“朝那走了,走了該有一刻鐘左右吧,你們要追的話,估計是追不上了。”
追不上了!!樂清頹然的垮下肩來,追不上了……
“不要急,咱們回去再商量法子。”萬修林安慰的拍拍樂清肩膀,牽着她往回走去:“要不,給他寫封信吧?反正你也會寫字,見不到面,寫信也是一樣的。”
“也只能這樣了。”樂清點頭,腳下有些無力。已經失去了姐姐,她不想再失去亦奇。沒想到亦奇的氣性那樣大,才吵了一架,竟然直接就收拾東西回縣城去了。
萬修林見樂清神色恍惚,只好安慰:“亦奇的事,你不用擔心,他對你是最在乎的,只要寫封信,應該就沒事了。再有你姐姐那頭。也不需多作擔心,時間還長着。早晚有辦法將人弄回來。再說,不是還有楊家麼?”
“嗯。這個我倒是不擔心。”樂清幽幽吐出一口氣:“不過,我忽然想起來,我姐身在朱府,雖然不會吃苦頭,但她終究是朱府的主子,下面的人多少是需要打賞幾個的,她手裡又沒有錢,萬一下人們不服。再欺負了她怎麼辦?”
“這說的倒是。”萬修林見樂清不再提亦奇,趕緊跟着點點頭:“要不,想法子給她送點碎銀過去?想必她出門出不方便,咱們若是送銀票。恐怕她也用不上。”
“嗯。要送的。”樂清點點頭。心下暗暗記着,等回家要跟爹爹商量一下這事。想到這,她不由停下腳步:“已經來了鎮上。你不如直接回家吧?”
萬修林搖搖頭:“我還是把你送回靠山村去,再回鎮上來。”
“一來一回的,要走好長的路,好長時間呢。”
“沒事兒。”修林拉着樂清就往前走。
鄉間羊腸的小道上,只有兩個人的身影,清風迎面撲來。帶着花草香。修林不由想起那年在小水河畔,蘆葦叢裡。偷親樂清的事,不禁咧開嘴,嘿嘿的笑起來。
“笑什麼?”樂清從路邊摘了一把麥子,一顆麥粒一顆麥粒的剝出來吃。
“我笑……”萬修林臉上又露出個壞壞的笑,眼睛眯的愈加深起來:“你還記得憐香來的那回,在蘆葦叢裡……”
樂清警惕的拿眼瞪他:“你要說啥?!!”
“沒,沒什麼。”萬修林心情大好,擡頭衝着廣闊的藍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修林把樂清送回家,又跟她一塊寫了給亦奇的信,時間就近傍晚了。
修林拎上空了的食盒,帶上信,跟樂清說明日還會再來,便腳步輕快的走了。
接下來,張家又是忙着做晚飯,吃飯,收拾。
飯罷,安平坐在堂屋裡算帳,藍氏帶着樂臻樂淵在裡屋。
樂清湊到安平面前,道:“爹爹,你忙?”
“也不是忙,只是今日的帳有些對不上。”安平頭也不擡的。他沒上過學,卻自學了幾個字,又跟樂清學着將字認了全,現在又學會了算盤,也算是自學成才吧。
“爹,我有一事商量。”樂清又往前湊湊,見安平停下手上動作,忙接着道:“你說,我姐姐在朱家,過的好嗎?”
安平嘆一口氣:“?我們估摸着應該不差,你姐姐也寫信來說不錯,可是實際上誰知道呢?眼下,咱們又不敢去把人要回來,你爹我只能多多賺錢,早早的把家發起來,以後跟朱家要人時,也有些底氣。”
“爹,今日修林來,提了一事。”樂清的習慣是,有事能推出去就推出去,一般不愛說是自己想出來的:“我姐姐在朱府,多少也算是個主子,下人們若是不打點,沒賞賜,會不會造了反?特別貼身伺候她的,會不會給小鞋穿啊?”
“你說的倒是!”安平細細一思量,神色嚴肅起來:“她在朱府裡,隻身一人,若是身邊人不服,使個伴子也是有可能的。”
“那我們要不要給她送些碎銀進去?修林說,左右她是出不了門的,銀票用不上。”
“不不不”安平卻搖搖頭:“你先給她寫信,問問需要不需要。不要冒然就送去,?萬一再弄巧成拙。”
“也對。我這就是去寫。”樂清進裡屋拎起樂淵,跑到自己的裡屋寫信,一邊叫樂淵看着:“你瞧仔細了,你小子要給我好好學字,以後這寫信的事情就是你的了。”
樂淵眨着黑葡萄:“二姐,我學字,你是不是就不欺負我了?”
“那怎麼可能?”樂清頭也不擡的:“你要是能考上秀才,舉人之類的,我才欺負不了你呢。你想,到時候你是個官爺,我哪敢欺負?”
“也對啊”樂淵高興起來:“那我就考舉人!!”
樂清輕笑一聲:“你以爲舉人那麼好考?”說着,將寫好的信放在樂淵面前:“念給我聽聽,有不認得的字就記下來,回頭我教你。”
樂淵照着樂清的話開始念信。樂清則起身去裁了塊牛皮紙,拿漿糊糊成信封,待樂淵唸完,紙上的墨乾透,再把信折起來,塞進信封裡,封好,拿去交給安平。
然後再由安平差人送去洪縣,照樂清說的法子秘密遞給樂雲。
如果不出差錯,送信的人會直接捎回樂雲的回信,前後不過兩天的時間。
這兩天時間裡,張家也沒閒着。
安平與王開明商量着,把這幾日略有低迷的生意又做得紅火起來,正打算再與靠山村的里長商量,叫靠山村都養上魚,安平負責指導技術,到時出的魚還是賣給安平,然後安平再處理成魚乾販往外地。
樂清則在家裡被樂淵纏的脫不開身。樂淵自從聽說中舉人就不用受欺負之後,突然之間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幾乎是瘋狂的學字,寫字,天天纏着樂清。有時候修林來玩,也被纏住教着樂淵學字。
兩日之後,樂雲的信來了。
像是什麼隆重的儀式,一家人都湊在一塊,信由樂清拆開了,念給衆人聽。
樂雲先是問了一家人的好,又說了自己最近平安,過的好之類的。然後才說到錢的問題,在朱府,打賞下人,確實是需要錢,而且需要的還不少。
不過樂雲剛剛被李玉娥眉安排參加了幾位大家閨秀之間舉行的繡賽,得了一點賞銀,一時半會兒足夠用的,倒不用安平這裡再往那送。
即然不用,那就算了。等她說需要的時候再送吧。樂清心想,樂雲纔剛去朱府,李玉娥就安排她出去拋頭露面給她掙面子,看來,她十有八九就是打着樂雲婚事的主意。
看完信,一家人都放了心,又在一塊兒說了一會兒,才各自做事去了。
樂清習慣性的將信收起,回到小裡屋用自制的液體往信的背面刷了刷,見沒有字出現,才把信收起來了。心下奇怪,這次怎麼沒有寫給楊世仁的話?
收好了信,樂清在炕頭坐着發呆。樂雲的信字裡行間透着安慰的語氣,她在朱府,果真就如她說的那麼好,那麼順利?還有…….姐姐的信都回了,亦奇卻還沒有回信……他是真生氣了麼?
一直焦急的等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傍晚,亦奇的信才姍姍來遲。
樂清迫不及待的拆了信,信上卻只有寥寥幾個大字:信已收到,縣學唸書緊張,回去再說罷。且,字體潦草,紙張還有些皺皺巴巴。
什麼?樂清眼睛都直了,自己給他寫了揚揚灑灑滿滿一大張信紙,把那天的事給他仔細的分析,又道了歉,滿以爲他回信能多說兩句,竟然就是這麼懶懶的幾個字?
他是什麼意思,不原諒自己?樂清登時冒起火來,這事情本來就沒有個誰對誰錯,雙方的理由都很充足,自己原意低下頭來先認錯就不錯了,可是他竟然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冷態度!!
“亦奇回信了嗎?寫什麼?”正巧修林進門,見樂清手裡拿着信紙,好奇的接了過去,即而目瞪口呆的擡起頭:“這……”
“哼!!”樂清冷着臉,長長的哼一聲,上下牙不甘的磨在一起。算你小子行,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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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小小牧師姑娘,扛把死神鐮刀。不靠山,不依水,一典在手,江山我有。會當凌絕頂,誰是陪妹一起吹風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