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之人一襲月白錦袍,同色腰帶收束更顯身姿修長,容顏俊美無匹,嘴上掛着愜意的笑容,手裡牽着穿着精緻華服的小小男童緩緩走來,不僅沒有減損他的魅力,反而更顯得風流倜儻。
這畫面如此美好,衆人一時都移不開視線。
“他們爲什麼都看着我們?”稚嫩的童聲疑惑地道。
“因爲他們都被本夫子的風姿傾倒了,”清朗的男聲,理所當然地道。
“嘔!你果然不僅是天下第一無賴,還是天下第一臭美!”小小男童高亦歷一把甩開白青笠的手,一臉的嫌棄。
“多謝誇獎!”白青笠一臉的受用。
周良回過神來,見到衆人的注意力都被白青笠和高亦歷給吸引過去了,頓時心裡一怒,然而看到他們兩個衣着華麗看着就是權貴模樣,他也不敢隨意去惹,只能把一腔怒火轉移到顧家兄妹身上:“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嗎?”
顧小北瞪了白青笠一眼,讓他別亂來,白青笠無辜地攤了攤手,示意她繼續。顧小北這纔回過頭來,卻是看也不看周良一眼,而是看着酒樓裡的衆多顧客微微一笑道:“諸位,他們想插隊,你們能同意嗎?”
“當然不能同意,先來後到的道理誰都得遵守!”“我先來都還沒得吃呢,他們憑什麼插隊?”“這先來後到的規矩破了,以後怎麼辦?先來也不能先吃了?”衆顧客都紛紛大聲表示不滿,看着周良等人的目光都帶着指責。
兄妹酒樓的菜炒得好,顧客們都喜歡吃,也打算常來,如果誰都可以亂插隊,那他們以後來吃飯都被人插隊怎麼辦?況且都不喜歡被插隊的滋味,所以顧客們自然不能答應。
“咦,他們不是週記酒樓的東家喝掌櫃的嗎?自己開酒樓,怎麼來這裡吃飯?”這時一個顧客突然認出周良等人,忍不住疑惑地道。
“這還用想嗎?肯定是眼紅人家酒樓生意好來找茬的,”那個顧客旁邊的夥伴立刻笑道。
“真無恥!”
……
周良氣得面紅腦脹,朝那幾人大吼一聲:“開酒樓怎麼了?開酒樓就不能去別的酒樓吃飯嗎?”
“開酒樓當然可以去別的酒樓吃飯,但不能插隊而已,”顧小北微微一笑。
朱梅扯了扯周良的衣袖,被他一拂袖,下點摔倒,心裡暗恨,卻不敢表現出來,站穩了身體,看向顧小北冷冷一笑:“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我們不是專門來吃飯的,我們是來向你挑戰的!我們兩個酒樓來比一比廚藝,誰輸了誰就關門不能再開酒樓!”
這纔是他們最終目的吧,挑釁只是順帶而已,顧小北輕蔑一笑:“我爲什麼要跟你比?誰的酒樓廚藝好,顧客們自然分辨得出,有必要比嗎?”
“怎麼?你們不敢嗎?”朱梅冷哼一聲道,她知道顧小北說的事實,但這場比賽必須得舉行,她決不讓顧家兄妹發達。
“有什麼不敢?只是如果你們輸了我不要你們關門,我只要你們從此後見到我顧家兄妹就自動避開,不準再找麻煩!”顧小北淡淡地道。
“小妹!”顧二野和故事三林同時疾呼一聲,拉着顧小北到一旁低聲商量:“週記酒樓明擺着有把握才上門挑戰的,我們不能隨便答應。”
“放心吧,二哥、三哥,我有把握!”顧小北自信地道。
顧小北並不是隨便接挑戰的,週記酒樓上門挑戰她可以不必理會,畢竟誰的廚藝好壞顧客們纔是最清楚的人。她接下挑戰的原因主要是因爲酒樓剛開,雖然生意蒸蒸日上,但是還是與想象中差得遠了。
整個資源縣有幾十家大小不一的酒樓,而且還有很多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大酒樓,這些早紮根在資源縣的酒樓,名聲早就打出全城,更有自己的固定食客。而像他們兄妹酒樓這些新開的酒樓即便做得再好,沒有爲更多人熟知就很難拉來那些老食客,永遠都只能落在那些老牌酒樓後面。
所以兄妹酒樓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想方設法打出最響亮的名聲,讓方圓百里內人人皆知,這些天顧小北正想着如何大力宣傳,想不到機會就送上門了。最有效有快的出名方法自然是像二十一世紀那樣的選秀節目那樣的平臺,到時候人山人海的,只要有實力比出好成績,就不怕不出名。所以顧小北才決定接下那比賽。
顧小北自然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她認真地看着兩位哥哥問:“哥哥,自從我病好了之後做的決定有錯的嗎?”
顧二野和顧三林一怔,想起最近小妹的決定確實沒什麼錯的,如果沒有她的決定,他們現在還餓着肚皮呢,哪裡來的酒樓?再想到以前顧小北病得幾度快失去小命的樣子,兩個寵妹妹的哥哥立刻心裡一痛,覺得只要妹妹不再生病難過,他們爲她做什麼都值得,大不了以後不開酒樓就是了。
“小妹,你想做什麼,哥哥們都答應你,”顧二野和顧三林堅定地道。
顧小北眼睛微溼,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你們商量半天商量好了嗎?敢不敢接下我們的挑戰?”周良早不耐煩地喊了聲。
顧小北走過去道:“自然敢接,只是比賽的規則得說清楚吧?比如參賽人員、地點和仲裁等。”
“既然是兩個酒樓之間的比賽,兩個酒樓的廚師都要參加,平均水成績最好的酒樓獲勝,地點是城裡的大廣場,時間是十日後,至於仲裁就是城裡的權貴。”朱梅道。
“爲什麼仲裁得是權貴?我不同意,我覺得應該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是評委。”顧小北截然道。
周良不屑地道:“城中權貴才吃過最好吃的菜,自然才能品出哪個菜最好,那些平民懂得什麼?”
顧小北冷笑一聲,突然跑進廚房。
衆人頓時摸不着頭腦,怎麼突然就跑進廚房了呢?
“她跑進廚房幹什麼?拿菜刀嗎?”小娃子高亦歷又表現出天大的好奇心。
“也許,”白青笠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周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