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花被挪進了產房,兩個產婆跟着就進去了,看了看出來說:“公主這纔開了兩指呢,還早呢,趕緊給做點吃的,公主懷的雙胎,等會兒生的時候肯定會比人家要多用力。”
已經手足無措的沈張氏趕緊說:“說的對,說的對,我得趕緊去給做點吃的來。”
沈七月笑着說:“娘,你看你急的,不急啊,有我師傅和國師在呢,你別緊張,先跟秀兒一起去做點吃的來吧,大家都還沒吃早飯呢!”
沈三郎笑着說:“這做外婆都這麼緊張,等做奶奶的時候,你不是不用睡覺了啊!”
沈張氏橫着眼睛看了沈三郎一眼:“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是一樣的,昨天晚上還不知道是誰在念唸叨叨一個晚上呢。”
七月看着兩口子拌嘴,在旁邊依偎着軒轅敏笑了:“看我娘,吵起架來了就忘了我姐了。”
沈張氏聽到沈七月的話了,趕緊就進了廚房,跟幾個下人一起把吃的做了出來,小花吃了一大碗的麪條,還有兩個荷包蛋。
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再等待,到了傍晚的時候,終於宮口開到了七指,秦姑姑出來跟大家說:“小花的情況不怎麼好,有一個孩子突然橫過來了。”
七月一聽,站起來了:“這怎麼辦?”橫位,那不就是說難產了?
秦姑姑說:“現在兩個產婆正在給順着胎位呢,看能不能順過來。”
沈張氏和張楊氏兩個人都急得滿屋子團團轉,要說現在東來國裡面醫術最高,最好的,除了國師和秦姑姑,還能有誰呢,可是,這秦姑姑明顯臉上就有了着急的神色了。
七月安慰他們說:“娘,外婆,你們先別急,現在還沒到着急的時候呢,現在先別自己亂了陣腳,讓姐姐更着急了。”
張楊氏說:“是的,是的,我們不能急的,我們要是着急了,那花兒不是得更加着急了嗎。”
沈張氏也趕緊的說:“是啊是啊,我們不能急,有國師和秦姑姑在呢。”
雖然口裡說着不急不急,可是母女兩個還是在屋子裡團團轉,沈七月表面上很平靜,其實心裡也是焦急萬分的,要知道,這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沈小花本身雙胞胎就比別人多了一重的危險,再加上這個橫位,這讓沈七月不禁更加的提心吊膽了。
人蔘鹿茸,靈芝什麼的就不用說了,各種貴重藥材擺了滿滿的一桌子,就等着大夫說要用就馬上拿了。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了,可是,沈小花那邊的胎位還是沒有推正,一家人誰也沒有心思說吃晚飯的事情,只是焦急的在等着,陳大虎更是面色慘白,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秦姑姑出來了,面色非常不好,她說:“不行,這孩子胎位始終轉不過來,羊水已經沒有多少了,趕緊想個辦法吧,不然……”
不然怎麼樣,秦姑姑沒有說,但是大家都明白會是什麼結果,在這個時代,一屍兩命的事太常見了,所以,秦姑姑沒有明說。
但是,不用明說,陳大虎已經受不了了,他撲過去,跪在了秦姑姑的腳下:“姑姑,我求求你了,不管怎麼樣,你一定幫我保住花兒,我只要花兒,別的,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姑姑,我求求你了,嗚嗚……”
眼見一個七尺男兒,哭得跟孩子一樣的,沈張氏她們都紅了眼,沈七月覺得在這個時候,陳大虎說出來的話應該是真心的,他的確是個好男人。
沈七月走過去對國師說:“你看,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總之,我不能讓她們出事。”
國師皺着眉頭說:“現在這個情況,我也很棘手,我畢竟不是婦產科大夫,而且還是個難產。”
沈七月拉着國師說:“今天,正好是月圓之夜,我不管這麼多了,孩子選擇在今天出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帶她過去那邊吧,目前只有剖腹產了。”
國師說:“你忘了嗎,穿過去的風險有多大,有可能,……”
七月也知道,有可能,這孩子就沒了,但是,她不得不賭一把了。
她走進房裡,跟大家說:“現在,我們大家確定一下,只要我姐姐活着,這是不是第一的?”
看着滿屋子的人毫不猶豫的點頭,七月回頭對國師說:“看到了嗎,我們只要我姐活着,就行了。”
陳大虎和陳大娘雙雙跪在了國師面前:“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活花兒,別的不重要了。”
沈七月已經不顧沈張氏的阻攔,進了產房,產房裡面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屋子,地上到處都是血和水,兩個產婆還在努力着,沈小花頭髮溼透了,整個人幾近虛脫了。
七月走過去,對兩個產婆說:“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呢!”
兩個產婆回頭看了一眼沈小花,然後出去了,七月對沈小花說:“姐,姐,你醒醒,我是七月。”
沈小花努力的睜開眼,看着七月,她說:“月兒,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沈七月流着淚說:“姐,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現在,必須,馬上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那是我的家鄉,如果能帶你過去,那你和孩子都有救,但是,這是有風險的,因爲,也許你跟着過去以後,你就變成一個姑娘了,孩子就沒了。你聽懂了嗎?”
沈小花睜着眼睛,搖頭:“我不去,我要孩子,我要這兩個孩子。”
沈七月說:“姐,你聽我說現在的情況,你現在是難產,一個孩子已經是橫位了,而且你現在的羊水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不趕緊做決定的話,在這邊,連我叔叔都保不了你們母子平安,所以,這是一場非賭不可的賭博,你也沒有別的選擇,我告訴你,只是讓你心裡有個底,不要等到過去以後,發現孩子沒了,再做出什麼傻事。”
沈小花聽七月說完以後,權衡了一下點點頭:“好,我同意了,只是,大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