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捕頭在前,小衙役在後,中間是被手銬緊鎖的蕭莠子。
火辣辣的太陽在不斷烘烤和加溫,蕭莠子感覺自己就像在微波爐裡烘焙着一樣——快變成肉乾的節奏!
生鏽的鎖銬架在她嬌嫩的手腕上,勒出道道滲血的紅印;
腳下是一雙編織的草鞋,鞋底兒早已經磨破,腳掌上的一層血泡都快成了“肉墊兒”;
最最最難受的莫過於她的脣,稀缺水分,已成皸裂破皮的狀態……
稍微走慢一點兒,身後的小衙役便跟時鐘那麼“準時”,一鞭子下來,鞭打在蕭莠子的嬌嫩的脊背上……
抱怨、憤怒、痛恨……這些蕭莠子都已經無暇關照,她擡頭,眯縫着眼睛,望着火辣辣的驕陽,乾裂的脣一張一翕出幾個字,“雨,求雨……”
……
小衙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整了整頭頂上跟廚師一樣的帽子,“賈捕頭!這大熱天的連一絲風都沒有啊,若是下幾滴雨,到是還可以涼快涼快,解解燥悶……”
“拉倒吧!還下雨!這個窮地方正是鬧旱災的時候,沒聽村長說嘛,已經七十多天滴雨未落了,怎麼會有……”
賈捕頭話未說完,抹了一下嘴巴子上潮溼的一滴,在確認不是“鳥糞”後,哇哇大叫:
“呀……下雨了……還真下雨了啊……”
說來也怪,大白天的,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風還未來,雨卻先到,而且,這一下起來便如瓢潑一般……
雨水滋潤了蕭莠子的身體,但同時,雨也越下越大,大到睜不開眼,大到成了負擔,她就像剛剛栽下土的禾苗,幾次都差點澆倒在泥水裡……
小衙役被雨淋得夠嗆,“賈捕頭,我們怎麼辦?得找地方避雨了……”
四周景物早已被大雨模糊,終於,賈捕頭扒扯開眼皮,看見了前方彷彿有一座破廟。
“快去前面的廟裡避避雨!”賈捕頭大喊,生怕聲音湮沒在雨水裡。
於是,他們二人拽着“落湯雞”似的蕭莠子往前面趕……
鎖銬下,蕭莠子的龍血手鐲又一次發出了暗涌的柔光,即便是在這暴雨裡,也依然那麼清晰且神妙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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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座破舊的龍王廟,裡面供奉的塑像早已經殘缺不全,似是一條施雲布雨的龍,這是蕭莠子的避諱不及之物,因此,她只看了一眼便躲得遠遠,生怕被“色龍調戲”的畫面重演。
廟外的雨如同飛瀉而下的瀑布一般,賈捕頭和小衙役乾脆掏出乾糧,喝起小酒,咒罵着這變幻不定的天氣……
蕭莠子的眼前是水氣濛濛的,一道亮光由遠及近,一個瑩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霧氣太大,看不清他的模樣,依稀之中只瞧見他身形頎長,水墨畫裡一般的美男臉……
蕭莠子有點兒“蒙圈”,開口詢問:“你是誰?”
男子不語,向她走近,他揹着光,朦朧的模樣亦真亦幻。
夾帶着雨水清新的氣息,他的脣覆在蕭莠子乾裂的脣上,頓時,她的脣便恢復了水潤光澤,彷彿還夾帶着一股迷醉的馨甜……
“讓我附上你的身體,我可以幫你對付他們!”
這是他在她耳邊說的話,聲音很輕,絨毛一樣的氣息拂在耳邊,帶來一陣麻酥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