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放船去河間的,在岸邊的人都揹着趕來了,大家在附近不停輪流下,有人收穫多、有人收穫少,但也算是將雲林撒的這一片給包攬下來了。
雖然後面魚沒那麼多了,但仍是捉魚快了許多,大家都很高興地說笑着,有人問雲林怎麼一大早有這麼多收穫,是不是季青燕用了同樣的法子?
雲林卻笑說不清楚,他是隨便下了一。見他不肯說,大家也不好再問,如今村裡人家心裡都有數。
先有袁氏詐屍,後有犁田謎團,再有季青燕捉魚,件件都與季家二房有關。是後來清涼山的桃花天神現身懲治壞人,幫的是雲林家,而云林也與季家二房關係密切。
所以算大家好也不敢多問,只是事事多關注季青燕,跟着沾點光是了。
等雲林下第三的時候已經沒什麼收穫,大家見狀知道今天沒戲了,便扛着換地方。
雲林將和這次撈來的魚交給季老爺子挑回去,他直接去河邊捉魚,想趁着午沒到再多捉點。雲揚再趕回來時見人多直接捉魚去了,可不能閒等着浪費時間。
河邊的少年們又開始討論“燕子姐”和“袁嬸子”的厲害了,有人問季青磊他大姐怎麼沒來?季青磊也不知道原因,只說大姐今天在家幹活。
季家院子裡,季青燕正蹲在陽溝邊剖魚,卻感覺頭一陣嗡嗡咋想,眼睛有些看不清東西,她連忙放下刀起身。
“燕兒,我做了南瓜餅子,你們也來嚐嚐,可香了……哎,你怎麼了?”
王鄭氏端着一隻碗過來,正笑着說話突然看見季青燕有些搖搖晃晃,嚇得大叫着跑了過來扶住她,又喊正在廚房裡的季青花。
“我沒事,那個來了肚子有點疼。”季青燕有了支撐之力人也清醒了點,連忙解釋原因,以免嚇到妹妹。
她記憶穿越之後來這個已是第三回了,卻只有這回最嚴重,都到頭暈眼花地步了,是因爲最近太勞累嗎?明明最近伙食好了許多。
“那你趕緊回屋歇着,煮紅糖水沒有?”王鄭氏明白過來這才安下心,便問道,“家裡有紅糖嗎?”
“家裡有紅糖,回買了。”季青花扶着姐姐連忙回答道,“我等下去燒水,姐你……”
“小花別急,我緩了一口氣好多了。”季青燕站了會兒又覺得清醒了些,便露出笑容,只是臉色仍然蒼白,看着有點驚嚇的妹妹連忙安撫。
“三嬸送的南瓜餅先吃一個能緩緩了。”肚子痛的時候吃點甜食也能緩解一下的。季青燕露出輕鬆的笑容拿了一個南瓜餅咬了一口。
“啊,我還沒洗手,髒髒的。”季青燕看一眼手指,這纔想起剛纔還在剖魚來着,不洗乾淨手指還帶着魚鱗呢。
“我去打水。”季青花還沒來過這個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見姐姐好像是好了些,連忙去廚房打水。
“哎,你這姐姐當得真不容易。”王鄭氏感慨地說了一句。她是過來人又如何不知季青燕的心思?等季青花端水出來時將手碗交給她,然後在陽溝邊蹲下拿起刀。
“聽說你們今天下收穫不錯,你四叔都撈到了一,這會兒家裡都忙起來了,我先幫你們一會兒,等你們爺爺回來再說。”
“多謝三嬸。”季青燕在凳子坐着吃南瓜餅,又喊了小妹過來拿一個再去看完盤箕。
她沒有跟王鄭氏太客氣,一個是他們互相幫助、往來已經習慣了,二個是好現在的情況確實客氣不起來。
一個南瓜餅吃完,季青花也將紅糖水做好了,端了一大碗出來,季青燕見了不由哭笑不得,這麼多喝下去,胃不得撐破了呀。
“還有一些裝在罐子裡煨在小爐,姐想喝多少都有。”季青花不能理解姐姐的心情,還安慰地說道。
季青燕哭笑不得,只得認命地喝了起來,喝了幾口突然有了主意:“你和小妹也喝點去,這是糖水,是好東西。等下青磊回來也讓他喝點。”
“好嘞。”季青花答應着,卻是也過去幫着剖魚。姐姐身子不太舒服,她能多做一點做一點吧。
季青燕見狀也不堅持了,坐了會兒說回屋去睡一覺別吵她,午吃飯的時候再叫她。姐妹們連忙答應着,季青燕又和王鄭氏打了招呼這纔回屋。
不過回屋之後她關門卻是突然意念一動進了一個空間裡,把自己迅速收拾了一下這纔出來躺在土炕睡覺。
不需要數數很快睡着了,直到額頭一隻溫暖的大掌輕輕觸碰着,熟悉的男子氣息帶着一股魚腥味讓她睜開眼來,臉的笑容便如含苞的花兒慢慢綻放開來。
“肚子還疼嗎?”雲林輕聲詢問着,目光裡溫柔地望着炕的人兒,如果不是剛從河邊回來,他真想張開雙臂將她直接摟入懷。
“睡一覺好多啦。”季青燕知道雲林哥在擔心自己,連忙笑着解釋,擡起手捉着他的手掌,語氣還帶着剛睡醒時的慵懶氣息,“還不拉我起來。”
“……”雲林勾脣,手掌微一用力將季青燕拉了起來。
而季青燕卻順勢撲入他懷抱,仰頭在他脣啄了啄,笑道:“今天撈到多少?”
“不多……”雲林有些不好意思,將之前下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樣可以了,一口也吃不成胖子,總要分些給別人的。”季青燕笑了笑,這都在意料之。她鬆開雲林擡腳下炕,“下午在家剖魚吧,都下了沒理由還這麼忙。”
“嗯。”雲林連忙答應,到不是嫌忙,而是不想燕兒累着,他在家剖魚,她能多歇歇了。兩人說笑着往廚房走去,季青花已經把飯做好了。
季青磊果然正端着半碗紅糖水坐在廚房門檻喝着,讓季青燕哭笑不得的是,雲揚手居然也端了半碗,不過臉色不太好罷了。
他一個大男人喝什麼紅糖水?可是季青花卻硬塞了一碗給他要求必須喝完才能吃飯,讓他欲哭無淚。
不久後,大家正往堂屋端菜的時候,忽然見老太太挽着個小竹籃過來了。